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召唤了
希拉只能慌乱无措的颤抖着身体，嘴里不停说着不行，不行和不行。
骤然的她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手足无措的哭泣起来。
她知道，她所见到的那些，绝对不能够说出来。
因为说出来...说出来的话...
“咳咳。”粗重的咳嗽声响起，一道漆黑的血渍从艾萨克的嘴角溢出，他丝毫不在意，得体的仪表已经不是他该拥有的东西了。
他看向了希拉，眼中再无方才那歇斯底里的癫狂。
一位慈祥的老人伸出了手。
轻轻的放在了希拉的头顶，并用着柔和的语气说道，“希拉，说说吧。”
“可是...可是...”
艾萨克笑着晃了晃头，这轻微的动作，要命的令他再次忍不住咳嗽了起来，鲜血浸透了他的领口。
“说一说吧，我已经好久...都没做过一个美梦了。”他说道。
希拉抬起通红的眼眸，“您...”
艾萨克颇为无奈，“总不能让我命令你吧。”
“不...不用。”
希拉重新调整了情绪。
那幻觉仅仅是持续了十几分钟，但却漫长的像是一辈子，希拉做了一场美梦。
天气柔和，晴空万里。
整洁的街道上，亚人族的孩子们，带着欢笑，在街道上奔跑。
他们的家长，站在自己的孩子身后，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时不时的，有个孩子跌倒了，他们的父母还要为他加油鼓气。
而在远处。
所有的亚人族都安居乐业的生活在一起。
幸福与温暖将她所深深的包裹住。
自享受间，她抬起手看向了远处。
一阵的错愕。
各种的种族，都生活在这样的一条街道之上，和善的互相问好，讨论着魔王酱即将来希顿城公开演出这件事。
所以...魔王酱是谁？
迷茫间，她转身看到，在身边那餐馆所装修的硕大的落地窗中。
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的身上，穿着一袭洁白的长裙。
那过去因为成为佣兵，所造成的丑陋伤疤堂而皇之的裸露在外。
而令她安全感倍增，就连睡觉都不曾摘下的腰侧长剑，不知何时早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绣着一只可爱猫头的精致小挎包。
慌乱，无措，没有安全感，她现在想要去找回自己的佩剑。
直到路过的一个人，羡慕的说道，“我去，你这身上的伤疤好帅！”
在这一瞬间，不再慌乱，不再无措。
在她大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令她都难以置信的反应。
“并...并没有多帅啦。”
少女的娇羞充斥在她的话语中。
而她，在反应过来以后，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如同一场美梦般，她就此沦陷。
享受着所有的美好。
回到家里以后，粉嫩且少女感十足的装修令她的脚趾忍不住蜷缩，好...好羞耻的装修...
没有了冰冷的武器，没有了简单到堪称简陋的装修。
夜色降临。
她穿着这一身她最爱的白色长裙。
缓缓地走到位于二层的露台之上，向外眺望。
孩子们拿着各种小吃，奔走在街道。
相爱的人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对方。
老人们则蜗居在自己家中，老头子不厌其烦地反驳老婆子的各种针对。
希拉忍不住笑了。
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她做了一场美梦。
所有的人...都在快乐的活着，在为了他们自己活着。
最终，她跪倒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并沙哑的呢喃，“这都不是真的...”
就像是童话的泡影一般。
梦醒了，梦碎了。
沉默中，艾萨克没有说话。
他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希拉的头顶，像一位慈祥的老人一般，对后辈给予安慰。
原本空洞无神的眼中。
出现了一丝光彩，不再消散。
而他充满褶皱如若干瘪树皮的脸上，也露出了一道欣慰的笑容。
李维站起了身，默默的注视着一切。
这便是他打出的牌——【光明的未来】
为了拖延时间，而让希拉陷入的幻觉，就连他都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成为这场交易的一张举足轻重的牌。
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维笑了笑。
他又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要将大爱贯彻始终，坚定不移的洒满人间啊。
自无声间。
李维开口了，“咱俩的交易，稍微放一放。”
“艾萨克先生，不如...你先谈一谈另一场交易，和艾莉莎...不对...是和你所帮助的所有亚人...也不对...”
他说道，“希顿城...或者再放远一点...你与所有的亚人所谈的一场交易。”
艾萨克重新看向李维。
李维笑着说，“作为一位早就该死掉的老家伙，不能总是将孩子保护在怀里，这是溺爱啊。”
“是啊...”艾萨克笑了，尽管笑的很难看，时不时的还咳嗽一下，“可是，我如果真的放手，他们能...”
李维摇头，“你是人，可不是一个长着可爱耳朵和大尾巴的兽耳娘。”
艾萨克明显的被李维的比喻搞愣住了。
良久的呆滞后，他看向了亚莉莎，“你长大了。”
他说，“你都知道反驳我了。”
他继续说道，“在你为李维证明我想杀他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你并不是一个叛徒。”
“你这是在反驳我，用你的实际行动反驳我做错的一件事。”
“我是为了判断你的忠诚，所以让你去杀了他。”他摇摇头，“我早就知道，你看出来了很多错误，并温柔的为我改正。”
他忍不住自嘲起来。
“我曾经担心，你们会脱离我的掌控，你们会再回到过去的苦难当中。”
“可我没有意识到...”
“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将你们拉入了另一场苦难中。”
“你们从来没有从中逃离。”
在艾莉莎抽噎的情绪中，艾萨克说道，“对不起。”
不顾，希拉与艾莉莎崩溃的情绪，倔强的老人沉重开口。
“可是...还是没有到我该死的时候。”
“李维先生。”他遗憾说道，“我的死去，会令他们再次陷入苦难当中。”
“只有我活着，活到他们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才能死去。”
他就像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子，任凭你怎么说怎么做，我就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你的砝码，还不够重！”
李维心态都有点不好了，他颔首看着这家伙，“都成这样了，赶紧死一死，让我开心下啊！”
艾萨克得意的哼哼两声，“看着自己的对手无能狂怒，真的是交易的时候，最想见到的乐子啊。”
“你个性格恶劣到头的老头子！”李维直接骂出口。
艾萨克也不甘示弱，“我也早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初生。”
“你不要脸！”李维回怼。
“你靠着年轻欺负老人家。”艾萨克果断反驳。
“你活着污染土壤，死了浪费空气！”李维怒骂。
艾萨克吊着一口气，恶狠狠的骂道，“你活该成一个路灯挂件！”
李维立马反驳，“小心我拿开水浇你发财树！”
“那你等着，我直接跑去造你谣！”艾萨克回怼。
一时间，哭到泣不成声地希拉以及艾莉莎都傻眼了。
眼看俩人越骂越脏，她们觉得自己继续哭下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莉莉丝社交傻逼症也差点犯了。
是不是得去帮一下李维。
可搜肠刮肚地把脑海中所有的词汇过一遍筛子，却发现她只敢小声地骂一句——你个大坏蛋。
最终是一家之主的左菲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直接走到撸起袖子准备直接冲上去和艾萨克干一架的李维面前。
一拳头打在了他的头顶。
而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艾萨克。
一瞬间。
俩人瞬间哑火。
怂了。
“咳咳...倘若我年轻个几十岁，小伙子，你绝对骂不过我。”艾萨克倔强地说。
李维冷笑不已，“你也就只能无能狗叫。”
咯咯的声音从左菲亚扬起的拳头中响起。
俩人听到声，瞬间缩起脖子，夹起尾巴做人。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李维由心赞美。
“你也不赖。”艾萨克回了个赞美，并有些艰难的抬起手，竖起了个大拇指狠狠点赞。
左菲亚扶额叹息，“二位，继续说正事啊！！！”
俩人都尴尬的笑笑，由艾萨克最先开口，“李维先生，如我所说，你的砝码重量完全不够啊。”
“是不是不行？”
李维冷笑，“我大的还没扔出来呢，等我扔出来了，你可别吓死。”
艾萨克支起身子，“来啊！老头子我，肯定不会被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吓到！”
“那就来！”李维继续说道，“这件事，你得让所有人都离开，我只能跟你说。”
话音落下，希拉脸上出现了深深的担忧。
这一刻，她不担心李维会借机杀死艾萨克。
她担心...这俩别真撸起袖子干起来。
艾萨克挥挥手，“希拉，你带着所有人都离开这，别偷听，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底牌。”
“可是...”
艾萨克不耐烦地说道，“我还老到没人看护就会死了的程度。”
“再说了我要是真死了。”艾萨克指着李维说道，“那凶手就是这家伙，到时候你们往死里揍他。”
李维也指着艾萨克，并对着左菲亚嘱咐，“他要是死了，就是栽赃嫁祸给我，你到时候往死里带我跑路，防止我被打死！”
一时间。
所有人在听到了李维用最嚣张语气的说出了最怂的话以后，都傻愣在原地。
左菲亚退后半步。
“别...别这样，咱俩突然不是很熟了。”
就算是莉莉丝也想跟李维撇清关系，“好丢人...比我被逐出家门的时候都丢人...”
尴尬的气氛蔓延，最终以左菲亚带着莉莉丝离开为开头，所有人都陆续退了出去。
现在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两个人。
李维和艾萨克。
艾萨克向着李维投出了希冀的视线，“那么...”
他掷地有声地说道，“李维先生，请你给我一个足以让我去死的理由。”
他顿了顿。
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求你。”
李维叹了口气。
“要不我说啊，老人都很顽固...我都打出来这么多牌了，你还是觉得不够。”
艾萨克摇摇头，“我可不是倚老卖老，我是作为了一个商人，希望你给我一个一锤定音的砝码！”
“那好...如你所愿。”
李维缓缓走向了艾萨克。
在此刻。
交易的最终时刻。
他将拿出【魔王卡组】中，最为核心的一张牌。
“老头，你可别吓到哦。”
艾萨克摇摇头，“老头子我什么没见过。”
“那么...”
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在此刻。
将以场上的【绯红剑姬-左菲亚】【人形核威慑-莉莉丝】【正义的死灵法师-李维】为素材！进行一个召唤！！！
令世人为之胆怯，令至尊老登晚节不保，令王座上的猪吓到跌落，令女神们最魂牵梦绕的一张牌，就此出现在场中。
【大爱魔王-李维】！！！
他笑着，得意的看着眼前垂垂老矣的老人，并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说我是魔王，你会相信吗？”
任何人这么开口问。
都不会有一个人当真。
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一般。
在艾萨克觉得李维又如刚才一样，说些垃圾话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之际，他茫然无措了起来。
预想中的死亡，向着他毫不讲道理的跨了一大步。
他错愕问道，“那魔王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说，是拯救世界，你会相信吗？”李维顿了顿继续道，“加一点和平，加一点友善...最后倒上一桶喜闻乐见的美好！”
“于是，最令我这个魔王心动的世界，就此诞生！”
他是魔王，他要拯救世界，他嘴上挂着仁义道德，心里装着美好！
天大的笑话出现在耳中，艾萨克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越笑声音越大，直到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笑声，直到整个城堡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李维无奈的从储物戒指里面拿出张纸巾，给他擦拭眼角溢出来的泪花，以及从嘴里溢出，并不可避免地混合进鼻涕中的乌黑血液。
“你可别笑了，你要笑抽过去了，等会儿我还得想办法跑路呢。”
“我还挺期待看到这么一幕呢...”艾萨克缓缓收起了笑声，不过脸上始终都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李维提提他的嘴角，“这多好，老人就该这么慈祥的笑着。”
“成天摆着张臭脸，家里人都不愿意看见，家庭矛盾这不就出来了。”
艾萨克猛地咳嗽了一声。
“好！”
他兴奋说道，“这场交易我输了！你赢了！”
在拼尽了全力以后，他站起了身体，不过踉跄了一下，在他身上所连接的位于炼金密仪当中的管线，令他不能离开身下石棺半步之远。
而他回头看了眼。
便愤怒的将所有管线扯开。
最终颤颤巍巍地迈出已经不知道多久，所没有抵达的距离。
李维赶忙搀扶。
艾萨克颇为不满，“我还没老到需要人搀扶。”
李维无奈反驳，“你可少倔了，村口的山羊都没你倔。”
“你这家伙，嘴上积点德吧，小心以后娶不到...嗯？”他颔首，“那位红发少女是你什么人？”
老头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李维。
李维嘴角一抽，“都快死的人了，少打听点八卦。”
“你这样的人啊，容易晚年不祥，死后浑身长红毛！”
“害羞了是不是？”艾萨克指指点点起来，“有机会就得抓紧，可不能晚了再后悔。”
李维眨眨眼，“别告诉我，你之所以帮亚人族，是你喜欢一个兽耳娘，结果人家离世的早。”
“不行吗？”艾萨克理直气壮地反问。
“那这太狗血了啊！”李维当即说道。
“狗血怎么了，纯爱战士永垂不朽！”
“是是是，你说的一点都对。”
李维搀扶着这家伙走下台阶。
“接下来你去哪？”
“陪我这老头子去露台歇会儿吧。”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还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呢。”
“你真的是快死了啊。”李维无奈叹息，“少操点心行不，孩子大了，能被社会狠狠揍一顿了。”
此刻的艾萨克在没有炼金密仪的支撑后，身体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逐渐变得枯瘦。
就像是被埋藏进土里好几年一样。
快风干了都。
要不是李维一直用崩坏之手，让他处在一种半人半不死魔物的状态中，他人早就凉了。
不过...就算如此，崩坏之手也依旧会造成莫大的痛苦。
这老家伙还能笑出声，顺带着飙上好几句垃圾话，真的能称得上是老当益壮了。
在搀扶着艾萨克，走到房间门口，并推开大门以后。
所有人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而在门外。
那些因他所救，受到了良好教育，并发掘潜能，成为守护城市的卫兵们，也都忍不住错愕起来。
艾萨克挥挥手，“你们该保护的不是我了。”
“去吧，去外城巡逻吧。”
“可是...”有守卫忍不住出声。
见到艾萨克走出的一刻，他们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
“快点的，这是我最后的一个命令！”艾萨克立刻严肃起来，并用不容许反驳的语气，对他们呵道。
在守卫们散去以后。
他看向了亚莉莎和希拉，“你们...算了，本来就算没有我，这座城市依旧在运转。”
“以后，你们自己靠自己吧，老头子我...该退休了。”
“亚莉莎，希拉，在真正属于童话的梦没有到来之前，请你们守护好这座城市。”
而后。
李维搀扶着艾萨克，缓慢的行走在空寂的走廊中，那一道衰老枯瘦的身影随着远去越来越小。
在足以瞻仰整座城市的露台之上。
李维问道，“说实话，我都有点担心你轻易的就这么把这重托交给亚莉莎和希拉，心这么大的吗？”
“不得事无巨细的托付下？”
艾萨克哼哼两声。
“这就是家事了。”
“亚莉莎去王城学院，剑术没学会多少，倒是拓展了不少见识。”
“看啊...”他向前挥手就像是炫耀自家孩子一样，脸上布满了得意的神情。
“这些房屋，这整洁的街道...目之所及的一切安静祥和，都是亚莉莎提议的。”
“还有很多的亚人，都是因为亚莉莎结识了不少工匠们，这才掌握了一手手工上的谋生手段。”
“而希拉，她出身佣兵。”
“也就是因为她。”
“那些觊觎希顿城财富的人们，才不敢造次。”
“而我...虽然我不在了，希顿城最为核心的震慑就会消失。”
“但是...希顿城的未来，不会就此断绝。”
“还有你...”
“我恳求你。”
艾萨克继续道，“如果希顿城真的有一天，会陷入万劫不复的苦难，请你...”
李维打断了他，“我没那么厉害。”
“而且，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李维认真说道，“如果这里的人依旧向着那美好如童话的梦不断前进，我会毫无犹豫的伸出手拉他们一把。”
“在此。”李维郑重说道，“我以女神的名义发誓。”
艾萨克闻言就像是见鬼了一样，“操，我现在犹豫了...你他妈到底是一个什么鬼玩意！！！”
这一次轮到李维得意了，“老登，爷的牛逼超乎你的想象！”
“麻了，真的麻了，我有点后悔...要不你把我放回去？”艾萨克发怵了。
李维强硬的拉着他，并伸出了手指向前方。
“与其回去，不如看看远处的风景吧，一直都缩在小屋子里面，你多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风景了？”
顺着李维手指的方向。
艾萨克看到的是...
万家灯光自这个深邃的夜里，一盏又一盏的亮起。
艾萨克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风景。
当浮一大白！
于是李维拿出来了从老板娘那顺的啤酒，并递给了他一杯，“干杯！”
“干杯！”
啤酒入喉，艾萨克嫌弃的吐吐舌头，“这啤酒到底什么时候能改良一下，拜托来个魔王救一救这难喝的要死的啤酒吧！”
李维感动不已，“知己啊，我一开始喝的时候，也觉得好他妈难喝。”
“那你来改吧。”艾萨克当即道。
李维轻笑，“这就是另一场交易了。”
晚风习习。
“我走啦，怪冷的，你自己慢慢看吧。”
“哦对了。”李维想起了什么，“我家猫对你那个炼金秘仪感兴趣，我就带走研究啦。”
“那这也是交易。”艾萨克笑道。
李维到了嘴边的话噎住了。
操，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了。
他无奈叹息。
“那我就再说一句好听的话，让你这个老头子临走前，开心开心。”
李维郑重说道，“我对你发的誓，将作为契约，坚如磐石。”
“那便好。”艾萨克收回了视线，他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风景。
此景甚绝。
“怪冷的...你也快走了，身为年轻人，得给你这个老家伙整个花活，等着啊，可别先死了。”
李维趁他没死赶紧跑路了。
他带着莉莉丝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反正来都来了。
不来一发，有点浪费一次性工具人莉莉丝了。
所以...
就来一发吧。
“来，莉莉丝，给那个老登整个大活！”
在李维的示意下。
莉莉丝高举法杖，对准天空。
一道白线划过了黑暗，刺破了宁静。
并于高空之中炸裂。
浩荡的白光将苍穹撕裂，死寂的黑夜亮如白昼。
倒映在艾萨克眼中的光景，令他再度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那便是怀揣着希望奔向死亡。
于是。
他闭上了眼睛。
此刻。
他所拯救的一切，再度回归了自由，包括他自己。
收回视线的李维，在因为解决了一个麻烦并及时止损，而欣慰不已之际。
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卧槽...”
“光顾着整活了。”
“我的马跑哪了？！”
“完蛋。”李维赶紧找到了左菲亚，并像是快急死了一样说道，“万能的左菲亚，我马哪去了？！”
左菲亚嘴角抽搐，你能不能给我正经一会儿。
没看到人家都大半夜的都开始准备葬礼啊。
你好歹看看场合啊！
看着倒在地上竖起大拇指等着被夸的莉莉丝，骑在茉莉身上四处乱窜的珂朵莉，急到快心肌梗塞的李维，还有不知道跑哪去浪的马...
左菲亚感觉血压高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