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震撼人心的大胜
朔风凛冽，冬季的夜异常寒冷！
登州城，此刻城门紧闭，上千禁军，土兵分派到各处把守。不少丁户青壮也被号召登上城墙协防。几架狰狞的床子弩也被架好，提防城池遭到袭击。
最初的时候外面风平浪静，大伙又是从被窝中爬起。心中甚是不爽，明着不敢说，私底下意见大极了。不过随着登州港口方向夜空像是被火光染红。
隐隐地有喊杀之声传来，证实有大批海贼连夜来袭！再也没有人敢不满，个个紧张地握紧武器，或往返城上城下，守城物资被不断运上城墙堆积。
这些疏松训练不顶用的家伙，不时呆呆地看着港口方向，又或是警惕地注视着城外，怕有人攻城……
好在港口方向喊杀声停歇，城外并无异常。
城内府衙，灯火通明，衙役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正堂之内，本州官吏闻讯齐聚，人人神色担忧。
数十艘战船，那得多少海贼？
光是袭击港口法贼人便有五百之数，其他地方如何？
这些都不得而知！
刘太守背负双手，皱着眉头来回走动，不时唉声叹气。他担心要是被海贼一闹，造成的人员伤亡，经济损失过大。他难辞其咎，朝廷必当问责于他。
到时别说好不容易剿匪立了功，争取来的晋升机会没了。屁股下坐的这个位置估计有可能不保。
“该死该死……”刘豫心中把海贼骂了又骂，猛地止住脚步低骂着。恨不得亲自上场绞杀贼人似的。
通判宗泽端坐喝着茶，神色镇定，看着这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转的州官，心里没来由地叹气。就这种心态，遇到点事儿便扛不住，是个色厉内荏的主。贪婪无度，胆小怕事，是个软骨头。
相比老爷子看刘豫的透彻与不屑。
邹渊，顾大嫂，孙二娘看本州团练使黄浩，个个心里充满了鄙夷。三人有这种情绪，也是情有可原。
他们之前带人护送宗泽先到刘府，找到刘太守说明此事缘由。一群人便来到府衙坐镇，调度人马。诸如兵曹，法曹，各大班都头不是赶往军中就是前往城门防守。唯独这个黄团练带人拱卫衙门。
这可是本州有数的猛将啊，竟然在大后方。使得邹渊，顾大嫂他们斜眼看不起的同时，警惕起来。只要这家伙敢有任何异动，便会以雷霆之势砍死。
就在厅堂那气氛压抑，刘太守不知走了多少圈的时候。
外面突然有衙役飞奔来报，这回不再慌乱，而是惊喜：“报，报告大人，好消息，港口那边取得胜利。石指挥，吕副将带队在打扫战场，驻守港口……”
“哦，情况如何呀？”刘太守猛地止步，转过身问。
“我军伤亡怎样？”宗泽皱眉，沉声喝问。
“是。”那衙役应声言简意赅地汇报：“五百多海贼无一人逃脱。我军伤亡不过二十。缴获船只进入二十余艘，共俘虏船员四百多人，海贼120余人。”
“无一人逃脱？哈哈哈…，杀得好。”刘太守听了衙役汇报，畅快地大笑，仿佛发泄似的恶狠狠地道。
宗泽心中安定，随即看向刘豫，板着脸肃然地说：“大人，此战杀敌500，损伤却不过二十。如此战损比，实属罕见，当是一场大胜，有功人员记下。”
刘太守心情愉悦，大度地摆手：“嗯，宗大人说得不错。得论功行赏，孙提辖高瞻远瞩，又布置伏击之策，当是首功。其他参战人员，皆有功劳。”
顾大嫂和孙二娘本来对这位刘太守不抱什么好感。可听到这番话爱屋及乌之下，觉得对方顺眼多了。黄团练听到这番话，却很是不愤，也很不服气。不由自主地看向宗泽，期待这位爷来反驳一二。
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宗泽表情不变，颇为赞同地点头：“大人所言甚是，此战大胜少不了孙提辖之功，也向世人展示，料敌于先，剿灭敌人的风采。真乃是不世出的良将，必定能够击溃来犯之敌。”
“正是，有重光在，登州将固若金汤，安然无恙。”刘太守闻言为之精神振奋，脸上的担忧荡然无存。找到自己的心腹爱将绞杀梁山泊贼寇的壮举。面对海贼必定手到擒来，说话底气都足了三分。
“孙提辖，孙都监等人击溃海贼不难，只是贼人数量至少千人以上，老夫担忧未能及时赶到村坊……”宗泽没看得意的刘豫，而是忧心忡忡的叹息。
其实老头并不怎么担忧港口，贼人来了可以跑路，顶多损失些船只货物，说到底，损失些许金钱罢了。可要是海贼劫掠村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钱粮被抢夺，房屋被烧毁，妇女被掳掠，百姓被杀害……
一桩桩，一件件，是以往海贼来劫掠发生过的事。眼下来的海贼人数出奇的多，那这次结果当如何？
宗泽的担忧不亚于一桶冷水兜头泼到刘豫脑门上。令他的笑容逐渐收敛，心头恼怒老头好生可恨。却心里门清，明白老家伙的担忧的确是这样子。
刘太守又变成之前焦躁不安的模样。背负双手走来走去。除了又开始喝骂该死的海贼之外，就是希望孙新他们及时赶到村坊，绞杀海贼，减轻伤亡。自己再花点钱财上下打点，基本上问题不大。
这老小子归根结底是担忧自己的前程。
而宗泽只为百姓的安危担忧，就显得高尚太多。
顾大嫂和孙二娘她们只希望自家男人平平安安的！
大厅里面的众人并没有等多久，外面的天色逐渐变亮时。几匹飞马冲入城内，直奔府衙汇报战况。
“报，报……捷报，孙提辖取得大胜！
“海贼除了两百多人逃窜，登岸贼人全被剿灭。共计杀敌七百，俘虏的六百多贼人，缴获船只二十多艘。”
“抓住这伙海贼的首领，正在归来的途中。”
……
“甚么？”刘豫声音抬高八度，宗泽猛地从椅子上起身。两人显然被这份捷报给震住了，不是击溃，而是剿灭，连海贼首领都被抓了，几乎是覆灭！
本来他们俩以为就算能够击溃海贼也需要时间。等待消息也只是孙新，孙立他们与海贼狭路相逢，阻止对方劫掠。又哪里想过战况结束的这么快？
“袭击莱山镇，情况如何？百姓伤亡，快快如实说来。”这回宗泽抢在刘豫面前，询问报信的军汉。
那军汉被打断了面露无奈，却还是老实地汇报：“此战除了数十个百姓抓捕海贼时受伤，无一人伤亡。莱山镇安然无恙，海贼没能劫掠走一粒粮食。”
“甚么？没有百姓伤亡？”刘太守咋咋呼呼地怪叫。见军汉点头确认，心中狂喜，本来担忧海贼造成的后果影响仕途，没想到心腹得力，又立下大功。
“哈哈哈……好好好。”刘太守心情激动，连说了三个好，对孙新赞叹不绝：“好啊，孙提辖一夜之间剿灭三千贼寇，果真世之虎将，是我登州之福。”
宗泽深以为然，面色如常，眼中的震撼却掩饰不住。早知道，以往海贼来袭，哪次不是村坊受到祸害，官兵及时击溃，却也死了不少人。这次倒好，村镇无恙，也没有百姓遇难，海贼却遭殃了！
真是大快人心，又太不可思议了，到底怎么做到的？
刘太守止住笑，按捺不住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孙提辖究竟如何布局？情况到底如何？快给我们说来。”
与此同时，宗泽也是问出了这句话来。
顾大嫂，孙二娘惊喜交加，也好奇地看着报信之人。
“大人，海贼本想袭击莱山镇。孙提辖率领骑兵及时赶到，配合四海商队众精壮，先是袭击海贼在码头留守的队伍。趁着海贼回援时，中途伏击。莱山镇百姓听从提辖号召，至少数千人涌出镇子……”
就在刘豫和宗泽等人大致了解昨夜几场战役的时候。孙新率队押送着大群俘虏，浩浩荡荡地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