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凋零

  下午六点,沈书黎准时站在铁门口等着他,她脸色并不是太好,嘴唇也是苍白毫无血色。
  春天里的风并不是如沐春风,倒是有些刺骨的凉意,她单薄的身躯在风里,像是一株风中凋零的水仙花。
  “……”
  祁湛倒是准时,六点半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里,远远的他就瞧见了一道消瘦的身影。
  怎么出来了?不是叫她在家里等吗?思及此,脚步不由加快,他过来时,她嘴角扬着甜甜的笑容。
  “阿湛。”
  男人微低头盯着刚到自己胸口处的人儿,掐了掐她冻红通通的脸蛋,责怪:“你啊,在里头等我回来就好。”
  “出来吹这冷风作甚。”
  “我想等你嘛。”她娇软的来了一句。
  “……”
  “等我也不用糟践自己的身体,今天医生说了要少外出。”
  沈书黎愣了一下,琥珀色的鸳鸯眼闪过一丝埋怨,自己辛苦等他,他倒是好了,还不耐烦?
  那自己又要怎么做呢?无论如何他都不满意。
  男人瞧出她低落的情绪,改口:“乖乖,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一切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知道吗?”
  “……”沈书黎心下一慌,下意识就张口道歉:“对不起,你不喜欢,我下次就不过来了。”
  “你别生气。”
  明明还是以往的语气,可眉眼间隐约的惧意,让祁湛看着心疼,想要安慰的话。
  堵在喉咙里,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沈书黎乖巧体贴的模样,他很是欢喜,可她似有似无的恭谨和小心,又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更加像是提醒着他,自己的手段有多么的卑劣不堪。
  这一晚,沈书黎半褪衣服,脑袋埋在枕头里,小夜灯的朦胧愠色下,她消瘦的蝴蝶骨轻轻颤抖着。
  肩胛骨处那两个楷书字体,让祁湛眯了眯眼,本来是想在自己身上纹上她的名字。
  没想到,事与愿违,不过这样也不错,他握着手里软膏,从一旁捞过棉签,挤了药膏,熟练的帮她擦好。
  “嘶……”凉嗖嗖的感觉,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祁湛手上动作放轻,询问她:“还疼?”
  “没……”她声音闷闷的,听不出喜怒。
  “……”莫名的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她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的模样,心底弥漫上怜惜。
  不由自主的就想安抚她的情绪:“不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手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开一家画室。”
  “你不是喜欢画画吗?到时候请几个老师,你当老板娘,睡觉睡到自然醒,不想上班就不上。”
  “好不好?”
  “……”她不言语,其实她根本不喜欢画画,学画画在到大学艺术设计,都是因为自己擅长。
  不然,她不会自讨苦吃学画画。
  “乖乖……”
  这句话,让她回过神,回应他:“好,到时候我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
  “……”
  药擦好以后,她立刻就起身,伸手就将自己的衣服拉了起来,男人盯着如此迅速的模样。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她了……
  他灼热的视线,让沈书黎秒懂,立马主动,过去握住他的大掌,歪头在他身上蹭了蹭,在他耳边耳语。
  “阿湛……”
  她眼底载着盈盈的碎光,像是揉碎的星空看着人晃眼,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氛围。
  祁湛抬起她的下巴:“勾引我?嗯?”
  “勾到你了吗?”沈书黎配合的朝他抛去一个媚眼,简直犹如魅惑君王的苏妲己。
  “嗯……乖乖你可真是我的小心肝。”
  这样的氛围加上美人儿的主动撩拨,他的心早烈火燎原了,很快就有了动作。
  “小心肝,发了火就跑不了。”
  “嗯,不跑,任凭你处置。”
  话音刚落,一夜云朝雨暮,后半夜房间里的动静才渐渐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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