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蔡府，演武场。
三百护卫，以六个五十人队形式各自训练。不是围着场地负重长跑，就是在内圈光着膀子仰卧起坐，蛙跳等，又或是两队碰撞厮打，训练的如火如荼。
这些汉子们挥洒着汗水，只为博个机会。
孙新惯例地巡视着各处，指导护卫训练。弟子杨再兴也被丢入军队之中培养纪律性，集体作战意识。
令他这个做师父欣慰而高兴的是，自己这个二弟子自从有了他指点，又有卞祥，孙二娘，吕方，郭盛等人的陪练切磋，短短几天，便可看出精进迅猛。对付这些蔡府护卫，一个能打十个不成问题。
蔡府伙食好，护卫身体素质强。
孙新训练起来丝毫不留情，比训练麾下厢军时严苛得多。按照这个训练进度，三两个月，令行禁止，无论是护卫的战斗意志还是气势上绝对算是精锐。
“嗯，过段时间，应该要拉出城训练一番。”孙新在演武场上看着护卫搏斗，思索着接下来的训练。
他在琢磨如何练兵，几天来从来不曾怠慢。别人有目共睹，也有收获。府上仆人越发敬重自己一行。他却不知便宜老师在朝堂之上为自己争取到职事官(差遣)晋升，而且保举自己参与加试博取功名。
午时，孙新领着孙二娘，杨再兴返回三道院落吃饭。其实成为蔡京门生可以去五道院安顿，只是一是怕麻烦，二是不想与亲兵分开，便没有前往。
至于不去伙房，而是回到院落吃饭。
那是自从李氏接过来后，李清照有了伴。也懒得去演武场跟一群臭男人凑在一起，两人便操持着院落事务。一天除了早膳，午后，晚饭都是自己做的。伙房那边会送来最新鲜的食材，肉类菜蔬齐全。
其实伙房那边知会一声，想吃什么就有。
孙新还是回到自己下榻院落用餐，一是因为安静自在。另一个就是李清照和李氏的厨艺非常好。变着花样做各类家常菜，咸淡适中，符合自己的口味。
今天中午，桌上摆满了八九个家常菜，如清蒸鲈鱼，红烧肉，麻婆豆腐，竹笋炒肉等，中间一盆虾贝海鲜荟萃，一个乌鸡补汤，一壶太清楼的琼浆。
“再兴，你多吃点，正长身体，又要训练，营养得跟上。”孙新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用公筷给夫人，弟子夹菜，又与夫人小酌几杯，有说有笑。
吃完午饭，不等丫鬟来，便收拾掉碗筷。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孙新又带着孙二娘和杨再兴前往演武场。蔡府护卫在领队的带领下快速集结。
“一，二，三，四……”不久后，整齐的口号声响起。陆续有仆人和丫鬟忙完手头上的事赶往演武场。因为下午会有一段休息时间，也有各种比赛……
初夏已过，气温升高，太阳也越发炙热。
申时未过，太阳才刚西斜，蔡京便在数十个禁军的护卫下回府，以往早上不少。在内宅洗漱一番，换了身宽松衣服，便来到书房。命仆人请孙新来。
孙新正在演武场组织赛事，听到蔡京召唤。把手头上的事情交给吕方，秦明，又解下佩刀空着手。孙二娘把他拉到一边，温柔地给他整理好衣领。
收拾妥当，孙新这才随仆人径直来到内院书房。在门外配合公事，经禁军稍微收身，便得到放行。
孙新入了书房，便见蔡京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书桌后，拿着一本古籍翻看着。他忙上前躬身行弟子礼。
重光来了，见过恩师。”
“嗯，好，坐吧！”蔡京从书上挪开视线，抬眼看着孙新见他金盔金甲，威风凛凛，内部衣裳整洁。满意地点头，看了看对面空着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谢恩师。”孙新抱拳行礼，这才坐下。
“嗯，重光啊！”蔡京放下古籍，沉吟片刻像是斟酌言语：“今日早朝会议，老夫阐述你屡立战功。奈何童贯那厮从中作梗，老夫据理力争，却遭到阻力，最终只擢升为蓬莱府兵马总管，阶官未动。”
老子又升官了？孙新颇为惊喜，本以为想要升职要过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看来自己溜须拍马，敬献奇珍异宝这步棋走对了，背靠大树好乘凉。
孙新心中思绪万千，动作却不慢。满脸激动发自肺腑。感激地起身：“啊，兵马总管？多谢恩相提拔。”
“呵呵呵……”蔡京笑了笑，摆手示意孙新坐下：“你成了老夫门生，又屡立战功，升职是你该得的。本应升为都统制，全赖童枢密小人之心，圣上对他多有偏袒。老夫争执不得，希望你不要有想法。”
“不敢。”孙新连连摆手，端正态度地分析：“童枢密从中作梗未必是坏事。学生年轻，应该沉淀一段时间，不可操之过急。太过招摇，反而不美。再说了，尽职尽责，有恩师您照拂，何愁仕途？”
“不错，你能这么想甚好。”蔡京赞许地看着孙新。像这般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年轻人可不多见。
“把你唤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恩师请讲。”孙新笑容微微收敛，一副洗耳恭听。
蔡京右手中指和食指敲打桌面，片刻后，开口：“再过几天是朝廷的加试，老夫已经保举你为萌补生。你做好准备，到时你随我去皇宫参与会考。抓住这个机会，博取功名，便不再是普通的武官。”
“啊～”孙新呆愣住了，回过神来后脸上露出狂喜。他对古代做官条件不太清楚，可自从成了武官主动去了解。又有婆娘李清照提醒，知道得清楚。
或许在很多人眼中，参加科举是当官的唯一出路。其实在北宋，除了科举外，想当官还有四种方式。
一是恩荫补官，家中有人当大官推荐。
二是吏出入职，做最苦最累的活熬出头。
三是出纳补官，就是朝廷卖官花大量钱买。
四是军功补授，从小兵一步步建功立业，做武官。
虽说十年寒窗苦读不容易，但走捷径也不容易。除了恩萌补官之外，其他三条门路不是要钱就是要命。
蔡京说得明显是第一却又有不同，孙新了解到的恩萌补官，只要你有个好爹或跟皇室沾亲带故，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等都不打紧，时机一到就能走马上任。完全跟眼下的情况不同，还要考试什么的。
“恩师，这个萌补生？”孙新不懂就问。
蔡京笑呵呵地解释着：“我朝官员过剩，前些年朝廷停办科举。却不定期有加试，由各王公高官推举有真才实学的子弟参与，选拔出精英人才委以重任。今年恰逢遇上，老夫为你争取到了一个名额。”
“原来如此。”孙新心中欢喜，随即又郑重的询问：“不知恩师考试内容大致是什么方向？学生好做准备。”
“无非就是诗词，治理地方等方面。”蔡京笑着说道：“要是你能拿下头名，老夫有底气保你阶官晋升。”
孙新听到是诗词，治理方面松了口气，诗词可以借鉴，治理方面他就是不缺这些理论知识，握紧拳头，铿锵说道：“学生尽力而为，必不让恩相失望。”
蔡京感受到年轻人昂扬的斗志，欣慰地笑了笑：“好，回头老夫让人送去书籍和往年考题，你看看，有个准备。”
“谢恩师栽培！”孙新起身，真诚的道谢。不管这位蔡太师有何图谋？但这般保举推荐，是该感谢。
接下来，孙新又跟蔡京聊了会天，说了些练兵之事。随即便告辞离去，先是前往演武场跟吕方，秦明等将说明自己有事，并交代好几天的训练事宜。
随后他领着孙二娘，杨再兴返回院落。
杨再兴非常勤奋刻苦，洗漱一番，便回房看书练字。孙新陪着夫人在厅堂喝茶，说起了加试补考的事宜。恰好有仆人拉了两摞书籍和一沓考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