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胜利后的得失
“父老乡亲们，快来看呐！好多海贼。”
“昨夜来袭的三千海贼，全被提辖剿灭。”
“天呐，孙提辖果真勇猛无敌，乃是我登州之福。”
“孙提辖，孙提辖威武！恭贺孙提辖再次取得大胜。”
“剿灭海贼，护我登州，提辖，提辖，十三太保……”
……
昨夜城里人马调动时的动静不小，港口战役知道的人不少。海贼来袭的消息瞒不住，也如阵风般迅速传开。当孙新率领队伍押送大群俘虏回到登州城。城门处的守军轰动了，城里的百姓也被惊动了。
本州孙提辖又打了胜仗，歼灭海贼！
随着人们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传得沸沸扬扬。百姓闻讯，蜂拥而来，在路边扎堆观望被抓的海贼。有人冲上来打，有人拿着竹竿子狠狠抽。提辖司军汉只是奉命劝说“不要打死”，没有阻拦。
深受海贼之害的当地人积攒的怒火爆发开很可怕。打得这些被捆绑的家伙嗷嗷乱叫或是怒目而视，可惜强硬不过两个眨眼，一片巴掌和拳头呼过来。
气也出了，当人们了解昨夜一战剿灭两三千贼人更是轰动！挥手呐喊孙新之名，几个绰号也被叫出，以示对他的敬重。城里呐喊声，欢呼声响彻！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到主干道旁，加入呐喊行列之中。杨林，杨雄，石秀等人领着队伍前行，直奔府衙。看着周围人头攒动，听着百姓呐喊，感慨万千！
而孙新其实并不在队伍之中！
他猜测会是这种情况，所以在队伍入城的时候。便悄悄率领小队人马脱离队伍，并带着几个重要的俘虏。从街头小巷来到府衙。面见刘豫，宗泽。
刘太守得知心腹爱将归来，急忙忙带人出来相迎。止不住地仰天大笑，一把拽住孙新的手夸赞着：“哈哈哈，重光，做得好，你这回又立了大功。一个晚上剿灭海贼，当真有孙武之谋，太保之勇。”
宗泽这回倒没有唱反调，古板的脸上多了些笑容。冲自家两个儿子点头示意，笑着迎上孙新吹捧：“不错，以往老夫还想着提辖如何剿灭梁山泊贼人。昨晚剿匪之战几场战事来看，便足以说明提辖当真是虎贲猛将，有你坐镇，登州必定无忧矣！”
这两位一带头，黄团练，李仓曹，邹渊等官吏不情不愿或者笑容满面地接住孙新，一个劲地说好话。顾大嫂和孙二娘在外围目睹这幕，深情款款地看着孙新。听着别人的夸赞心中莫名的高兴。
“大人，诸位，全是将士用命，岂能归功我一人乎？商队诸位兄弟浴血奋战，孙某绝不敢居功……”孙新习惯性地摆手谦虚，望着顾大嫂她们眨了眨眼。随即又满脸凝重地看向刘豫，宗泽，又看了看周围，沉声道：“两位大人，我有急事大事汇报。”
急事大事？
刘豫，宗泽一愣，又见孙新面色从未有过的凝重，两人久经官场，一下子明白这事情不小，怕有耳目。
刘豫看向头发花白的典级官：“孙老，您老代替本官带队，迎接凯旋的将士，不可怠慢了有功之臣。”
“是，大人！”孙典级人过半百成了精，立刻明白这是借机支开人，连声应是。便招呼一众闲杂人等，如黄团练，李仓曹之流，不情不愿的随队离开。
只留下邹渊，顾大嫂，孙二娘三人。
一行人入了公堂，又赶走衙役，关上门，孙新又令亲兵把守。刘豫，宗泽见他这样，预感大事发生。
见氛围渲染的差不多，孙新不是详细诉说昨夜战事，而是第一时间说着自己审问俘虏得到的情报。
“大人，这伙海贼号称鬼脸海盗团，来自辽国滨城。”孙新开口第一句话，便让刘豫，宗泽脸色阴沉下来，几乎异口同声地问：“甚么？此事当真？”
“时间紧迫，审问的不多，此次带队只是个二当家。”孙新面色凝重地点头，脸上罕见地浮现担忧。其实他已经基本询问清楚，也从中挑选就不少会放牧养马的喽啰，只是并没有必要说的太清楚。
“二当家？”刘豫，宗泽却瞬间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是的，带上来。”孙新一声低喝，李俊，张俊带人押送五个俘虏过来，披头散发的张保便在其中。个个被五花大绑，鼻青脸肿，显然是没少挨揍。
当嘴里的破布团子扯下来后，另外四人沉默不语。唯独那张保剧烈挣扎，大声叫嚷：“哈哈哈，懦弱无能的宋人呐！来，有种杀了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们。到时候尽起山寨之兵，杀入登州境内，洗劫各处，破城后让你们个个都死，人人…啊……”
刘豫，宗泽两人见此人叫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张保越说越带劲，越说越狂妄，可话还没说完就发出惨叫之声，原来是郭盛上前连续甩给他大嘴巴子。一边啪啪狠抽，一边说“让你叫让你叫”……
孙新目光落在另外几人身上，声音平淡却狠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们知道的从实招来。打哪儿来？要做什么？盘踞在何处？通通说来。要是有一句说假话，老子让你们体会什么叫凶残？”
公堂之类到处都是刑具，立刻有亲兵从墙上摘过来钉头锤，拔指钳，搬来虎头凳和火炉，上面有烧红的烙铁，人人笑容残忍，吓得几人瑟瑟发抖。
“大人，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我们都说。”几个被审问过的头目俘虏见状，哭喊着求饶。
“你们是谁，从哪里来？”宗泽沉声喝问。
“我等是北地汉人，家住在黄龙府，我是锦州人……”
“没问这么多，做什么勾当，哪来的？”
“是是是，我等是海贼，来自鬼脸海盗团，是大辽国……”
在各种刑具的威慑之下，几个海贼小头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详细说来。边说还边谄媚地笑，求饶，只为了能够保住小命。
刘豫，宗泽了解的越多，脸色越凝重，甚至倒抽凉气。
这伙鬼脸海盗团从未听说过，就是来自辽国周边。有两位首领，被抓到的只是二当家张保。还有个大当家的朱凌，两人结伴，在辽国海域作恶多年。四处招兵买马抢船，高峰时期麾下八千之众，一百五十艘战船，运载量最小也是500料之上。
仗着人多势众，人多胆壮，加上北方地广人稀好劫掠。他俩猖獗异常，敢袭击游牧部落抢夺牛羊马匹，敢率部上岸与当地官兵激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在海上行踪飘忽不定，转战沿海各州府，辽国水军更拉胯，对这伙海贼无可奈何。
之所以更换地盘，跑到宋朝打秋风！
是有原因的，由于这几年来女真人崛起，建立大金国。从最北边一直打过来，打得辽国节节败退。游牧部落迁徙，汉人百姓逃难或是被抓，自然也影响到朱凌，张保做买卖，可恨金人要强行收编他们。为此，还多次偷袭，杀了不少人来威胁。
山大王当久了的两人不愿意交出权利？更是以牙还牙。这伙强人直接在安东沿海登陆劫掠女真部落。多次交战，各有胜败。抢夺不少女人，马匹，朱凌，张保领军退回海上，怕被报复只能换地盘。
听说宋朝廷腐败，宋人懦弱无能，官兵一触即溃打不了仗。于是，有了跨海猛龙，来宋朝这边作乱。尽管被消灭了两千多人，鬼脸海盗团实力仍然惊人。岛上至少有三千多喽啰，数十艘大海船。
也就是说，昨夜固然大胜，剿灭贼人。却顶多让敌人损失惨重，还不至于伤了元气。登州随时会迎来海贼再次袭击，而且人数要翻一倍，令人堪忧。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更糟糕的是这伙海贼狡猾。莱州，潍州等沿海州府搞不好也会遭遇海贼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