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东方不亮西方亮
“哎，本官乃是蓬莱府兵马都监，奉命来剿灭海贼。”
“朱凌那厮不会再祸害你们，各位姊妹，从今天起，你们自由了。应该坚强一点，勇敢面对新的生活。”
“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你们不要自暴自弃，以后换个新的环境，一旦遇到自己的缘分，会活得更好。”
……
孙新从海贼俘虏那里多少知道滚海蛟朱凌性情残暴，又是个色鬼。这群可怜的女人没少受到折磨。眼见一群女人哭哭啼啼哭，一副痛不欲生的架势。想要问些什么，几乎不可能，只能好言安慰一番后，便吩咐樊大壮兄弟再把这些女人送回去。
“可怜呐，都是一些苦命的人。”孙新看着女人们垂泪离去，想想她们被抢到岛上的遭遇不禁嘘嘘。
“这伙海贼当真是该死！”扈三娘和孙二娘满脸寒霜，眼中杀机闪烁。同为女人是她们最看不惯这种事。想想这些可怜的女人，恨不得杀尽这些贼人。
许贯忠，孙安，唐斌，卞祥等将无不是脸色冰冷。想到莱州无辜受难的百姓，又想想，海贼团劫掠十来年，不知多少百姓遇害，浑身散发着杀气。
“传我命令，对那些海贼俘虏不必留情，不招供统统没饭吃。什么时候把该死的人揪出来，才罢手。”孙新起身大声下令，立刻有军卒应声去办。
经过这档子事情，众人情绪不高，气氛有些沉闷。
恰好这时，张大炮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冲到孙新附近汇报：“大人，大人……好消息，绝对是好消息。”
“那你倒是说呀！”孙新斜着眼问。
张大炮连声说道：“是是，就在刚才有几个人主动说海贼在岛上的几个落脚点，放生过不少马匹。”
“哦，有这种事情？”孙新听了愣了愣，随即心中狂喜，忙催促张大炮：“事情经过，你且详细说来！”
“大炮兄弟，快说。”许贯忠，孙安等人纷纷开口催促。这关乎获得马匹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张大炮性子跳脱，性子却很靠谱，习惯地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闲杂人等，便将事情始末如实道来。
原来孙新释放善意的举动得到回报。
那些被海贼劫掠来的人受到礼遇，又吃了丰盛的食物管饱。纷纷说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如狡兔三窟几个岛屿藏有窝点，两个厨子有幸跟随出过海，知道的最清楚。清晰地知道这些地方位置在哪里。
“这俩肥头大耳的家伙滑头得很，说要面见大人。”张大炮迅速把前后始末说来，满脸愤愤不平：“大人，他们肯定是要提过分的条件，不如严加拷问？”
“大人，我去审问，这回我想到法子。”乜恭刷地蹦将起来，胸脯拍得震天响，说出自己的毒计来：“不用拷打，找条蛇塞到他嘴里，看他说不说？”
“不可，有得谈就行。”孙新脸皮抽搐，连忙摆手打断。无视乜恭这个恶毒的计策，看向张大炮吩咐：“你让他们等着，到时候再把两人叫过来。当下派几个人保护好他们，吃喝方面尽全力满足。”
“是。”张大炮应声，大步离去。
接下来，孙新又跟众兄弟推杯换盏，吃了一会酒。谈笑之间说的也是有关海贼放生多少马的事。由于急着询问情况，外面天色渐暗，宴会便早早结束。
残羹冷炙撤下，军汉们奉上茶水。
孙新安排好巡逻警戒事宜，把众人都赶走。也让自家婆娘早点回去歇着，便与许贯忠喝着茶等待着。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张大炮便带着两人入了大厅。
这两位一个身材高，一个略矮一些，却都是大胖子。红光满面，圆脸蛋，大肚腩，很是富态。正应验了那句“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看身高，体型，样貌身材应该是汉人无疑。两人小嘴吃得油光水滑，身上穿着也比其他人好不少。显然厨子的身份非常吃香，在岛上地位还可以。
“大人，人已带到。”张大炮带着技能走来行礼，侧身看着几个厨子，指着孙新和许贯忠说了一句：“这位是我家大人，那位是军师，有什么尽管说来。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后果你们俩心里门清。”
张大炮和善地说完后，脸色变得凶狠狰狞，摸着刀柄退到一旁，与十多个亲兵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不…不敢，不敢……”两个胖厨子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全副武装的甲士，又见到这些人先礼后兵，杀气腾腾。吓得打了个哆嗦，不由得唯唯诺诺。
许贯忠看了看孙新，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看向两人：“两位，你俩不用害怕，我等是宋朝官兵。此次有事相问，你们如实相告，事后重重有赏。”
那两厨子对视一眼，纷纷上前。
只见身宽体胖的高个子厨子抱拳说道：“大人，我叫韩光，因为菜烧得好，经常随船出海给朱大…海贼做菜，知道海贼几个窝点，埋藏着金银财宝。”
那个矮一些的厨子有样学样：“大…大人，我叫萧庆，几年来，知晓哪几个岛屿上被海贼放生了马群。”
“哦，可否告知啊？”许贯忠听到两人这套说辞，便知道对方果然是来提条件，神色不变，明知故问。
韩光和萧庆两人相互看了看，踌躇片刻，壮着胆子说：“大人，我们是酒楼的厨子被掳掠来，在北方有家人。不想要赏赐，只想返乡，恳请……”
“不行，不能放走你们。”孙新不等他们话说完便打断：“岛上之人不会放走一个，不过我们可以派人把你俩的家人接过来，与你们团聚。毕竟北方面临战乱，非常不安全，你们找到家人也得逃离。”
许贯忠笑着接上话茬：“不错，我们尽全力搜寻，你们家人保护南下与你们团聚，你们看这样如何？”
韩光和萧庆听到孙新断然拒绝，有些失落。可听到对方后面的话又眼前一亮，想想现在金国女真人凶猛又残暴，北方混乱不堪，还不如南下到宋朝。两人越想越是这样，对视一眼，同时微微点头。
待许贯忠说完，两个胖厨子很识趣地扑通拜倒：“好，一切全听大人安排。恳求把我们家人寻到接来。以后我们安心为大人效力，烹饪各种美食……”
“好了，起来吧！”孙新笑着点头，态度和善地摆摆手。两个亲兵一个箭步上前，把两人搀扶起来。
“来，坐下说话。”随着令下，两厨子被按在椅子上。
“谢…谢大人。”韩光和萧庆满脸局促却心中安定。这些人虽然有些吓人，但举止有度，不像是官匪。
“我家大人想知道海贼的窝点，放养马匹的地方，”许贯忠开门见山地说，给两人倒了杯茶递过去。
“你们现在是自己人了，如实说来吧！”
“是，我俩绝不隐瞒。”韩光和萧庆捧着茶杯应声。
小半个时辰后，定更鼓声敲响！
两个厨子如实相告后告辞离去，两人眉开眼笑。非但没有成为俘虏，反而受到重用，成为军中大厨。
孙新知道了几个岛屿的具体方位，分布在几个方位。与许贯忠初步商议后，扈三娘和孙二娘联袂找来了，孙新笑着起身，嘱咐许贯忠回去歇息。
“贯忠，先到这，明天再召集众将开个会。”
“好！”许贯忠也是有些疲乏困倦，笑了笑，作别离去。
不说孙都监喝了大补鸡汤，晚上有的忙。
许贯忠出了聚义厅往自己下榻的院落走去，沿途巡视，叮嘱将士们不可怠慢。走到半途突然隐隐听到哭泣声。不由得脚步一转，往那个方向靠近。
待到近些后，只见建筑甬道内像是有人蹲地哭泣呢喃着。看体型听声音是个女人，许贯忠觉得有些耳熟，迈步走过去：“姑娘，夜深了，何故哭泣？”
“啊，许…许军师，想起过往，心中悲痛。”墙角处的女人抬头借着月光认出来人是谁，泫然欲泣。
“哎，人生如此，应该向前看，要勇敢的面对将来。”许贯忠也认出是之前见到的美妇，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站在三米开外，好言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