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念想
这一天她哭的肝肠寸断,日月同悲,这一切结束以后,她脑袋无力的耷拉着,肩胛骨处隐隐作痛。
祁湛放下手的器具,从桌子上拿了软膏轻轻给她抹上,沈书黎已然是哭累了,眼睛肿的像核桃,目光涣散。
四周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气息,一副被摧残致死的模样,像是一只折断了翅的鸟儿。
“沈书黎……”他声音有些低哑,给她上了药后,又拿了一旁的纸给她擦脸。
帮把她脸上的泪痕拭了个干净,才将她重新放回床榻间,女人似乎怕极了他,一沾到床。
撑着身体就侧过身去,不再搭理他,祁湛眼眸深沉的盯着,她颤抖的肩膀。
最后,心底那一抹心疼被揉碎成怨意,这次该断绝了她与那人的情谊。
“我耐心有限,下次我真的会先弄死他,然后回来弄死你。”祁湛这话狠绝,眼底的阴狠她即使没有回头。
也能感受这样骇人的眼神。
“……”她整个人犹如被坠入冰窟,肩胛骨上火辣辣的痛,让她犹如活在水深火热的炼狱。
这一次是彻底绝了她心底对贺今朝的最后一丝念想了……
“哐当!”随着门被人用大力合上,侧躺在床上的小人,又开始低低抽泣。
“呜呜……”因为已经哭了一个小时了,到后面她也没什么力气了,迷迷糊糊就疲倦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她总是目光无神盯着窗户,祁湛已找了国外着名的康复医生来看,她虽然配合。
但,她不爱说话了,每一顿饭也吃的不多,起初祁湛还会拿着勺子逼她吃。
可,那些食物通通被她无情的吐了出来,短短一个星期,她的鹅蛋脸上已没有什么肉了,清瘦的让人心疼。
她这副样子实属让他放心不下,便直接在家里办公了。
某天下午,祁湛看完最后一本文件,刚将文件放下,下意识就去瞧床边坐着的人身上。
沈书黎微侧脸靠在床沿,白色的睡袍有些松散,脚悬在半空,脚腕上的金色链子拖在毛茸茸白色的地毯上。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祁湛妖冶的狐狸眼眯了眯,这个女人可真是狠心,对他狠心,对自己更狠心。
窗户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几行斜影洒在毛毯上,男人望了一眼窗外的春色,眼下翻涌上深意。
“沈书黎。”男人朝那边的人喊道,沈书黎似乎没有听到,依旧低垂着脑袋,似乎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
不理他?呵,真是好本事,这么些天了她除了给自己甩脸子,就是跟自己对着干。
思及此,他有些恼意,起身就走到了她跟前,盯着她不曾打理的头发,冷嗤。
“抬头。”
她依然闻所未闻的耷拉着脑袋,祁湛脾气本来就暴躁的很,这厮一二三再而三挑衅自己的权威,耐心依然被磨尽。
他伸手就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在触及到她泛红的眼尾后。
心上像是被针扎过般痛。
“哭过了?”
本来是不打紧的,他这样一问,她的泪腺受到刺激,豆大的泪珠哗啦哗啦掉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滚烫的泪水让他手颤抖了一下。
“想出去了?”他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镇定的问她,这些字眼拼在一起,让她眼泪更加汹涌。
祁湛瞬间明了,她的想法,撤了掐着他下巴的手,转而在她面前蹲下,轻柔的替她擦泪。
哄孩子般安抚她:“不哭,想出去跟我说,我又不是那般斤斤计较之人。”
虽然说,他语气温柔,可桃花里晕着的暴戾,沈书黎害怕极了这样的他,哆哆嗦嗦回了话:“不……想……我……”
“不出……去……”
“啧,之前说过了不要怕我。”
“一点都不长记性。”他声音戏谑,伸手就在她没有什么肉的脸颊上掐了掐。
脸上的触感,让她削瘦的肩膀颤抖着,嘴里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祁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但语气还是带着柔意的。
“行了,带你出去透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