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大奸臣蔡京
蔡京是个大奸臣不假，本身能力毋庸置疑。做事认真，翻看几场战役的战报，不时夸赞做得好。遇到不解之处就问，孙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这位文官之手详细讲解自己的战术并探讨战术。
根据原本轨迹之中，这位太师对军事也很感兴趣。只是手底下没有嫡系大将，否则也不会像梁山攻打大名府时，丑郡马宣赞举荐大刀关胜，这位蔡太师听说是关云长的后人，便向朝廷保举重用之。
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关胜都能重用，提拔为领军指挥使。
孙新相信自己有刘豫这层关系，只要自己不是废柴，只要不表现出不可控的一面，送上一份特殊的礼物。最好是趁机拜入其门下，一定会受到重用。毕竟这位文官之首麾下缺少的就是能征善战的军官，在军事方面，无法跟枢密院的童贯相抗衡。
为蔡京疑惑并探讨之余，孙新也在回想这位的一生。不得不说，这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
蔡京(1047年-1126年)，字元长，北宋兴化军仙游县慈孝里赤岭人。北宋末年权相、政治家、书法家。
熙宁三年（1070年），进士及第，任舒州推官，元丰（1078年-1085年）年间，升为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宋徽宗时期，交结童贯，以书画达于禁中讨宋徽宗欢心，得以重新起用，先后多次任相并罢相。分别是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政和二年（1112年），政和六年（1116年），宣和六年（1124年），也被后世称为四起四落。
蔡京主政期间，在宋徽宗支持下，借继承宋神宗新法之名，在都省设讲议司，推行的市易法、方田均税法，不断改变盐业、茶叶的专卖制度，改革币制、完善市舶制等，增加政府财政收入。
政治上持续大规模打击以元佑党人为主的不同政见者，最终致使朝廷几无可用之人。
国家治理方面，将社会救济规模化、制度化，设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属得民心之举。
教育方面，崇宁年间主持“崇宁兴学”，要求全国普遍设立地方学校，建立县学、州学、太学三级相联系的学制系统；恢复设立医学，创立算学、书学、画学等专科学校等。金兵攻宋，宋朝节节败退。蔡京率家南逃，被钦宗放逐岭南，途中饿死于潭州。
综上所叙，蔡京虽然促进了宋代教育事业的发展，暂缓了北宋政府的财政危机，满足了最高统治者的奢侈之求，但蔡京只顾眼前不顾长远的经济改革，过早地消耗了民力，也激化了社会矛盾。
尤其是经济改革的成果并未转化为社会发展的动力，反而刺激了统治阶层的腐败，使得民心尽丧。加速了王朝的衰败。北宋末年，金兵围攻开封，宋钦宗继位，追究其祸国之罪，被称“六贼之首”。
其实蔡京类似于清朝和珅那般，能力出众，有功有过。落得奸臣贪官之名不说莫须有，却也是帝王找人背锅。来安抚民心，试图使宋朝苟延残喘。可终究是奸臣杀光后，反而加剧靖康之耻的来临。
孙新为蔡京被活活饿死的命运而唏嘘，作为后世人。对北宋灭亡，贪官横行，也有着自己的见解。
君王无能，上行下效，整个官场腐败，只有覆灭。犹如一棵大树根茎腐烂了，只能推倒长出树苗来。即便是包拯再世，赵匡胤复生，也无能为力。
小半个时辰过后！
蔡京看完了几份详细战报，对几场战役有了大概的了解。闭目养神，像是思索又像是回味掌握的信息。猛地睁开眼，上下打量孙新，板着脸喝问：“重光，用梁山匪首换金珠宝贝，此乃知法犯法。”
“太师，区区水洼草寇，能抓他们一次，便能抓第二次。用不着担心，涉及太师之事才是重中之重。梁山贼寇胆敢劫掠生辰纲，在江州惊吓九公子。刘大人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就是讨太师欢心。”
“呵呵，你说得倒是实话。”蔡京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即皱眉问：“不知你对鬼脸海盗团有何看法？”
孙新知道老头开始考验自己了，当即正色回答，称呼悄然间转变：“回太师，学生认为这伙海贼背后必定有人支持，只有北方契丹人和女真人。”
“你又是从何得出结论？”蔡京又问。
孙新踌躇片刻，大胆说道：“战报上有写过审问俘虏，得知北海盘踞的贼寇多，明确表示与辽国贵族有联系。从而也解释了，海贼粮食来源问题。否则六七千人在荒凉的海岛上没有粮食如何生存？”
“哦，你的意思是辽国在背后指使？”蔡京白眉紧皱，笑容收敛，看了看手上的战报，又看看孙新。
“非也非也！”孙新笑着摇头。他捕捉到老头眼神带着一丝不悦，也知道这种不愿源自何处。无非是对方怕童贯领兵伐辽做大后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一直反对联金灭辽，没少跟宋徽宗和童贯抬杠。
孙新知道自然不会犯错，循循善诱地表明看法：“海贼的话不可信，而且抓住海贼头子张保和朱凌两人，问到这个问题打得皮开肉绽不透露半个字，最后自杀在牢狱之中，生怕被人察觉到什么。太师，您说，一个普通海贼会这样视死如归么？”
“不能，你是说？”蔡京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错，太师高见。”孙新点头，随口拍了个马屁，继续说：“海贼这么做无非是欲盖弥彰，幕后主使另有他人。学生九成把握认为是女真蛮子搞鬼。这群野心勃勃的豺狼必有深意，用心歹毒险恶……”
说到这，孙新故意停顿下来不说，满脸踌躇不定。
而蔡京听得正起劲，半天没声了，不禁皱眉看着孙新：“呃……，你如何不说？”
孙新为难地看着蔡京：“太师，接下来话有些危险。甚至直面抨击当前朝廷意图，学生这才不敢说。”
“呵呵，在府上，你但说无妨。”蔡京霸气地摆手。
“遵命。”孙新应声，继续畅所欲言：“另外一个疑点便是女真人占据最北方后，这伙海贼便立刻扑入宋境劫掠。这点着实可疑，不得不令人警觉。辽国自顾不暇，岂能惹事？只能是北方女真蛮子。”
“你的意思是？”蔡京眼前一亮，抓到了什么却说不清。
“正是。”孙新见状点头，实话实说：“学生怀疑金国在背后搞鬼，唆使海贼突袭宋朝沿海州府，造成是辽国侵犯的假象，激发我宋朝百姓对辽国的敌视，迫使我宋朝与之联合，这样子，金国势必占据主动。海贼袭击沿海州府，也可试探我宋朝虚实……”
话说到这份上，蔡京如茅塞顿开，想明白了一切。仔细推敲越想越心惊，目光狠厉地接上话茬：“哼，要是软弱可欺，数千贼人足够在沿海攻城拔寨劫掠。获得数十万人口和物资，从而解决粮草问题。也能探出宋朝处境，岂不是一举多得？那群蛮子当真打得好算盘，狼子野心，歹徒至极。”
孙新止住话茬，不再多说，这个时候沉默最好。看着蔡京神色急剧变化，便知晓自己带给他惊喜。再碰上宋徽宗提出联金灭辽时也有底气来反驳。
蔡京发泄一通，心情好了不少。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看向孙新叮嘱：“嗯，今日谈话，不可外传。”
“太师放心，学生省得。”孙新恭敬地应是。
蔡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笑呵呵地打量孙新：“呵呵，彦游总说你与众不同，素有急智谋略，常为他排忧解难。如今一看。果然是个年轻俊杰。”
“太师谬赞。”孙新谦虚地笑了笑。
蔡京见对面青年军官不骄不躁，始终昂首挺胸，心中越发满意。突然话语一转：“不过你可知道刘彦游只能勉强算是老夫门生，往日里最不中用。”
“这…我知道！”孙新犹豫片刻，点头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