第560章 喋血棠邑
数十台人力投石车轮流发射,齐齐抛向远远而来的象兵。
象兵身上的驯象人以盾牌遮挡铺天盖地的碎石,除了一名驯象人被整颗石弹砸中,倒霉地领了盒饭之外,大部分驯象人,都依靠铠甲与盾牌,安然躲过了投石车的进攻。
投石机的发射本来就没有精度而言,并且石弹与碎石,砸在大象身上简直就是隔靴搔痒,不仅对大象造不成任何伤害,反而进一步激怒了象兵。
投石机装弹浪费的不少时间,两轮弹雨射毕,大象已经逼近了营垒,危险进一步逼近!
聂政再次下令道:“弓弩手,放!”
漫天箭雨冲天而去,飞向盖地而来的象兵。
驯象人故技重施,以盾牌遮挡箭雨。身披整副皮甲的象兵,弓弩箭矢只能在它们身上留下一个个小白点,好像被人类被蚂蚁咬了一口一般,根本造成不成任何伤害。
象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那长长的大鼻子、两扇招风大耳、两根凶猛的长牙、以及圆圆的小眼睛,都令人不寒而栗,前排的“潇军”士兵不由自主地开始慌乱,一边机械地射击,一边发出惊恐的叫声。
后排的刀盾手、长矛手也吓得两股战战,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同天神战斗,绝对不可能取胜的,全军上下已经失去了之前保持的昂扬锐气与必胜信心。
在这些象兵面前,人类的无力感快速上升,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第一排象兵造近营垒,半丈深的堑壕被他们轻松逾越,或者踩踏几脚,立即变成一条小土坡,根本起不到防守的作用。
蒺藜被大象粗壮的象腿一踩,全部没入了泥土,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一点也没有造成伤害。
鹿角和拒马,被大象长鼻子轻而易举地卷起,然后随便一抛,摔得粉碎。这些防御设施在绝对体重的大象眼中,简直是小儿科,不堪一击。
“轰隆隆”
用木栅栏和石块砌成的营垒矮墙,被大象硬生生撞击开来,随着烟雾弥漫而起,一头头象兵从粉尘中脱颖而出,冲入了“潇军”的营垒之中。
可以说,“潇军”精心布防,在象兵的绝对碾压面前,弱不禁风,一触即溃,整个防线瞬间崩塌。
“潇军”毕竟是经过血火洗礼的强军,尽管心中惊恐无比,但仍有勇士纵身上前,举起刀、矛,或砍、或刺,试图阻止象兵的进一步进攻。
这些训练有素的战象,显然知道怎样杀死这些愚蠢的人类,它们长鼻一卷,一名勇士就被高高举起,手中长矛慌乱挥舞,但瞬间被大象高高抛起,重重地跌落在尘埃之中。
有的士卒被长长的象牙划破铠甲、开膛破肚,身体被刺穿,脏器零零碎碎散落一地,血腥之气开始在空气中无限蔓延。
更多的军卒四处逃窜,试图躲避象兵的践踏。
结果却被象兵鼻卷、牙挑、冲撞、踩踏,身躯被一排排的大象蹂躏、践踏,混入尘土砂石之中,变成一团面目不清污泥。
大地在战栗、厮杀在继续、血浆在飞洒、死亡在蔓延!
聂政血气上涌,心痛滴血!自随公子出兵、特别是自己独领一军以来,几乎没有遭遇到这么惨痛的失败。
他不顾亲兵阻拦,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在半空之中长剑出鞘,像一只冲天而起的大鸟一般,直刺大象身上的驯象人。
正在得意的驯象人显然没有看到这一空中飞人的绝活,一声不响地被聂政削掉了脑袋,坐在象鞍身上的身躯兀自挥舞了几下长鞭,然后无头尸体委然坠地,也成了象兵蹄下的踩踏物。
聂政在象兵中间几个来回,连续斩杀十余名驯象人,但仍然无法阻挡七八十头大象疯了似地冲向整个营垒。
聂政气急,挥起宝剑向大象的背脊之处猛刺下去,饶是聂政使用的是玄铁宝剑,仍只是在象皮之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浅坑,完全没办法刺穿象身。
大象负痛一甩,聂政站立不稳,只好从象身上纵身而下。
聂政再次纵身而上,刺瞎了一头战象的眼睛,试图阻止战象的进攻。这头战象负痛尖啸,四下乱撞,但这里都是“潇军”的营垒,造成了更多的伤亡。
眼看着整个营垒已经被冲得七零八落,战斗陷入了混战苦战,聂政无奈,只好下令止损。
他大声下令道:“全军后撤三十里!”
七八十头象兵的冲锋,已经将“潇军”营垒的防御工事全部破坏,但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后续的敌方士兵,开辟出一条条进攻的道路。
棠邑城主眯着眼睛看到前面的一片人间惨剧,大声下令:“开城!出击!”
两千全副武装的棠邑士卒发一声喊,齐齐杀出城来,沿着象兵开辟的进攻通道,猛地冲杀过来。
关键时刻,端木伯御的“御字营”及时出现,他们由两侧高地之上呼啸而来,直扑棠邑士卒杀将过来。
是的,骑兵的马匹是对大象的出现惊恐而焦躁,但大象过去之后,冲杀象群之后的敌阵,骑兵还是碾压式的。
大象是如何虐“潇军”的,“御字营”就是如何虐棠邑士卒的。
端木伯御双鎚翻飞,将自己心中的郁闷拼命发泄。大鎚到处,碰着就死,挨着就亡。
一时棠邑士卒被砸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就凭端木伯御一人,就在棠邑士卒的队形中杀出一条血胡同。
“御字营”的长矛骑兵随即展开一排冲锋,将棠邑军卒冲了个七零八落,二丈长的长矛,顺带串起几串人肉糖葫芦;
拖刀骑兵再次掩杀,顺势又收割了一波人头。
棠邑士卒本来是出城来收割象兵的战斗成果的,没想到却成了“御字营”的收割对象。
骑兵打得就是一个回合制,一个冲锋之后,端木伯御带头拨转马头,双腿一击马腹,大吼一声:“驾!”再次率领“御字营”又来一波冲锋。
棠邑士兵根本没有见识过骑兵的这种打法,一个个吓得大惊失色:
“我靠,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