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再见陈文昭
登州收到捷报,刘太守欣喜若狂。
时间相差无几,郓州城官府也收到了孙新送来的捷报。陈文昭又惊又喜,感慨孙新果然是员良将。本来想亲自迎接,可由于临时有事耽搁。于是请本州通判为首大小官吏,出城相迎接凯旋的队伍。
有两位投诚的两位指挥使提醒!
孙新与郓州来迎的队伍相遇后,跟这些官吏一阵寒暄客套。如说着“非是他指挥得力,而是将士用命”“取得如此大胜,少不了陈大人支持”之类的话。这些全都是些自谦的场面话,却不可不说。尽量低调,与人为善,在人前演戏,称兄道弟……
“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同样适合在官场之上。要是表现得太过嚣张,遭人记恨,仕途将为大受影响。
孙新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挨个见礼,与众人寒暄。随后送走了两营边军,让他们返回军营复命。
孙新领着队伍随着接应队伍进了城,中途与对方分别。首先是城里的官驿安顿好百多精锐,两庄送礼队伍。又让杜兴,扈成携礼去探望都监董平。
安排妥当,孙新便带着众将并三十名亲兵,随着赶来的官府衙役,一同押送着数百俘虏直奔郓州府衙……
数百个被五花大绑甚至串成长龙的俘虏,队伍中还夹杂着数十个百姓,外带二十多个富户及庄客。这些人是受孙新邀请,沿途加入队伍作为当事人证。
队伍浩浩荡荡,共计八九百人。或骑马或乘车或步行,又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城里,不少百姓驻足观望,或是还有围观争相观看梁山贼甚至追着队伍。
梁山俘虏多是从清风山来的,没人认识!
可宣武营禁军俘虏,城中百姓或多或少有点印象。尤其是被打断腿装在囚车上的李富,频频被人注视。无他,这小子满腹的坏水,没少在城里惹事。
“咦,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眼熟?”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撮鸟叫谁来着。”
“对对对……,不是好鸟,好像姓李,叫什么我忘了。”
“哎哟,乡亲们,让开让开……,不要挡路,妨碍公事。”
……
百姓好热闹,聚众扎堆,交头接耳议论,嘈杂不断!几个衙役吆喝着在前面开道,驱散前方的百姓。
队伍得以通过,但速度绝对不快!
孙新还要找陈文昭商议要事,带着两位夫人离去。临行前,严格嘱咐杨雄,吕方等将带队护着百姓,一有异常情况,只要图谋不轨,立刻杀无赦。
尽管这是在城里,那个姓刘的团练有顾虑,不可能当街袭杀,但不得不防备对方狗急跳墙使阴招。所以任何人不得靠近当事人,强闯者直接弄死。
是以,杨雄,吕方,郭盛,杨林带队各自守一方。人人严阵以待,警惕地看着四周人群,随时厮杀。
“吁吁……”孙新带着几人抄小道来到州府衙门口勒马停下。这回两个门口值班的衙役见他来了,谄笑着上来迎接:“提辖大人,恭喜您大胜而归呀!陈大人本想亲自迎接来着,可临时有事耽搁。”
另一个衙役也想露脸,争着接上话茬:“大人早已吩咐过去,说提辖您来了直接去后堂找他即可。来,马匹交给我俩,一定照料好,请大人放心。”
“那有劳小兄弟。”孙新这两个年纪不大,温和地一笑。把缰绳交给樊家兄弟,让他们跟着照料马匹。便带着顾大嫂和扈三娘入了府衙,直奔后堂。沿途遇到衙役,见了孙新纷纷停下行礼,问候。
顾大嫂来过还好一些,扈三娘又哪里来过这种地方?自然是好奇地四处打量,拉着顾岚问东问西。如前方公堂为什么关门,为何有惨叫此类的问题。
顾大嫂对衙门的事一知半解,了解的自然也不甚清楚。期期艾艾说半天,也没讲究个子丑寅卯来。
孙新听见了暗笑,见周围没有人,放缓脚步提醒:“公堂断案多是州官升厅,多是以冤情错案为主,一般情况下不会开门,看到外面的大鼓没有?”
“看到了。这个我知道,击鼓鸣冤。”
“嗯,等会就上演。犯人涌来,百姓可以旁听。有明文规定,断案问罪颇有讲究,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需要知道,父母官,是不可私自判决的。”
“喔喔,那惨叫声,是牢房?”
“是啊,连祝家都有个地牢,何况是官府?”
……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其实是孙新在说,两个女人在听。他把衙门里的基本事情说给两位夫人知晓。顾大嫂,扈三娘听了连连点头,直呼开了眼界。
说话间,孙新带着夫人轻车熟路地走在衙门里,转过几个弯,不多时,到了后堂院外,里面有呼喊。
“哎呀,你们这些不晓事的家伙,为何不早些来汇报?”
“大人,您不是在会客吗?”
……
孙新觉得声音有些熟悉,脚步不停,转入院子。恰好便看见陈文昭满脸不悦地跟在俩衙役后面,急匆匆往外走,像是得知消息要出来迎接孙新。
“末将见过陈大人!”孙新笑了笑,远远抱拳行礼。
陈文昭忙抬头看来:“啊,孙提辖?恭贺凯旋而归。”
“哪里哪里,全是大人鼎力支持有功。”孙新谦虚地摆手,陈文昭笑着箭步窜上来:“提辖莫要谦虚。”
双方相遇,见过礼,热情寒暄。
陈文昭打发走两个衙役,热情邀请孙新三人吃茶。一路上有说有笑,孙新取出准备好的礼物塞给陈文昭:“大人,多蒙你鼎力相助,请您笑纳。”
“提辖这是何意?”陈文昭笑容收敛,有些不悦。
孙新不卑不亢,目光坦荡,满脸真诚地说:“大人,一些小物件,不值几个钱,是我私下的谢礼。我初来乍到,若非您相助,恐怕最后闹不着好。您务必收下,就当咱们交个朋友,互帮互助。”
“好吧!以后切记不可这般!”陈文昭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好拒绝,又在山叮嘱几句,才收了礼物。
“是是是……”孙新忙不迭点头。
陈文昭拎着沉甸甸的包裹,突然扭过头看了看扈三娘,又看了看孙新,似有明悟,神情略显古怪。
“提辖,这位女将军是?”
“哦,我险些忘了!”孙新一拍脑袋,有点歉意地笑了笑。侧过身指着背负双刀的扈三娘,介绍道。
“大人不有所不知,这位女将便是独龙岗扈家庄一丈青扈三娘,武艺相当了得。此次梁山来势汹汹,几次战斗十分凶险。当时三娘子厮杀之间,遭遇到一个强敌。乃是东京八十万枪棒教头豹子头林冲。”
“豹子头林冲?本官听说过。”
“是啊,此人甚是厉害,一条丈八蛇矛端地了得。三娘不敌,差点被捉,是末将飞马及时杀到救下她,与林冲鏖战数十个回合击退,伏兵杀出,大败梁山。”孙新一口气说了忒多,顿了顿缓口气。
陈文却已经入神,忙不迭追问:“提辖,然后呢?”
“然后嘛!没了!”孙新见陈文昭满脸八卦模样,没好气地说:“当时情急之下,我把三娘搂在怀中,接下来的事。一是男女授受不亲,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跑不掉。扈家又不好惹,于是末将上门提亲娶了三娘。事情的始末便是这样,世事无常。”
“是啊,是啊,缘分这东西谁能说的清?”陈文昭回过神来,看看孙新和他的两位夫人,皆是能上得战场之人。感慨万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文昭没再多问,领着三人进入后堂正厅,先是邀请三人入座,接着吩咐仆人上茶,边喝茶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