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说他是李逵
孙新对将士斩杀投降之人是看到了也当没看见。对这些劫掠百姓，又不听劝越过界限的官兵没有丝毫同情，机会已经给过了，是他们不知道珍惜。选择了与老长官走上这条不归路，那就只有死亡！
他瞥过目光，投向被数百边军将士围困住的郓州官兵。这些人及时止住脚步或是被宋朝廷给吓住了。说明还是心存畏惧，不像陈忠一行那般无法无天。
纵兵劫掠村坊，滥杀百姓，罪该万死！
孙提辖把挑着人头的金枪交给亲兵拿着，哐啷抽出钢鞭，带队奔向后方：“呔，独龙岗梁山贼寇已被本官击溃，共计绞杀六千余人。黑旋风李逵为首的十多个头领被本将斩杀。尔等流寇毛贼还敢负隅顽抗，我数三声，但凡有不弃械者，杀无赦。”
“不弃械者，杀无赦！”众亲兵摇旗呐喊。
前方上演着屠杀，加上孙新三两下便戳死了陈忠，又砍掉他脑袋打击士气。数百禁军目睹了全过程。谁敢找死？这回孙新的话非常管用，没人不识趣。
当有一个人丢掉武器后，就像传染病似的，又像是武器烫熟般纷纷丢掉，生怕晚了一步便被杀了。人人胆怯万分，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位登州猛提辖。
“哼，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孙新看到数百人弃械投降没有抵抗，脸色缓和不少，目光扫视，仍然睁眼说瞎话，乱扣大帽子。
“本官问你们，说，尔等头领是谁？是不是梁山泊的宋江？跑得倒是挺快，不逃亡水泊，背道而驰，难道是想趁机攻打州城？你们好大的匪胆……”
“大人误会，我们真不是强人呐！”
人群中骚乱起来，不少人焦急地呼喊，生怕再让这位提辖说下去，自己一行人就洗刷不清，真的成为梁山强人。那要是被人杀了，也没人来申冤。
一个穿着与其他人迥异的军官被推出来，战战兢兢地说：“大人，误会，真是误会，小人是郓州禁军指挥使，我们的确，真是郓州官兵，真不是梁山强……”
“放屁。”孙新立厉声喝断，指着牲口方向，杀气腾腾地说：“尔等说自己不是贼，那为何劫掠村坊？你看看那些可怜的百姓，难道还是本官诬蔑不成？”
战场的另外一边，随着杨林队伍赶来的还有不少百姓。有人鼻青脸肿，有人一瘸一拐，看到村里被抓走的女子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随后抱头痛哭。
“这个……”那名指挥是军官犹犹豫。
“这个甚么？”孙新双眼一瞪，喝斥：“你们全是梁山贼……”
“不不…。大人，陈指……”那军官脖子一缩连忙回答。
“大胆，这是黑旋风李逵！”孙新身后的亲兵队长张大炮喝斥，指着被挑起来的脑袋指鹿为马地说。
“对对对，李逵李逵……”那军官更加胆怯，心中腹诽这群祖宗哎。不敢去注视人头，也不敢犟嘴。
“是李逵让手下去附近村庄强买强卖，从百姓手中，夺得酒肉粮食，有时候干脆纵兵劫掠，甚至奸、淫良家妇女。这些全是陈，李逵做的，与我等无关。”
“是啊，大人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大多都是本州人。再怎么不中用，也不可能欺负父老乡亲。”
“就是，陈，是李逵手底下的人，全是外来户，尤其是那个李富最不是个东西，欺男霸女惯了……”
“不错，这群人嚣张，有时候连我们都敢骂敢打！”
……
有了那指挥使带头开口，靠前的一群军官也附和着。接着是那些普通军卒以军，人人大骂陈忠，不对，是李逵及其部众，陈年烂芝麻的事都翻出来。个个群情激愤，不知道人还以为在开公审大会。
“五十步笑百步！”孙新斜眼注视着这群人叽叽喳喳。他如何不知道这是树倒猢狲散之后的自保节奏。而是私下里吩咐文案人员在马上将事情记录下来。尤其是重点记载李逵唆使军卒劫掠村坊事宜。
就这短短说话之间，另一边战场战事濒临尾声。杨雄，吕方，扈三娘等人忠诚的执行孙新的命令。
“越过之前界限者，反抗者，杀无赦！”
军令如山，孙新的命令下达，军卒只有奋力执行！
是以，战场上投降没有用，数百禁军无一逃脱。战斗很快结束，参战人员习惯性清点伤亡，打扫战场。
“大人，这些叛国逆贼全已伏诛。”扈三娘身上沾染着鲜血，飞马而来汇报，大红披风猎猎作响，英姿飒爽，一双丹凤眼注视着孙新，异彩连连。
此刻女人心里莫名的高兴，一是自家男人正气凛然，说杀匪兵不含糊，二是对方头脑灵活，考虑长远。而这种英雄成了自己男人，既欢喜又甜蜜。
孙新没有注意女人眼中的神采，冷冷看着前方禁军：“知道了，聚众谋反便是这般下场。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死如灯灭，本官又说了罪责减轻。除了李逵，李富等重要匪首，普通人不追究家眷。”
“是！”身后，立马有人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不一会儿，杨雄，两个边军指挥纷纷前来汇报：“大人，此战我方并无伤亡，只有三十余人受伤。”
“甚好。”孙新脸上露出笑容，想了想，有条不絮的下令：“来人呐！通知下去，传令后方押送俘虏过来辨认梁山贼，登记在册，论功行赏。受伤者按老规矩补贴。把洗劫村坊的禁军看好，此乃证物……”
这时，一群百姓一窝蜂涌过来，被亲兵拦在几米开外。
“大人，谢谢你的大恩大德啊！”
“呜呜呜，大人，你救了俺婆娘，草民给大人磕头了。”
那些被救的女子及其家眷，纷纷拜倒在地感恩戴德。一时之间，哽咽声，感谢声不断，场面令人心酸。
目睹这一幕的孙新麾下和不少边军怒目而视郓州官兵。连同那个指挥使在内的所有人羞愧地低下头。尽管他们没有劫掠过，却知道也没有制止过。
“哼。”孙新居然知道这群装傻的糊涂虫，冷哼一声，翻身下马，上前搀扶起百姓：“乡亲们啊，快快起来，梁山贼人猖獗作乱，是你们受委屈了。但不要气馁，本官保证，家里凡受到损失的，官府会全额赔偿。而那些该死的人本官一个不会放过。”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呐！”数十号百姓无不感激涕零。不远处战场数百处尸体就是证明，他们不怀疑。看着这位威猛如天神的将军，心里充满感激。
“乡亲们呐！还请诸位跟我们随行，到郓州官府首告，将犯罪之人绳之以法，也给你们争取更多的补偿。我会派人送你们，顺便把这些鸡鸭猪羊挨个送还回去。身上有伤者在家将养，不知意下如何？”孙新趁势说出自己的要求并征求大伙的意见。
“是，一切全听大人安排！”众村民自然无不答应。
“好！”孙新把事情交给杨雄，时迁去办，目送兄弟两人带着上百军汉，护送百姓带着牛羊牲畜离去。
他又走回郓州官兵前方，脸色阴沉下来，声音低沉：“你们也看见了，非是本官不仁，是尔等找死。陈大人派你们来支援，七八天未至，与梁山勾结？莫不是故意看着本官战败失利，三庄被覆灭？”
“大人，末将认为他们就是勾结梁山，串通好的。”扈三娘恨恨不平，顾大嫂和杨林等人的脸色难看。
“那这个问题就严重了？”孙新跟手底下的人一唱一和。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众官兵又变得凶狠起来。
那名指挥使脸色煞白，浑身冰凉，暗道这下完喽！他最担心的就是贻误军机这件事，怕什么来什么。眼下被人抓住把柄深究下去，随时小命不保。
他越想越怕，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哭喊连天：“大人冤枉啊，请大人明察。我等兄弟是被迫无奈。全都是那李逵擅作主张说是肥差，沿途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