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刘茂落得惨死
送走石秀和时迁两人，孙新独自坐在书房，皱眉沉思。纵使李家这伙撮鸟给自己使绊子悄然化解，也留下不少后遗症。如刘豫这个大聪明不说，宗泽这个比鬼都精的老家伙肯定看出些许端倪来。
毕竟整个事情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看来，以后做事不能算无遗策，故意露出些许破绽。大事没有，小错有点，才会使事儿更自然。”孙新反省自己的缺点，不断地完善自身官场经验。用不了多久，便要面对老奸巨猾的蔡巨贪。
“重光，吃饭喽！”这时，书房外女人的打断他的思绪。紧接着，李清照脚步轻轻地走进来。俏脸上带着笑容，手上还捻着一条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
“吃饭？”孙新翻了个白眼，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苦笑：“我又不是豕，在衙门吃完回来，吃不下！”
“那没关系，喝点汤呗！专门给你煲的，吃得饱饱的晚上有力气！”李清照笑盈盈地走到书桌边，把咬了一半的小鱼递到孙新嘴边：“啊，张嘴。”
孙新张嘴咬住小鱼，还在女人玉指上吮吸了几下，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说：“晚上有力气？好命苦啊！”
“嘿嘿嘿，那是你的责任，走吧，有烦恼跟我说说。”李清照露出狡黠的笑容，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绕过桌子抱着孙新的胳膊，生拉硬拽着往外走。
正厅，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往来伙房之间。桌上摆满了十来个家常菜，谈不上丰盛却荤素搭配。桌边火炉上铁锅沸水翻滚着，烫着一壶好酒。
“郎君，鹿茸人参汤，快点来尝尝。”
孙二娘见到孙新来了，边招呼边取来海碗给他盛汤。扈三娘端着大盆饺子走来，放在孙新面前：“你最爱吃的羊肉馅饺子，我亲手包的，你尝尝。”
孙新看看饺子又看看扈三娘。苦笑着：“等我缓一会。”
“老爷，西游记讲到第几回了？”顾大嫂问。
孙新苦着脸说：“嗯，讲完第79回比丘国那一段。”
“郎君，那你往下讲。”扈三娘眼珠子一转，笑道。
“我也要听！”李清照和顾大嫂她们边吃饭边看来。
“哎，命苦哦！”孙新喝了一大口鹿茸汤，咋吧嘴说道：“第八十回，心猿妒木母，魔主计吞蝉。话说师徒从柜中跳出，倒换关文。继续西天取经。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猪八戒是好吃懒做，尽是搞出幺蛾子。却会溜须拍马，唐三藏这个肉眼凡胎之人免不了俗。这一日，师徒行至一座高山……”
“不用说，又是有妖怪。”
“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别起哄，后面你们还听不听了？”
“听听，嘻嘻嘻，郎君，你快点说嘛～”
……
这段时间，孙新每天回家与夫人吃晚餐时总会讲故事。以至于西游进度飞涨，用不了多久就会结束。
毫无疑问，几个夫人听得是津津有味，眉开眼笑。又对那种神仙鬼怪，仙人洒脱的生活充满向往。更学会“大师兄，师父又被妖怪抓走了”之类的梗。
孙新一边讲着故事，一边活动手脚，希望多吃点饺子。看着自家婆娘笑开花的模样心里颇为满足。在外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有在家才能放松。
不多时，一顿温馨的晚膳结束。
孙新又与夫人喝了会茶，随后回房聊人生谈理想。自从顾大嫂肚皮微微隆起，怀孕恶心之感加剧。仿佛刺激到了另外三女，但凡有时间必定折腾情郎……
不说孙新左拥右抱，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团练使黄浩表情呆滞，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府衙的。刘豫变相革职掉他，找宗泽求救却也碰了壁。连衙役看自己的目光都充满鄙夷还都三缄其口。
天色渐暗，黄浩一步步走在街上，犹如提线木偶。当快回到家门口的时候，陡然想明白过来究竟。为何本府两位主官对自己态度陡变，是密谋败漏。
据说省院高官喝醉了，酒后失言？
“该死。”黄浩满脸狰狞，愤愤地骂了一句。对那位帅司副使杨谅恨极，办事不密，连累他丢了官位。他跟刘茂的关系还不错，本想转道去刘府告知。
不过黄浩转念又想到这样不妥，本就被变相革职再犯事，怕是小命不保，于是便进了府中闭门不出。待到入夜时分，后门打开，一条人影溜出府。
而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有一双眼睛盯着……
翌日，金鸡报晓，天蒙蒙亮。
南城门，随着角楼的鼓声响起，厚重的城门洞开，兵卒设计关卡。百姓们自发排队进城或是出城。
一辆外表普通无奇，内部却很奢华的马车出了城。乔装打扮后的刘茂透过小帘，望着越来越远的登州城，想到如丧家之犬般溜出城，眼中充满不甘。
昨晚黄浩派心腹人来刘府告知密谋之事已经败露，自己被变相革职一事。让他赶紧收拾金银细软出城。本来刘茂嗤之以鼻不当一回事，可刘老家主知晓事情始末后，气得暴跳如雷，大骂祸事了，李家卑劣之类的。接着安排车辆，天不亮出城。
“茂儿，黄浩那厮说被革职就被革职，官府铁了心要动手。是那孙新要报复，他真敢杀人。刘家形成不了威慑，城里不安全，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一想到自家伯父痛苦的表情和焦急的语气，刘茂眼里闪过怨毒，对李泉，对杨谅，更多的是对孙新。正因为这些人的存在才致使他成为丧家之犬。
“登州城？我还会回来的，孙新，你给我等着！”半晌，刘茂收回视线，靠坐在马车上喃喃自语。等到他前往江南州府安顿下来，在官府谋求个差事好好干。说不定也会受到朝廷重用，坐上高官。
刘茂看着马车里面装着黄金的大箱子，充满信心。他相信以刘家人脉关系，以后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哪天飞黄腾达之日，便是荣归故里寻仇之时。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城墙上刘老家主叹了口气：“茂儿，非是伯父狠心把你赶走。可你不出城，刘家必定遭殃。只怪你不安分被人蛊惑，酿成大祸。希望你能够平安度过此劫，希望看在黄金的份上……”
刘老家主呢喃出声，仿佛苍老了十多岁，身子也佝偻了不少。默默祈祷着，自家侄子能够逃过一劫。
可惜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天色大亮，那辆马车跑出了十多里路。
“嘘～”声响起，马车骤然停下，打断刘茂的思绪。他险些栽倒，恼怒地喝问车夫：“大牛，怎么回事？”
“公…公子，前面的路被堵住了。”车夫声音传来。
“堵住？”刘茂疑惑着，掀开门帘，向外面张望。发现马车远离登州城来到一处山坳，而前方路上倒下一棵树横贯拦路，从旁边小路绕，马车又过不了。
“这也没刮风下雨，如何会有树木倒下？”刘茂看清这个状况后更加疑惑，只能令马夫下车挪开障碍物。
也就在那车夫走到树木旁抱住一端向后拖拽时，突然从山林中响起铜锣声，震天的喊杀声传来：“杀，杀啊，金牛山好汉一波在此，留下买路财。”
紧接着，一群身穿各异的人拖枪拽棒杀出。他们有男有女，人人凶狠，个个匪徒，径直扑向马车。
“啊，尔等刁民好大的胆子，本公子乃……”刘茂看到一群人从树林中杀出来心中慌乱，边摸刀边大吼如雷。想说出自己的背景来震慑这些家伙。
可惜这一套此刻根本没用。不等刘茂把话说完，一群人涌到马车边，劈手夺走还没拔出来的钢刀。接着七手八脚把他拖拽下来，好几把刀剑落下。
“啊，我可是刘家之人。”
“知道，你不就是刘茂么？杀得就是你。”
在惨叫声中，在嘈杂的骂咧声中，可怜的刘茂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拳脚相向或是刀剑劈砍，发出阵阵惨叫后。不多时，便没了声息，众人又一窝蜂地散去。马车也被人拖拽走了，地上只剩几截残躯。
还有七八米开外那个正拽着树木的车夫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过了好半晌，才妈呀怪叫一声跑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