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易安精明,没忽悠住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李清照呢喃呓语,凄凉地笑了。笑得那么哀婉悲伤,笑得那么的楚楚可怜。仿佛最后一丝幻想破灭,精气神明显差了许多。
孙新见女人受到打击精神失常的前兆,暗道自己不该说的太过直白。念了一句罪过罪过,赶忙劝说。
“易安,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换一个环境过得更好,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缘分就来喽!人生在世,数十个春秋,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着想,也为自己活着。一拍两散,和平分手那是最好的选择,姐姐你不要太过执着,不要想不开。
这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大把抓。我宋朝文人辈出,满腹才华者如过江之鲫。放弃德甫兄这棵歪脖子树,大片参天古树向你招手。易安正值妙龄,三十有三,乃是女人的黄金年龄段。风华正茂之时,艳冠群芳之年,何愁无人识……”
孙新正甩开三寸不烂之舌来安抚女人,说的正起劲时。却看到对方突然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话语立刻中断,尴尬地笑了笑。
“易安,想开一些即可!我家几个婆娘还等着我咧!”孙新觉得女人不像是想不开的模样,露齿笑着打了个招呼。把烙饼装入食盒内准备脚底抹油。可从李清照身边路过时,却被她一把拽住胳膊。
接着,李清照嘴角勾起弧度,略带玩味地笑道:“重光,我能看得出来,你还有话没说,如你对我和赵明诚这般了解,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说吧,今天不说清,你走不了。”女人目光变得凌厉。
这女人是会读心术不成?
孙新有些恼羞成怒,他想过来勾搭女人这个打算自然隐瞒没说。本来以为接二连三能够忽悠住女人。没想到对方洞察敏锐,而且还这般锲而不舍。
“放开!”孙新愠怒地看着李清照。
李清照冷笑,扬起雪白下巴的同时手却拽得更紧了。
“哼,我是武将,想走,你能留得下我?”孙新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女人,双眼圆睁,杀气腾腾!一股气势不再收敛,凛冽的杀气伴随着迸发肆虐。
“我…我知道,所以有准备!”李清照突然觉得很冷,不禁打着哆嗦。她却是毫不畏惧,甩出袖口中的短刀,不是刺向孙新,还是抵在自己雪白如天鹅也似的脖颈上。也是杏眼圆睁地看着孙新。
“你说不说?”女人手头用力,刀子更贴近自己的脖颈。
“疯子,都是疯子。”孙新看得眼皮子狂跳,他毫不怀疑女人真的敢这样做,对方性格固执又倔强。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真敢对自己下手。
孙新迎上女人倔强的目光,无奈苦笑却补充强调:“好好,我全告诉你,不过你得发誓任何人不得透露。因为这件事只有我发妻知晓,并无第三人知。”
“嗯,若传扬,不得好……”李清照见男人服软放下刀子来,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发誓,只是话没说完,孙新伸手挡住了她的嘴:“我信你,别说胡话。”
那一刻,李清照的眸子变得柔和下来。
“先解释,我为何了解易安你,前段时间,我受到神人指引,梦中过了百年,知道了很多以后会发生的事情,当然也看到了你,孤苦一人谁人怜?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你我之间本无交集。可是一个有主见的女人时代的女性,我不忍便来了。”
李清照听到这个说法眼珠子瞪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新。像是在问你是不是又在说胡话糊弄人?
“你是不是不信?”孙新察觉到了笑着问。
“嗯嗯,属于无稽之谈。”李清照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孙新见状苦笑叹气,自顾自地诉说着:“你不信,却是真的,傻姑娘,少女时期的你家境优越,过得非常愉悦,所写的诗词都充满了活力。自从嫁给赵明诚霉运连连,诗词风格多是抒情。三年后,德甫兄做了官,包养歌妓舞女,更冷落不待见你。把你丢在破茅房之中,伤心欲绝,写下千古诗词……”
“千古诗词?”李清照神色复杂地呢喃着,莫名的,她开始相信孙新的话,这的确是她的人生轨迹。从丈夫赵明诚的态度来看,以后多半也会是这样。
“我记得清楚,这首诗,是你在莱州时心灰意冷之下所作,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孙新感慨完,第一句诗词犹如五雷轰顶般,令李清照浑身颤抖,哐啷短刀掉地,痛苦地闭上双眼。她怎能忘却,这是她过年那晚孤独时写的开头。只是心烦意乱,心中又抱有一丝幻想,没有写下去。
眼前这个男人却知道,说明了什么?
李清照心知肚明,男人没有说谎,的确如他所言。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孙新略带感伤的朗诵完,发自肺腑地表露最真实的想法:“我来的目的不敢跟夫人提及,就是让姐姐你长痛不如短痛,你这般漂亮又是个旺夫的女人,应该有个好归宿。老子天生命硬,值得托付……”
孙新自吹自擂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轻若蚊吟。扭头再看李清照时,她已是泪流双颊,双眸红肿。男儿伤心处都会嚎啕大哭,何况是一个女人乎?
再倔强,再固执,那也是个女人!
“哎,易安,想哭就哭吧!我肩膀借给你。”孙新没说废话,上前半步轻轻搂住女人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并拍着她的玉背,给予无声又最好的安慰。女人身体颤抖个不停,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男人身姿挺拔如山,沉默不语。
女人身子轻盈娇柔,伏在男人剪头无助地啜泣着。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寂静无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哼,你这个登徒子,跑来招惹我,后果很严重。”女人止住了哭声,收敛了悲伤情绪。奋力推开孙新,退后两步,红着脸怒视他凶巴巴地斥责。随即捡起地上的短刀,又恶狠狠地瞪着孙新夺门而出。
那逃也似的背影说明此刻女人心已经乱了!
“我命硬,承受得住!”孙新吹着口哨,在后面叫嚷。这女人跑得更快了,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地笑。希望自己没有白费口舌,也希望女人能够想得开。
随即他拎着两个食盒,脚步匆匆地回到东厢房。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已经起床,在梳梳妆台补妆。人人脸蛋红润,气色尚佳,正有说有笑。见孙新归来好奇地问:“郎君,你一去,为何这么久?”
“伙房没食材,忙活半天!”孙新故作镇定,狂翻白眼,没好气地说,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
“你们搞快一点,趁热吃饭。”孙新取出各种吃食板放在桌上。催促着三个婆娘,便坐在桌边吃喝。
“哦,马上就来!”女人们虽然这样回应着,可一盏茶过后,女人们才磨磨蹭蹭的梳理整齐过来吃饭。
孙新斜眼看着女人墨迹的样子,却又说不得啥。只要一发牢骚,女人们保证会说“我们打扮得这么漂亮,还不是为了你,走亲访友也有面子不是”?碰到这种情况,只有等待,只有耐心的等待着。
夫妻几个说说笑笑,享用完早膳。
吃饱喝足之后,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恢复活力。又用挑逗的眼神看着孙新,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我靠,你们上瘾了是吧?收拾东西走人!”孙新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势,恶狠狠地看着贪婪无度之人。
随后夫妻几个相互协助披甲,背负武器,全副武装。行李也收拾妥当,没有遗漏,联袂去找主人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