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反了，全反了
宗泽听了不自觉地点头，越看孙新越满意，心中称赞这个年轻人果真是能文能武，与众不同啊！只是想到对方是个武将身份，又有些叹气太可惜了。
“是极是极。”刘豫也觉得这个方法非常妙，连连点头：“重光所言甚是，一举多得，那就这么办。”
“大人英明！”孙新笑着恭维。
“大人英明！”邹渊，李俊，张顺紧随附和。宗泽父子三人看着几条昂藏大汉拍马，脸皮抽搐不停。
“哈哈哈……”刘豫很受用，大笑着带队离开了公堂。
众人走后，一旁的偏厅，张大炮看着几个海贼俘虏，笑着问道：“哥几个，之前的话你们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几人点头如捣蒜。
“那清楚是谁让你们活下来的吗？”张大炮又问。
这个俘虏连点头：“清楚了，清楚了！”
“那知道该怎么做了？”张大炮斜眼看的几个软骨虫：“你们是挑出来的几个还算不错的。牢牢记住，大人能让你们活下去，也能把你们给咔嚓掉。”
扛大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又翻白眼吐舌头。吓得几个俘虏瑟瑟发抖，忙不迭地点头表忠心：“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几个绝对听孙提辖的话。以后尽心尽力地办事，绝对不敢有任何违逆之心。”
“行呐！以后你们就是预备队都头，管理原本部下。负责修桥补路，开垦荒地，表现得好立马入军队。吃香的喝辣的，金钱，女人，地位，通通都有。”
张大炮也能说会道，声音中充满蛊惑。
几个海贼小头目得是双眼冒光，满脸的心驰神往。
张大炮见状冷冷地笑：“可要是偷奸耍滑，非打即骂。敢图谋不轨，立马弄死。以后进入战俘营后，胆敢有一人反叛逃窜，你们几个会受牵连的。”
“是是是……，我等明白了，谁不老实我先了杀他。”
“嗯，以后你们不会挨打，也不会挨饿，有吃有喝。等回去后先挑一些好的跟随巡逻队，巡逻。但凡遇到你们的同伴，指认就有功，奖励颇多……”
“明白，我们当海贼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就是，现在保住命，吃饱饭，应该解救更多的人。”
“大人放心，我们几个一定好好干。”
……
张大炮虽然不屑这几个软骨仔，但还是一丝不苟地完成孙新交代的任务。数百个俘虏，除掉穷凶极恶的，剩下的有四五百人，总归要有人管理。又浪费不了多少粮食，创造的价值明显多过付出。
眼光放长远一点，这些人熟悉滨城，安东，海州等地。以后真有那一天北伐，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
而府衙外，如孙新料想的那样骚乱。
街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越来越多的人赶过来。黑压压的全是人不知多少，在当地富户商贾的组织之下。望着被押送至牢房的海贼，人人愤怒嚎叫。
“大人，大人……，杀了这些可恨的海贼。”
“就是，为这些年死在他们刀下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杀了他们，不能让这些敌人活着。”
“杀，杀贼，弄死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
……
登州，莱州等沿海州服本就深受海贼其害。如今又被人给煽动情绪，一些亲眷遭遇海贼杀害的人大声咆哮。逐渐鼓动周围的百姓，纷纷跟随呐喊。
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跟随形成这番光景。
最前排最激动的人群拼命往前挤，衙役连连后退。看这些人满脸疯狂的模样，令衙役不敢大声喝斥。生怕惹得这些人发狂，不顾一切地冲击府衙。
好在这个时候，本州刘太守，宗通判联袂走出府衙。尤其是全身甲胄的孙新现身，给了衙役们莫名底气。这才敢吆喝着“大人来了”，使得场面安静。
刘太守望着黑压压的人群也是心中惊讶，这群刁民好生无礼。却是笑容满面，非常和蔼地呼吁着。
“乡亲们呐！本府知道你们报仇心切，此乃情有可原。我等理解，官府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到时告示张贴各处，不要堵住衙门，妨碍办差。”
“大人，官府到底如何处置他们这群海贼。这时，人群之中有人高呼。周围不少人纷纷跟随附和。
“不得喧哗！”眼看又要起哄，宗泽板着脸轻斥，中气十足的表态：“官府办案讲究法度，海贼也是人，数百人，不乏驾船无辜人并未作恶。全处死有伤天和。那些穷凶极恶之徒，审问后会当众斩首示众。其他人编入战俘营，修桥补路，开垦荒地……”
宗泽为官清廉正直，在登州颇有威望。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远不是只顾捞钱的太守能够比拟的。是以，宗通判把官府的决定说出，并无人反驳。
纵使人群中货物被劫的商贾，那些亲眷遇难的人鼓噪呐喊。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起哄，翻不起风浪。而随着宗泽呼吁众人离去，百姓们便依言而行。
没过多久，衙门外的百姓走了大半。
刘豫目睹这风头全被老家伙抢了颇为不爽。当然莱山镇保正领着众富户商贾涌上前吹捧令他眉开眼笑。
“大人，您真是慧眼识珠，使我登州有了孙提辖。”
“刘大人，您最英明，这些功臣应该值得嘉奖啊！”
“孙提辖，多谢您帅军及时赶到，镇子幸免于难。”
“是极是极，多亏了孙提辖和身边众壮士浴血奋战。”
……
莱山镇安然无恙，集镇内凡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纷纷来到。提着礼物来感谢孙提辖，连带着吹捧刘太守。诸如“英明神武”“慧眼识英雄”之类的马屁不断。刘豫自然心情又愉悦了，脸上又满是笑容。
他热情地与这些地方富户，乡绅打着招呼。孙新见到这些人给自己送礼，也微笑以对，与之寒暄。攀谈几句了解到他们送的礼物，直呼没有白救。
除了眼前送来的绫罗绸缎，真金白银等。主要还是资助厢军训练所需的粮食，你送五百石，他给个一千石，加起来万余石，还有不少鸡鸭猪羊等。别的不说，至少城西大营军卒吃得更饱，更好。
就在孙新跟这些富户寒暄的时候！
偏偏这个时候，一匹快马飞奔而来，衙役跳下马来，见到周围这么多人，话到嘴边犹犹豫豫半天。
“怕甚么？有何事尽管说来。”刘豫瞪眼，喝斥道。
衙役满脸为难，应声硬着头皮，期期艾艾的汇报：“大…大人，刁鱼寨水师已赶到莱山码头，在海域布防……”
忽然之间，衙门外嘈杂消失了，场面突然安静下来。那名衙役只觉得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小，直至犹如蚊吟般不可闻。
他知道众人表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刁鱼寨距离莱山镇不过二十里路，二更天命令下达。到现在辰时三四个时辰，驻扎水师终于赶到莱山镇支援。
莱山镇保正，富户商贾们的脸色难看，甚至有人咬牙低骂。要是等这些孬兵来救援，给他们收尸。
“大人，昨夜乃非常时期，延误军机，按律当斩。”宗泽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刘豫。
刘豫脸色阴沉的可怕，刁鱼寨巡检是他小妾的兄弟。只是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宗泽便是其中之一。如今摊上这事被宗泽抓了个现行，这下麻烦了。
刘豫狠狠瞪了那衙役一眼，咳嗽几声，正准备推诿。也就在这时，又有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人是孙新的亲兵，满脸焦急地大吼：“大人，祸事了，祸事了……，港口那里平海军来人正在抢夺船只！”
这话一出，顿时就让周围人群炸开了锅。
“大胆，敢抢夺我…战利品！”孙新闻言脸色大变。身边李俊，张顺，顾大嫂，扈三娘等人喝骂连连。
刘太守眼珠子一转，跺脚咆哮：“放肆，强盗行径，反了，全反了。孙提辖，这两件事交给你去办。抢夺战利品，导致强盗罪，不用给他们留颜面。”
“是，末将这就去办！”孙新昂首领命。
“等等，我先写一道公文。”刘豫拉着孙新往府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