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与赵良嗣同行
船队远离港口，沿着海岸线航行。
旗舰船上，孙新安顿好赵良嗣和几个伴当，便邀请对方来到甲板凉棚内入座。吹着温润的海风，喝着茶欣赏海景，说些“海上景色如何”之类的废话。
说话之间，赵良嗣难改其贼眉鼠眼的本色。快速扫视几艘船上，见到不少浑身披挂的将士心中吃惊。暗自数了数，至少也得百八十人，暗自寻思这位孙都监此行不简单，不是人重要就是货物珍贵。
孙新察言观色，笑了几声：“”哈哈，赵大人有所不知，本来朝廷召见，六月又是太师大寿。五月初我便要赶往京城。这不，大人要走，刘大人来询问我也有意，正好提前与你同行，路上有个伴。”
“原来是这样！”赵良嗣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点头。
孙新有心缓和矛盾，主动放低姿态，笑着说道：“赵大人，你我素不相识，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矛盾，之所以几次见面红脸说话，全是因为上面有些争执之心。刘大人也狠狠训斥于我，说我年轻不懂事，大人勿怪，公是公，私下里坐而谈笑。”
“哈哈哈，鸡毛蒜皮之事，孙都监真性情，热血男儿。”赵良嗣听到这话很舒服，见孙新态度真诚又笑脸相迎，连连摆手，脸上的笑容也真挚起来。他本就是从北方叛逃来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两人相视而笑，喝着茶闲聊，关系熟络，称兄道弟。孙新看到吕方端着托盘走来，冲赵良嗣笑道：“老哥，你见多识广，帮忙看看这几件物事如何？”
“哦，荣幸之至。”赵良嗣是个读书人，来了兴趣。
说话间，托盘放在茶几上，红布掀开，露出里面里面三件物品来。一对雕功精致，栩栩如生的玉狮子，一套晶莹剔透，雕刻有鱼虫走兽花纹的笔架。
在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呀！”赵良嗣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再也挪不开了。忙拿在手中把玩抚摸，凑到眼前观瞧，过了好半晌。最终爱不释手地放在茶几上，啧啧称奇。
他又以一副专家点评：“镇纸狮子和笔架玉质细腻，是为上品。雕功精湛出自大家之手。入手温润，不说古玩，至少是几十年的老物件，不错。”
“哦，这么说来还挺珍贵？”孙新一副土包子的语气。实则心里赵良嗣充满鄙夷，简直是瞎了眼。这哪里是什么老物件？分明是玉臂匠金大坚前段时间雕琢而成，经过特殊处理，仿造成了古物件。
赵良嗣看着玉狮子连连点头：“是极，这种文房宝物数量少而更贵，长期沾染文气，其寓意吉祥。”
“原来是这样！”孙新恍然大悟，也捕捉到对方眼中羡慕闪烁，明白其所言不是假话，多半也猜测读书人就是喜欢这种文房四宝，于是，爽快地挥手：“赵大人，小弟做官不久，家底薄，没什么好送的。这几件小物件拿得出手，那便送给老哥。”
“此言当真？”赵良嗣既惊喜又错愕。惊喜获得价值不菲的文房宝，错愕这位孙都监这般豪爽大方。
“当然是真，就当是小弟赔礼。”孙新满脸认真，随后又笑道：“以后朝堂之上，老哥多多美言几句。”
“呵呵呵，好说！”赵良嗣笑容满面，用红绸盖住托盘。心说这位孙都监年轻俊朗又上道，是个人才。
用不值钱的玩意博取好感，这买卖值！
孙新与赵良嗣边喝茶边闲聊，心里也是琢磨着。没错，这种雕功精致，栩栩如生的在别人眼中很珍贵。在孙新看来，不说烂大街的白菜却普普通通。
玉石毛料真不算贵，八成以上是看到雕琢工如何。而金大坚最擅长此道，类似玉狮子和玉笔架的物件，孙新还有一堆准备送礼，多走动，拓展人脉。
“重光，吃饭了！”这时，孙二娘，李清照端着托盘过来。见到面白无须，双眼狭长的赵良嗣还没走，柳眉微皱，却笑着打招呼：“哟，赵大人也在呀！”
“老弟，这两位是？”赵良嗣转头看向两个女人，见她们素裙戎装，又俏丽无双，目光不由转向孙新。
“这两位皆是我的夫人，一个是孙氏，一个李氏。”孙新连忙笑着，挨个简单介绍，随后转移话题：“老哥来得够早，早上未用膳，那便一同享用。”
“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呢？”赵良嗣假惺惺地客套。
“你我是兄弟，再说了，客随主便。”
“哈哈哈，那就劳烦兄弟了。”
“老哥说笑了，添一双碗筷的事情。”
……
孙二娘和李清照本就擅长烹饪做些好吃的。尽管在船上来得匆忙也很丰盛，海鲜包子，肉末烙饼，生蚝肉粥，外加一碟煮鸡蛋，还有几个酱菜搭配。
“好吃好吃，重光，好福气啊！”赵良嗣是真饿了，加上饭菜好吃，那是狼吞虎咽，连连称赞博好感。
孙二娘和李清照坐在自家男人身后喝粥，脸色不太好看。她们多少听过这小人，爱屋及乌之下，自然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眼见对方这般心中不悦。
“老哥，好吃就多吃点。”孙新却是很热情。又给夫人眼神示意安慰，像是在说以后再收拾这家伙。赵良嗣只顾着吃喝，浑然不觉悄然间被人盯上……
在海上航行是件无聊的事情。
景色再美看多了也觉得无趣。赵良嗣吃饱喝足挺着个大肚子，困倦得不行，早早回到船舱里补觉。
没有了这个碍事鬼，孙新陪着两位夫人在船上溜达赏景，趁着没有人看见，搂抱着相互亲热一番。又看着船尾吕方，张大炮等亲兵熟练地撒下拖网。收获肥美的鱼虾后又为今天的午膳而准备着……
从蓬莱府到开封走水路。将近两千里之遥。
不过，孙新身边有两位夫人陪伴，白天不是陪孙二娘，吕方，卞祥等人切磋武艺，就是指导李清照体能训练，与她探讨诗词歌赋。黄昏吃罢晚饭，早早跟夫人回到房间创造生命，行程并不枯燥。
一转眼，过去两天。
船队早就从海中转入北清河，一路行驶入了济水。
途经青州时，孙新并没有前往二龙山，只是末尾那艘船在码头停泊片刻，卸下几车好酒送到山寨。专门从蓬莱阁购得送给结义兄弟鲁智深和武松。
这天，黄昏时分。
旗舰凉棚中，烫着两壶酒。五七个小菜，炉上有烧烤。孙新与孙二娘和李清照抚琴奏乐，谈论诗词。
孙新真不是那块写诗作赋的料，孙二娘顶多只能认得些字。李清照是个大才女，宛若天堑般的差距。三人凑在一起谈论诗词，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结果。
别说孙新和孙二娘俩，再来十个八个也斗不过。只能当个听众，听李清照朗诵完诗词，兴致勃勃地给两人解析，说她的诗词好在哪里，妙在何处？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
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攲，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
“郎君，我是不是很没用？”孙二娘看着李清照抚琴奏乐，朗诵诗词。耷拉着脑袋凑到孙新耳边呢喃。
“休要胡说，你是那种武力型的，干嘛要比较文采？”孙新已收搂住孙二娘上下其手，笑着安慰：“再说了，我也不会，那姓赵的不也吓跑了吗？”
“嘻嘻嘻……”孙二娘笑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见赵良嗣走出船上，迎着残阳，伸了个懒腰。
“老哥，快，快来吃几杯酒？”孙新热情地挥手招呼。
“哎哟，老弟，这几天太过油腻，吃点清淡的即可。”赵良嗣摸着肚子笑着摇头，客套了几句便走向伙房。他不是肚子不舒服，而是害怕李清照。每次探讨诗词歌赋，总是败下阵来，狼狈而逃。
“看到没？一个读书人都吓成了这样子，咱们不能比。”孙新拿着赵良嗣举例，安抚孙二娘的小情绪。却使李清照朗诵完诗词，瞪着孙新说“偏心”。
“吼……”孙新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震天的虎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