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繁荣的京都
“哎哟，他二哥，那是英雄救美呗！”
“瞧你那猴急模样，救人速度好快。”
“你看看你们，我要是不快点，那个女童不就完了？”
“别叉开话题，你这个花心男，是不是又骗到少女芳心？”
“你们少胡扯，素不相识，何谈这些？”
“幸好你听到我的呼唤未留名姓，便归来。”
……
再说孙新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与自己的队伍会合直奔内城。本来这种英雄救美是令人称赞之事。奈何夫人孙二娘和李清照嘴歪眼斜，冷笑连连。拉着孙新故意吊在队伍最后，就事论事数落着。
任凭孙新如何争辩也是无效啊！两个女人认定他是有意为之。刚来到汴梁城就要搞事情，扬言要回去说给顾大嫂等人听，好好收拾这个花心大萝卜。
“小气的女人想多了，脸上容易长皱纹。笑一笑十年少，只有笑口常开，才能变得漂亮，好运自然来。”孙新觉得说女人是说不过的，只能转移话题说女人感兴趣的，嘴巴一撇，大说心灵鸡汤。
毫无疑问，女人嘛，关注的就是容貌和常驻青春等话题。自然被吸引拉着自家男人说着如何保养皮肤？浑然不提孙新英雄救美这件事仿佛忘了似的。
内城占地面积也很大，相比外城建筑风格区别不大。只是沿途街道上两三层小楼要比外面多上不少。酒楼茶肆，勾栏瓦舍数量不多却要高档不少。
道路也要更宽，四通八达。或许是云集的达官贵人多。取名比较怪异拗口，以此来显示与外城不同。如什么安远门东南左军第一厢，丽景门左二军第一厢，朱雀门右军建院街……，名称乱七八糟。用孙新的眼光来，一句话，就是他们不说人话。
好在，他是有先见之明，把军情局人员带在身边当向导。否则又是在外城那般，晕头转向迷了路。
军情局探员王二来到京城两个月，早已摸清楚内外城的大概。高官王公府邸位置，甲仗库，军营等重地了如指掌，引领众人前行并说些趣事打发时间。
这个王二眼瞎没看出夫人乔装打扮，以为是少年新兵。最初尽说些风花雪月，来到京城怎么玩？如京城里最有名的两件事情，其一是赌博。门槛低，人人可玩。有钱人玩有钱的，没钱能玩穷的。
另一个更有名的便是瓦舍勾栏，青楼妓院。京城的色情行业非常红火，乃是天下一绝。却也是阶级分明，有钱人玩情调，饮酒作乐弹诗词，一夜花千金。穷人则是打炮，解决生理要求，一两贯钱。
这世上谁不喜欢女人喽？
梁山好汉不近女色，典型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孙新也没有打断的意思，任由这位情报人员说的情况。美其名曰了解一下汴梁城中的牛鬼蛇神。实际上是察觉队伍中的亲兵都饶有兴致地听着。
唯独李清照和孙二娘板着脸，相互对视，目光警惕。时不时看向孙新侧脸，仿佛提防对方做坏事似的。不怪她们如防贼似的，实在是汴梁城色情火爆。
王二察言观色见兄弟们都兴致盎然，越说越开，越说越露骨：“大人，诸位兄弟，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勾栏瓦舍花茶坊多得吓人。内城，外城里三千彩云楼，丽人万八千，端的是个销金窟。尤其是最有名的樊楼，里面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皆会琴棋书画，水灵灵犹如仙子下凡尘。嘿嘿嘿，大人，小的可以带路……”
“咳咳……”孙新听得津津有味，可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大变，犹如肺老鬼似的咳嗽着，打断王二话茬，因为左右两道杀气腾腾的目光刺得脸颊生疼。那是孙二娘和李清照冰冷又玩味的目光看来。
“老王，小心祸从口出，说点别的奇闻趣事吧！”吕方见王二还准备说这些有的没的，立刻提醒。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待看到孙新身边两个眉清目秀的兵丁，察觉到那股独特的杀气幡然醒悟过来。
“是是是……，”王二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随即转移话题：“常言道，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人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时常有发生的，就像前段时间城南市曹斩首囚犯，不少人夜间从附近路过听到哭声。断断续续，忽远忽近，好像还有人看到白影飘……”
还别说，这个王二说起鬼怪故事滔滔不绝，还手舞足蹈模仿鬼叫。引人竖耳倾听，还真是个人才呀！
就如他说的那般，百多万人聚集的地方多有人作怪。除了人们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的鬼怪故事，还有不少口口相传的民间奇闻。如宋哲宗元佑年间。小乞丐救金鲤汴龙君送宝，起歹意赵掌柜杀妻。
尽管故事情节玄幻狗血，却说尽善恶到头终有报，使得汴梁城五岳庙，大相国寺等上百大大小小的庙宇香火旺盛，养活了几千老道和尚这类出家人。
“我呸，纯粹是那些牛鼻子，秃驴搞出来的障眼法，骗百姓烧香拜佛送香油钱，哪有什么鬼怪？”孙新对此有些嗤之以鼻，认为是有人从中搞鬼。哪怕他穿越过来，没有亲眼目睹也不相信鬼神。
内城布局跟外城大相径庭，也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区域。其中中央区域是皇宫所在，城东至城南多是高官贵族汇聚，城西则是百姓，城北商队云集。各种大型商场和高档酒楼全部分布在几个区域……
有钱人多了，使得比外城物价要高，也要繁华得多！
一行人跟随王二在偌大的汴梁城中穿梭，看到了京城的繁华，看到了过往商队络绎不绝，也看到了居住在天子脚下的皇城中百姓那种生来的高傲。
临近午时，一行人踏入一条街，这里的人明显多了不少，而且风度翩翩，文人打扮的书生随处可见。
众人有些好奇，王二忙讲解，指着左前方：“大人，此地位处城东城南相交处，那边便是樊楼。是京城除了太清楼最有名的酒楼，吸引文人墨客……”
樊楼，最初是宋代商人们卖白矾的地方，所以一开始称之为“白矾楼”，后来因为聚集的人多了，就转变成了酒楼。酒楼其实并非一家，但人们误以为其老板姓樊，以讹传讹传开，白矾楼到白樊楼。
孙新倒是知道，宋徽宗这个风流皇帝在位时曾经几次把樊楼扩建，并改名为“丰乐楼”，不过樊楼的称呼早已深入人心，所以大家还是习惯称为樊楼。
在周密的《齐东野语》卷11《沈君与》中就有这么一句对樊楼的描写——“京师酒肆之甲，饮徒常千余人”。樊楼是汴梁城“七十二正店”的典型代表，其中“眉寿”和“和旨”是樊楼的酒中佳酿上品。
孙新很想去看一看，自己又不好开口说，眼神示意。王二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带领队伍靠近樊楼，转过了两三条街后，看到了这栋千古名楼。
樊楼高达三层，加上顶端凉亭有四层楼高。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相连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朱门绣窗、古色古香、十分气派。飞桥栏槛，明暗相通，丫鬟往来，宾客影影绰绰。
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占据了大半条御街。集吃、喝、游、乐、购融为一体，是东京汴梁城中，乃至当代最繁华、最顶级的娱乐场所。只要肯花钱，霸气如帝王，快活似神仙。
此地非一般人能消费，多是达官显贵和风流才子钟爱留恋之地。曾经什么柳七郎跟赵香香，徐冬冬等玩得火热，傍着几个娼妓风流快活，才名远播。
其实只是在樊楼外，便可以看到有不少身穿轻纱的花季姑娘娇笑不断，迎来送往，喊着“公子”缠上。这种好去处自然让吕方，郭盛等军汉红了脸。
“哼，看什么看？这么远都能闻到一股子风尘味道。”李清照和孙二娘板着脸喝斥，拽着孙新就走。如刀子般的眼神看着王二，后者谄笑着带路。一路上不敢再说废话，穿街过巷，抵达此行目的地。
——东京城王公高官云集的左军第一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