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贼寇猖獗
“壮士，多能搭救，感激不尽。若能脱困，必有重谢。”高禛一刀砍中扑上来的贼人脖子，灵巧地转身闪过大捧鲜血，冲着前方一条大汉感谢着。
高禛，名字无奇，人也普通。据说祖上是开国名将。反正他是不信。因为出身家中贫寒，爹娘出了意外死的早，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打小跟跑商经。近几年来，在隆德府开了一家酒楼，有声有色了。过年回乡接妻儿到城里安顿，一路相安无事。
不曾想，快抵达隆德府，路过山林时遭遇一伙强人剪径。对方又不讲江湖道义，主动孝敬，送上财物不行，还得留下女人，结果谈不拢，双方厮杀。
三四百山贼对上队伍百来号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幸好商队在路上救了一个染上风寒的病人。幸得这条汉子勇猛杀出来，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硬是靠着两把铁剑拖延时间，队伍勉力防御。
“啊，死来！”顶在最前面的大汉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灵巧地避开贼人钢刀劈砍，手中双铁剑舞动。每出一剑，必有贼人倒下，连环脚踢，惨叫连连。
片刻间，周围至少有三十多具尸体，贼人胆寒，惊恐地看着犹如天神般的大汉，相互看着同伴，都示意对方上前，可是没人敢动，尽是畏惧不前。反观商队士气大振，趁机反扑，杀得贼人败退。
一时之间，这伙贼人虽多，但那大汉太猛，屡次冲锋，也奈何商队不得。反而丢下了数十具尸体。
大汉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自己，一边冲杀，一边大声吼叫：“高大哥放心，救命之恩，孙某定当护你一家周全。区区毛贼，有几条命敢在某面前放肆？”
：“杀！”贼人不上前，汉子主动冲锋，横冲直撞。撞倒不少人，血花四溅，手底下没有一合之敌。杀得贼人“妈呀”怪叫，满脸畏惧，差点要崩溃。
“蠢货，一群废物，别管大个子，缠住他即可，先杀其他人！”山寨头领见那持双剑的大汉不好惹，也不敢上前找死。眼珠子一转，立刻大嘛下令。柿子挑软的捏，绞杀其他人，也能令大汉分心。
果然，这一招非常管用！
“杀啊，他们不识趣，杀光他们。”
“嗷嗷，兄弟们，抢钱抢女人，冲啊！”
一群强人围住那大汉试探进攻，一队人嗷嗷怪叫，杀向商队。这个策略改变，顿时就让局势立转。
那大汉虽然勇猛，但终究只有一人，被强人们拖住。商队其他人可没有汉子的武艺，面对几倍于己的敌人，尽管商队成员大多走南闯北，厮杀经验丰富。可能人数太少，杀了一个，就会有两人扑上来。一下子陷入困境，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
哪怕临死前拉着贼人垫背，可强人数量太多了。随着护卫倒下，商队人越来越少，防御圈越来越小。
那名叫高禛的大汉奋力搏杀，至少砍杀十来个贼人，气喘吁吁，身上也被砍了一刀，衣衫被鲜血染红。眼见局势不妙，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看了一眼死伤大半的队伍，冲着边打边撤的大汉狂吼着：“兄弟，挡不住了，我留下来带队跟贼人拼了。你体力尚未耗尽，赶紧离开，以后为我报仇。”
“说了护你周全，岂能退缩？”大汉倔强地回应着。手中双铁剑舞动如风，速度更快，杀得贼人哭爹喊娘，挡路者纷纷毙命又是倒下了十来具尸体。
大汉没有恋战，双脚重重踏地，身子腾空而起，三两下退回防御圈之内。左右冲杀，支援各处。不少贼人扑倒在马车上毙命，周围贼人畏惧攻势受挫。
“啊～，废物，快用箭射死他！”强人后方又是大喝传来。是强人头领畏惧汉子勇悍，不敢上前厮杀，让人护卫在身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又吼又骂。
喽啰们大受鼓舞，依计而行！
很快，嗖嗖不断，就有不少箭矢射向商队。
尽管全都是自制猎弓，射出的箭矢软绵绵的威力不大。可数量多了也很麻烦，何况投枪甚至石块频频砸来，再配合强人袭击，商队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那条大汉着实凶悍，一条铁剑回防，格挡开射来的箭矢或投枪，一条铁剑上下翻飞，仍然不断有贼人被戳翻，命丧当场。他高大魁梧的身体犹如城墙般，挡在前方，令敌人心惊胆战，畏惧如虎。
可他终究是只有一人，病体初愈，也是气喘吁吁。势单力孤难以扭转局面，身边其他人没这么好运。
接连有人被箭矢射中肩膀，下意识痛呼中，露出破绽或者反应慢了，被贼人砍倒在地。又有人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鲜血蒙蔽双眼，来不及躲避钢刀被砍杀，或是直接被标枪洞穿身体惨叫倒下……，
商队人数不断减员，情况万分危急。
商队东家高禛，正与贼人厮杀时被飞来的箭矢射中肩膀，一声闷哼，强忍着剧痛砍死眼前的敌人。周围几个贼人狞笑扑上，举起钢刀，欲要砍杀。
高禛来不及躲避，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爹爹。”也就在这时，稚嫩的惊呼声响起。从被保护的一辆马车中窜出一道黑影，迅速扑杀而来。
黑影矮小，速度飞快，转瞬即至，一个贼人只觉腹部一凉，不由动作一顿，低头看着鲜血淋漓被划开的腹部，看着白花花的肠子滑落，惊恐地伸手去捞，却惨叫着栽倒。满脸不甘地躺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只看到那是一个八九岁，只到自己腰部的孩童，握着染血的尖刀，杀气腾腾。
“怎么可能？”另外三个贼人看到是个小鬼满脸错愕。
“宠儿！”高禛看到孩童，又惊又喜，不知哪来的力气，趁着贼人停顿，就地一滚避开攻击，反手一刀扎在一个贼人脚背，对方惨叫着栽倒。高禛不给他机会，纵身扑上去，补上一刀，结果了性命。
“滚开，不要伤害我爹爹，坏人！”那孩童杀了人动作不停，大吼一声，躬身犹如猎豹般撞向两个贼人。速度快，力量猛，竟然把两个成年人给撞飞了，两贼心中惊骇欲绝，挣扎着爬起想要杀小鬼。
可却已经没有了机会！那孩童得势不饶人。飞扑上去乱刀在两人身上戳刺，嘴里还喊着“坏人，杀了你”。任由鲜血溅在自己脸上，身上，两个贼人早就已经死透了，还在不停戳刺，满脸凶狠。
“宠儿！”高禛一把搂住状若疯癫，浑身是血的儿子。孩童听到熟悉的声音停下，惊喜地看着高禛。
“爹爹，你没事……”那叫宠儿的孩童用力过猛脱离力，关心的话没说完，双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啊，我的宠儿！”马车里又跳出一个妇人，满脸泪水，顾不上战场的血腥和害怕，搂住晕厥的孩子。
“孩儿娘，娃没事，快回马车！”高禛强打精神安慰。
这时候，又有两个贼人扑杀上来！幸好那条大汉听到痛呼反应及时，赶来救援，恐怕一家会命丧当场。
高禛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把妻儿送回马车。看着寸步不离的大汉：“壮士，兄弟，你不是我商队之人，又何必固执？我死不打紧，拜托你护我妻儿杀出重围。高某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于你。”
“当家的，爹爹，爹爹……”这诀别的言语，马车里的人听到了。之前那个妇人和一个三五岁的女童哭喊着探出头来，不舍地望着浑身浴血的高禛。
“好！”那汉子看到妇人孩童，又看看周围贼人仍然有不少。迎着高禛的决绝的视线最终点点头答应。
“婆娘，好好让宠儿学习家传武艺，别像我这般半吊子水。对了，多让两孩识字，没文化，生来低人一等。”高禛留恋地看着妇人一眼，临别叮嘱。
“哇，爹爹……，我不贪玩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女童吓得哇地哭出声来，想冲出却被妇人死死抱住。眼泪忍不住决堤地流下，艰难地做着抉择。
就在这悲伤的生离死别之际，就在大汉奋力杀退敌人，准备驾车冲出包围圈之际，突然大地轰隆隆颤动。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碎石子在乱蹦。
“这…这是骑兵冲锋！”那大汉见多识广，立刻意识到动静来源。脸上闪过喜色，与众人纷纷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连周围的贼人也不由自主的动作，扭头观望，看到大队骑兵杀来，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