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好大的柴家大院
“劳烦，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府上在何处？”
“这个嘛！柴大官人庄园甚多，是前往哪座府邸？”
“我等远道而来拜访，柴大官人常住之地。”
“嗯，俗话说，紫气东来，日出东方，官爷去往东庄园。”
“那不知东庄园又在何处？？”
……
从下船后，孙新带队一路连番打探，奈何，柴大官人太有钱了。名下的庄园，府邸有不少，仅坐落在东面的庄园就有好几个，最初有人说走这边，也有人指引另外一个方向，来回转悠，晕头转向。费了好大的功夫，仔细打探，才转到目的地。
众人在一处三岔路口前停下，恰好路边坐落一处村店。见到有个六旬老者端着盆走出店来倒水，正好询问：“老丈，请问，柴大官人庄上如何走？”
“哎哟，官爷，大官人庄子多了去，抛却农庄不算。光是府邸庄园，少说也得八九座，您问哪一座？”老者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说出的话非常熟悉。无他，凡是问一个人开口说的都是这一句话嘞！
“呃……，大爷，东庄，主庄园走哪条路？”孙新询问多次有了经验，指着前方岔路口，直入主题。
“官爷们，听口音是京东路人吧？”老头显然是个热心肠，泼完水抱着木盆，上下打量孙新一行人。和颜悦色，像是多攀谈几句或是试图套套近乎。
“正是，老丈好有眼力。”孙新笑呵呵点头称是。
可是身边众将有些不耐烦，乜恭直接瞪眼喝斥：“嘿，老家伙，你少磨磨唧唧，只顾说走哪条路？”
“兄弟，不得无礼。”孙新皱眉斥责。
老者看到这些人手持利器，连声应是回答：“是是，各位官爷，只需往前再走上几里地，可见一座大石桥，附近便是沧州横海郡柴大官人的东庄。”
“多见老丈指点，我这手下是粗人，性格急躁，还望不要见怪。”孙新微微欠身感谢，又瞪了眼乜恭。
“望老丈别跟粗人一般见识。”唐斌也笑了。
“是是，官爷说笑了！”老者连连摇头不敢。
“老丈请了，我等告辞。”孙新拱手与老头作别，率领队伍离去。留下一个心有余悸的老人家长长舒了口气。想想孙新态度和善，又想想乜恭满脸匪徒样。嘟囔了一声“这群大头兵”，一溜烟跑回店中。
再说孙新率队按照老者指引的方向，快速奔行。果然走不出三五里路，绕过一片树林。便见一座村庄，村外有座大石桥。过得桥来，前方是条大道，一条以青石板铺成，可供六马并排行走的大道。
如此宽敞有规格的道路，普通百姓家根本就无力修建，明显是大财主柴进出资，凸显出身份地位。
“还未抵达，就觉得柴大官人不一般！”孙新四处打量感慨着，是为这个小旋风有钱，土豪而唏嘘。众人策马走在石板道上，老远望见光秃秃的柳树掩映下的那座东庄园，其占地规模令人惊叹。
但见：
一条河沿侧蜿蜒流过，两岸边都是合抱粗的大柳树，左右各有一片桃林，近山远水，宛若形成阵势。树阴中一遭粉墙。待近些看时，好个大庄院。
门迎黄道，山接青龙。万枝梨花飞来峰，千树冰花开金苑。聚贤堂上，四时有不谢奇花；百卉厅前，八节赛长春佳景。堂悬敕额金牌，家有誓书铁券。朱甍碧瓦，掩映着九级高堂；画栋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不是当朝勋戚第，也应前代帝王家。
或许有人会问，柴进为何这么有钱？
这位爷，乃是前朝后周皇子皇孙！当年赵匡胤黄袍加身抢夺的就是后周皇位，做贼心虚，赐下丹书铁券。要说沧州最有权势的人是谁，铁定是小旋风柴进。换句话说，只要柴家不造反，就是沧州的土皇帝。据说这宅子是行宫改建，可想其奢华。
“好大一座庄园！”众人越往前行，看得越发清晰。别说顾大嫂她们吃惊不已，连见过世面的李清照都满眼震撼。甚至孙新也觉得柴家土豪的过分。映入眼帘的那座庄园类似后世游玩过的王家大院。怪不得沿途打探的百姓都说后周行宫改建而成。
没有这种底气，岂能胡言乱语？
竺敬虽是富户，但却也多在江湖上走动，感慨不已：“小弟远在河东路，也早就听说过沧州柴大官人。据说河北首富玉麒麟卢俊义只是百姓眼中看来。实则是这位小孟尝柴进，底蕴深厚，富甲天下。”
孙新率队靠近庄园心中惊叹，接上话茬感慨着：“哈哈哈，柴家百多年前是皇族，虽然江山易主，终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钱有人有权有势，宋朝上下，无人敢招惹。卢俊义，他拿什么来比？”
“正是！”竺敬笑着点头：“整个沧州大半土地是他柴家的，不知多少良田，来往北地的商队颇多，还有不少船队来往辽国，高丽等地，生意遍布各州府。眼下光是一栋宅子，竺家宅子与之相比，不亚于窝棚。无法比拟，也有种难以高攀之感。”
“柴大官人颇为好客！”乜恭咧嘴一笑：“江湖上谁不知道小孟尝柴进的大名？扬言专门接济收留江湖好汉。庄上有不少是亡命之徒，全躲在他庄上，官府也奈何他不得。我们哥几个曾经也商量过，以后要是真被官府追杀，也躲到他庄上混口饭吃。”
“混口饭吃，又哪有那么容易？”唐斌突地苦笑几声。
孙新见了疑惑片刻，一拍脑袋：“对了，我听说柴府门不太好进，大官人会把来访者分三六九等？根据这些品级给钱粮，决定以后在庄上的待遇？”
“有这种事情？”乜恭，竺敬，顾大嫂等人满脸诧异。
“没错，我以前听来沧州办事的同僚说过。”唐斌看了看众人，认真地点头：“来柴府，主要看犯案情分为三档！其一，十升米，一盘肉饼，十贯钱，其二，杀牛宰羊，盛情招待，走时会有30两银子。其三，柴大官人亲自接见，之后送钱送衣，据说逢年过节还会使人去牢中看望，被人传扬。”
“真有这么一回事！”孙新恍然，却又唏嘘不已。也突然想到原本轨迹之中林冲路过柴府拜访不受待见的一幕。从他的角度来看待，有些啼笑皆非。
这番区别对待，岂不是令别人心中有根刺？怪不得柴进一年到头花了不少钱，结交天下英雄好汉。却没一个真心的，出了事要死了，没人来相助。
而事实的确是这样子！
常言道，将心比心。竺敬，乜恭，郁保四面面相觑，久久无语。三六九等搞得清楚，哪有真心兄弟？一想到孙新见面就送好马，赠衣服，个个心中感动。这柴大官人徒有虚名，哪有孙都监真诚？
唐斌见自己一番话让周围变得安静，不禁笑了笑：“小弟正因为知道，所以犯事了没有来投庄，宁可四处流浪，也不想被人另眼相待，受这种窝囊气。其实江湖上，但凡有本事的人不会寄人篱下。”
“正是，小弟也曾听说过！”一直没有说话的山士奇附和。虽然没有多说，但听得出来也是这种意思。柴进名满江湖，却因为区别对待，令人寒心。
柴进又没有识人之能，尽结交些王伦，宋江之流。庄上又多是牛须拍马之辈，招揽不到真正的好汉，如打虎英雄武松久了不受待见，就是最好的证明！
“干呐，分什么档次？分什么档次？这不是寒了人心？”乜恭是个直肠汉，圆睁怪眼，嗷嗷乱嚷。
“俺也觉得，这样做，太过不妥。
“就是，这样一搞，难以交到好兄弟。”
“大官人有丹书铁券，谁敢招惹他，用得着兄弟？”
……
乜恭这条莽汉一带头，其他人情绪被带动。山士奇，竺敬，张大炮，陈大猛等汉子嘴歪眼斜的大喊。
一时之间，吵吵闹闹，说着不是云云！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孙新还来不及制止，几个婆娘也掺和：“说得不错，就是，要么一视同仁，要么就拒不招待。柴大官人又不分好坏，偏偏搞出三六九等来。不用想，柴府之内多半是乌烟瘴气。”
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说这话的时候，却瞪着孙新。那小眼神不是意味深长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好像在说“孙老二，你可不能偏袒谁”“否则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