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永安楼内说亲
永安酒楼，经营数十个年头，也算是一家老字号。各类招牌菜不出彩，唯独酒水别具特色。一是果酒甘醇好喝，二是清酒也算上品之列，物美价廉。赢得口碑，招揽不少回头客，生意甚为红火。
除了酒水值得称道，就是酒楼旁边是赌坊。汴京花坊，虽然没有宣扬，但明眼人都知道跟酒楼有关。三层建筑，内部建设非常豪华，分为档位，针对各人群。地下和一楼玩色子，玩牌等招待普通人。二楼设有斗虫斗鸟等种类赌斗，主要是为了那些世家公子的准备，也是赌场重要的吸金来源。
三楼更是专门招待王公大臣。
因为背后有某位王爷撑腰，官府谁敢查办？凡是官吏有钱人少不了走一遭，花儿小王都大尉也是常客。宋徽宗都知道有这个地方，默认了其存在。
赌坊人来人往，永安酒楼受益，每天送酒送菜，客如云来。正是类似快餐外卖路数，菜肴并不出众。依靠着赌坊带来的人流，使得酒楼生意兴隆。
宾客进进出出，酒楼忙碌异常。
孙新只是来吃个饭，一楼大厅太嘈杂，也没有去三楼雅间。于是，率队来到二楼雅厅，价格要更高，客人少很多。挑了个靠窗的方位坐了两桌。点了一桌招牌菜，荤素搭配，专门点了特色果酒。
众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菜肴的味道一般般，众人嘴养刁了，撇嘴加摇头。酒水却是清澈甘甜，醇香好喝，令李清照称赞。
“几位客爷，点首曲子吧？不贵！”
众人正吃喝间，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不由纷纷循声看去。只见有三人上楼，恰好往这边靠拢。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衣着朴素的五旬老者，拎着一把老旧奚琴(二胡)，身后跟着两个穿粗布裙的少女。十七八岁，模样有六七分相似，是对双胞胎。
三人像是父女，正在询问客人是否要听曲，赫然是来酒楼卖唱。而那道询问声正是来源右边少女。
两个少女年纪不大，身材没得说，前凸后翘发育得好。尽管穿着朴素，布裙洗得发白，却难掩其灵动本色。满脸微笑，酒窝煞是好看，十分俊俏可爱。
吕方，郭盛两人有些看呆了。
“好俊的姐妹呀！”孙新剑眉挑动，不由得轻声呢喃。他声音很轻，边上李清照和孙二娘却听见，猛地转过头来，目露杀气。李莲的目光更加幽怨。
“我这都不能看了？”孙新有些无语。
“我警告你，不许起坏心思。”孙二娘目光变得狠厉：“家里的事情你都没搞明白，老娘尚且未过门。”
“老娘也等着你娶。”李清照翻了个白眼。
“放心，回去就办婚礼。”孙新投过去一个安慰的笑容。突然察觉到吕方，郭盛看向少女的眼神痴呆。愣了片刻脸上浮现笑容，眼神转动，有了主意。
“酒楼旁边是赌坊，来这里的都是赌徒。这父女三人肯定是没有来过，我敢打赌，没有人会点曲。”孙新想到酒楼跟赌坊相辅相成，又看着询问无果又前往下一桌询问的父女三人，惋惜地感慨。
而事实的确如他所料的那样。
来到酒楼吃饭的大多都是赌鬼，有钱还不如去赌坊博一把。又怎么可能花在听曲这种风雅之事上。所以老父女三人挨桌询问，那些吃饭的人不是摆手就是摇头，转了大半圈，没有一个客人要求点曲。
两个少女本来满脸微笑，现在却有些失落，耷拉着小脑袋，嘟囔着：“爹爹，来酒楼还不如在路边。”
“不要气馁，我们这行就得吃苦，那边还有客人，走。”那老者有点驼背的老者却不放弃，笑着安慰着女儿。领着姐妹花往靠窗的两桌客人走去。
正是孙新一行人吃饭的地方。
两少女还在失落，没有问。那老者笑着自我推销：“几位爷，小女会唱曲，嗓子好听，保证您满意。不如，点一首吧？价格不算贵，一首三十文钱。”
孙新正露出微笑，准备开口说来上一曲。
李清照斜眼看着他轻哼，拿捏着腔调，抢先一步说：“行吧，那就来一曲，不知东坡大江词可会唱？”
“哎哟，会会，小女最擅长这首。”那老者听到有人点曲，忙不迭点头。见李清照点头示意，便摆开阵势，吆喝一声：“女儿哎，用心给客人唱曲。”
不一会儿，曲调声悠扬飘出。
孙新和李清照不禁对视，无他，弹奏之人的功底非常深厚！只见那老头坐在马扎上，怀抱那把老旧的二胡。在他粗糙的手指下，旋律呜唱轻快悠扬。
那两个俏丽少女也动了，配合默契，一个附和旋律唱起了东坡学士的大江西水词，另外一个则是翩翩起舞。其他桌上的客人纷纷转过身望着这边。
“哼，这群赌鬼着实可恨，竟敢白白听曲，应该要收他们钱。”杨再兴恶狠狠地看着大厅里的客人们。嘴巴被食物塞得满满的还愤愤不平地嘟囔。
可见，杨再兴年纪轻轻，嫉恶如仇。
孙新听见了看着自家弟子，又看看神色淡然的李氏。真不知道一个小寡妇是如何教导出这般少年来。
众人吃吃喝喝，听着小曲，好不自在。
几首曲子已过，孙新等人吃饱喝足，又上了茶。一曲终了后，老者止住拉二胡，两个少女翩然行礼。
“客爷，您看？”老者上前笑呵呵地说。
“好，不错！”孙新放下茶杯，掏出散碎银两丢给老者。
“哎哟，客爷，小老儿这也找不开。”老者慌忙接过银子掂了掂怕不得二两重，摸了摸身上满脸尴尬。
“老丈，不用找了，来，请过来说话。”孙新笑着招手。把父女三人唤到近前，吕方立刻起身让位，郭盛慢了半拍却扶老人坐下，令老者连说不敢。
孙新看着两个无师自通的亲兵副将，心中颇为满意，笑着问老者：“老丈安坐了，不知高姓大名？”
“小老儿姓张。”老者有点局促。
“是哪里人氏？”孙新提起茶壶，给老者倒了杯茶。
“老丈，对乐器很熟悉？”李清照把一盘糕点递过去。
老者看到这桌客人这般和善，又见有妇人孩子心中稍安，拱手作揖：“回两位公子，小老儿南京人，幼年跟随父辈学过，靠着这门手艺营生过活。这两位是孪生小女，姐姐叫莺莺，妹妹唤燕燕。”
两个少女盈盈给众人行了个万福礼。
“好啊，如花似朵的姐妹花。”孙新打量两个少女夸赞，又问道：“老丈，不知令爱可否许配人家呀？”
这句问话令吕方，郭盛莫名紧张起来，他们都清楚自家这位兄长可从来不闲着，几次欲言又止。两个少女被人盯着看，又问这话，小脸刷得通红。
“这…这倒是没有！”张老头有些警惕起来。边回答边肚子里寻思着“莫不是看上自己的两个闺女？”不禁偷偷打量着孙新，见他相貌俊朗，举止不凡。大概二十七八岁，估计婚配，是想纳妾室？
“老丈，我送你一桩富贵如何？”孙新准备当个媒婆。
老张头听到这番话，顿时确定心中的想法。这位爷真看上自家女儿，听个曲丢银子，出手阔绰，想必女儿嫁过去，不会吃苦，自己下半辈子有着落。可是女儿做小妾，嫁过去以后，会不会受欺负？
张老头思绪万千，瞻前顾后，满脸纠结。
“老丈，你看我这两位兄弟如何呀？”孙新本想多了解情况，可感觉夫人凌厉的视线和腰部多出的小手。立刻跳过步骤，指着吕方，郭盛两人说道。
“他们都是在军中任职，是我的亲兵副将。为人正直，热心肠，武艺高强，而且您看看，人长得帅……”
张老头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是这位看上自己的女儿，而是要帮自己说媒。顺着手势看着吕方，郭盛，一阵打量。哎哟，两个小伙子生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模样俊俏，又听到他们是朝廷军官。越看两人越是玩意，不住的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