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二弟子杨再兴
“多谢大人搭救，我等感激不尽。”
“是啊，大人徒手擒大虫，真是神人在世。”
“大人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等一拜。”
……
孙新接过亲兵费力拔起来的金枪，又在夫人的服侍下穿好衣裳。那群劫后余生的汉子纷纷聚拢而来。扑通跪倒在地呼喊，感激孙新现身救他们小命。
“诸位起来吧！不必多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孙新笑着摆手，示意亲兵把他们搀扶起来。
他又看看血肉模糊的几具尸体，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来迟了一步，终究有人遇难了。趁着天未黑，把死去的同伴收殓安葬。本官会派人协助。”
“是，我等全听大人安排。”众人心有余悸地应是。随后有人问：“愿求大人名讳，我等愿供奉长生牌位。”
“我家大人乃是蓬莱府兵马都监猛尉迟孙新孙大人。”孙新笑笑没有说话，身边自有张大炮宣扬。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小孙武”“十三太保”等惊呼声不断。明显是孙新之名早就在江湖上传开。
孙新交代吕方几句后，便率领队伍抬着猛虎返回河畔。然而，还没走出多远，身后骤然传来呼喊声，声音急促而有些稚嫩：“大人，大人，且慢……”
众人转过身看去时，只见之前那个少年搀扶着他的娘亲追了上来。见孙新一群人止步小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孙新身边纳头便拜：“师父，师父……恳求您收我为徒，教我武艺。”
“你这娃娃，本官……”孙新眉头一皱，本想拒绝来着。可听到接下来的话呆愣当场，怔怔地看着跪地拜师的少年半天没反应，还是夫人提醒才回过神。
因为那少年满脸真诚，说得是：“恳求师父收小子为徒。我杨再兴必当肯下苦功夫，不让师父失望。”
孙新瞳孔皱缩，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却知道没有。
杨再兴，历史上确有其人，只是看这样子，应当更符合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乃是南宋第一猛将。字续翁，他出生于北宋末年，荆湖武冈军绥宁县一个贫苦家庭，从小就展现出了过人的勇敢和智慧。
原是曹成部将，后降岳飞，成为岳飞部将，跟随岳飞抗击金军。他作战勇猛，屡立战功。曾试图单枪匹马冲阵擒获金兀术，失败后仍能单骑而还。
最为着名的战役便是“小商桥之战”。
杨再兴仅率领三百人与十万金军大战，杀死金军士兵二千多人。包括金军将领万户撒八孛堇、千户一百人。但终因寡不敌众，中箭无数而死。后来金军得到他的尸体，焚烧之后，共得到箭镞竟有两升之多。可见，杨再兴不愧为南宋第一猛将。
“猛将兄，真正的猛将兄啊！”孙新在心里呐喊咆哮。尽管还有些年幼，与猛虎搏斗却展现猛将的风采。只要好好培养，绝对跟高宠一样成为二代翘楚。
“大人，多谢您救下我们母子性命。”那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一瘸一拐地走来，也跪倒在地，垂泪哀求：“我母子身无长物，无以回报。大人你就收下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端茶送水，侍奉左右也好。”
“哎哟，杨家嫂嫂快快起来，何须如此？”孙新衣服被李清照扯着，又看到妇人跪拜，赶忙跳到一旁制止。孙二娘眼疾手快，上前把妇人给搀扶起来。
“杨家嫂嫂，拜师之事好说。”孙新冲妇人笑了笑。又看向少年杨再兴：“小孩，收你为徒可以。但我可要提醒你，拜入我门下一是要吃苦，二是要尊师重道，三是为天下行善事，你可要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杨再兴想也没想便回应，绷着一张小脸说：“没有名师指导，独自摸索，难成气候。”
“徒儿拜见师傅！”少年打蛇随棍上，扣了三个响头。
“好好好，起来吧，从此你便是我孙新门下二弟子。”孙新脸上露出笑容，上前以双手搀扶住这个弟子。随后又介绍李清照等身边人，好一阵寒暄。
见过礼，众人返程。
途中，孙新看了看四周茂盛的树林，好奇地问着杨再兴他娘：“嫂嫂，你们如何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妇人姓李，欠了欠身，溺爱地摸了摸杨再兴的脑袋：“哎，兴儿从小爱练武，却无良师，非要出来拜师。从荆湖一路北上，名师未碰上却遭遇大虫。”
“娘，这不是遇到师父了？”杨再兴弱弱地辩解着。
“哼。”孙新狠狠瞪眼，令杨再兴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看着本该是面容姣好的美妇人却因操劳面容憔悴，华发早生的妇人李氏，拿出师父的派头说教。
“你母亲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不可鲁莽，就像是今日，那种情况有多危险。以后跟着为师不仅要学习武艺，还要读书识字……”
“啊，读书？”杨再兴目光呆滞。
“为将者，文武双全。”孙新板着脸，瞥了徒弟一眼：“以后你要好好学，要是不努力的话，哼哼。”
“兴儿，听你师父的。”李氏忙好言劝儿子。
“哦，徒儿绝不懈怠。”杨再兴昂首挺胸，连连保证。
说话间，一行人回到河畔。
“哇，好大的船！”杨再兴看着船队呢喃。
“孙都监威武！”一头活生生的猛虎被捆成粽子送上船。将士们爆发欢呼。连赵良嗣脸上也多了讨好之意：“老弟徒手擒拿猛虎，一旦传开，必成佳话。”
赵良嗣虽是汉人，但却在辽国多年，沾染不少契丹族习性。打心眼里敬畏勇猛之人，孙新当着他的面徒手搏杀猛虎还生擒活捉，也令他亲近交好。
“老哥谬赞了，抓头大虫算不得什么？”孙新谦虚摆手。安顿好杨再兴和他娘住处，唤来军医给李氏诊治，在脚踝上敷药。又吩咐伙房送来丰盛的饭菜。母子俩风餐露宿多时，也真饿了，吃得香甜……
入夜时分，被大虫害了性命之人寻地安葬。船队也送了一些热饭热菜给这些百姓使他们感恩戴德。从这些人嘴里，孙新多少也知道大虫为何伤人。
原来是当地猎户射杀虎崽引起的，大虫发了狂。只要发现有队伍从山岭路过，不管人多人少都会袭击。一个多月来，这头畜牲，至少害了数十条人命。孙新无意间遇上降服猛虎，也算是为当地除害。
“哎，有因必有果！”孙新搞清楚事情始末后不禁感慨。下令扬帆，船队继续航行，赶往东京汴梁城。
“郎君，走，咱们也去看看猛虎。”
孙二娘和李清照一左一右拉着孙新直奔旗舰船尾。由于猛虎威势吓得马匹受惊慌乱，只能放在船尾。
此刻船尾甲板上，聚集了不少人。
孙新亲兵，莒岛军卒水手，连赵良嗣带领伴当都来凑热闹。围在那猛虎身边指指点点，惊呼声不断。
“这只猛虎好大，怕不得六七百斤。”
“切，村里的水牛也比不过，少说八百斤。”
“也不知道大人会不会宰杀，这个虎肉味道如何？”
“最好不要有这个歪心思，大人活捉肯定是有用意。”
对于穷苦人家出身的军汉来说，吃饱是头等大事。所以围着猛虎的人群中半数人都在讨论杀了吃肉。这令亲兵立刻提醒，也令来到的孙新哭笑不得。他之所以要抓活得猛虎，是打算训练马匹胆量。
除此以外，有一些人是赞叹孙新勇猛充满敬佩。还有少数人趁人之危，上去拍捏猛虎，眉开眼笑：“哎哟，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摸了又当如何？”
“把绳子松开，那才是真好汉。”众人在周围哄笑。
赵良嗣就是极少数人之一，动作猥琐，令人咋舌。孙新和夫人来到恰好看见，辛苦地憋住想大笑的冲动。随后吩咐亲兵轮流看护，免得出什么意外。
“夫人，人太多，咱们回舱房。”孙新拉着两个婆娘就走，坏笑声响起：“走走，我下面给你们吃。”
“呸，就忙，色坯！”孙二娘哥李清照红着脸轻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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