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热闹的李府
东华门外景明坊。
御街北端是汴梁城少有的几个热闹之地，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往来。因为此处坐落着天下闻名的樊楼。
端阳节这天，变得更加热闹，文人墨客随处可见。不少太学院的学子三五成群七八一伙来找老相好！
在北宋，仿佛逛青楼成为一种时尚！
别说达官显贵，连公子王孙甚至宋徽宗也好这一口。
传言宋徽宗之所以认识李师师，说是蔡京，高俅，童贯等人怂恿之下来到樊楼，这种说法有些牵强附会。一国之君伙同朝臣跑来嫖娼还要不要脸？
另一种说法比较可信，当时宋徽宗身边有一个叫张迪的宦官，而张迪在进宫之前，经常出入汴京城的风月场所，在这位宦官的带领下，赵佶趁着天黑，乔装来到了李师师所在的酒楼成就风流之名。
正因如此，樊楼得以流传千古。
多有如“来到汴梁城不看看李师师，那就是白来”。“不到长城非好汉，不看名妓非男儿”等传言。
随着临近午时，樊楼越发热闹。
一些姿色出众，身材极好的女人迎来送往贵客。普通行人只能驻足观望，衣着光鲜者往来进出。婉转的歌声，悠扬的琴声，欢笑声大清早便飘出……
“啧啧啧，果然是个销金窟，多少钱也不够花。”队伍踏入樊楼区域，孙二娘在马上，李清照掀开小帘观望外面的景象。两女斜眼看向孙新感慨。
“你们看着我做甚？关我屁事！”孙新满脸我靠的表情：“你们要是不喜欢这里，回去，我独自赴宴。”
“你想得美呀？”李清照冷笑。
孙二娘嘴歪眼斜地说教：“老娘怕你不知东西南北？”
“老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
“哎哟，谁不知道孙大人从来不肯安分。”
“就是，你要片叶不粘身，为何身边女人越发多了？”
“那是意外，我也是身不由己！”
……
孙新与夫人据理力争，表明自己的清白。
袁朗，秦明并几个亲兵故意落后些许，四处张望。看着这久负盛名的樊楼白天生意兴隆唏嘘不已。怪不得来过京城的人都说好，来到这，不好也好。
一行人走在逐渐热闹的街头。
樊楼几条街内人来人往，阁楼中人影绰绰。正是：楼台上下火照火，车马往来人看人。几个转过御街，见两行都是烟月牌。中间一家外悬青布幕，里挂斑竹帘，两边尽是碧纱窗，外挂两面牌。牌上各有五个字：“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
金碧辉煌的楼阁正门匾额上有李府两个烫金大字。按请柬上的位置，这便是花魁娘子李师师的府邸！
此刻大门正上方扎着红花，左右挂着大红灯笼，张灯结彩。其他楼宇门前冷清，唯独此处聚集了不少人。有穿着员外服一看就是商贾巨富，有书生打扮应该是学子，也有穿着华贵，估计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高矮胖瘦，长短不一，扎堆吵闹。
“我靠，如何有这么多人？这还赴宴个鸟。”孙新在马上远远看到这幕眉头紧皱，粗鲁的话蹦将而出：“他娘的，这些人不怕死，想来做同穴之友。”
不怪孙大人情绪激动，实在是没想到眼下这种场面。
毕竟汴梁城中，谁不知道风流皇帝赵佶幽会李师师？传言皇宫中有一条地道直通樊楼。皇帝的老相好谁敢来招惹？前段时间路过时，便是冷冷清清。他却不曾想，节假日一来，如此多人想一亲芳泽。
这李师师邀请赴宴这般廉价不成？
孙新有些不悦，认为对方事先不说清，来这一出。主要是这趟他可是带了女眷同来，岂能胡乱同席？
“要不咱们回去吧？”孙新数了数人数打起了退堂鼓。
“这是来都来了，怕甚么？”孙二娘疑惑。
李清照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到前方人群涌动解说：“先问一问情况，这像是举办诗会，进门要写诗词，而且要有一定的水准，才会被允许进入。之后还会有第二关第三关，最后才被花魁选中。不过一两人，多数情况下全部落选，叹气而归。”
“我靠，这还成了科举层层选拔？”孙新目瞪口呆。
李清照明显懂行，说得头头是道：“这再正常不过，渡河花船情况类似。大多人进去花钱如流水，有时候却见不到头牌姑娘，这也是销金窟的由来。是个人都能见到，那头牌姑娘还不得疲于奔命？”
“说得也是！”孙新恍然大悟，举一反三的感慨着：“往往看到而得不到的才最珍贵，如他人的婆娘。”
“滚，你讨打。”李清照，孙二娘怒目而视。
孙新和稀泥地笑了笑，翻身下马，扶着李清照下了车。又吩咐亲兵牵着马驾着车在外就近找地方吃酒等候。只带着袁朗，秦明护卫随行走向人群。
“你别拿请柬，先问问情况？”李清照怕不好玩提醒。
“知道了！”孙新走在最前面，头也不回地回答。拦住一个小丫鬟问：“小妹妹，我上次来这里冷清得很。这些人围在这吵闹，全都是来看花魁娘子？”
小丫鬟一听这是个常客，又见孙新长得英俊潇洒，小脸红了。行了万福答道：“是也不是，这些来客是想目睹花魁芳容，可娘子轻易不会接见。”
“那他们又为何这般热衷？”孙新有些疑惑。
丫鬟看了一眼府外人群，压低声音说：“今天是端阳节，皇宫中来了厨子，他们是来花钱吃粽子的。”
“哦，这还设置了门槛？”
“可不是，这一切全是小姐的意思。”
“有点意思，小妹妹，这其中有何讲究你给我说说。”
孙新与小丫鬟攀谈着，悄悄塞了一块碎银子过去。丫鬟心中欢喜，上下打量孙新，觉得他人长得帅又多金，说不定还是某公子，红着脸耐心讲解。
一盏茶的功夫后。
小丫鬟看了看孙新，恋恋不舍地走了。
孙新也退回到夫人身边，把打探的消息告知众人。
果然如李清照说得那样。
李府是以“皇宫御厨”“花魁李师师”为噱头举办诗会。商贾巨富，文人学子，达官显贵之流慕名而来。
李师师有一个怪癖，或者说是婉拒法，凡是到她这里来的人，至少略通文墨，便得赋诗词一首当作敲门砖。否则就算再有钱，也难以跨过李府门。
进入者可以花钱吃到粽子。
第一关后，就是有资格体会皇宫御膳。
第二关酒宴档次升级，有姑娘陪同吃酒。
第三关花魁娘子李师师觉得诗词好才会出来相见。也仅仅是见一面，喝杯酒，说两句话。
想要陪这位花魁同席吃酒说笑，难上加难。
来到里面的人少则花费几十两，多则几百上千也是常有的事。每当逢年过节，也是李府主要收入来源。
“我靠，这玩个女人得倾家荡产呐！”孙新说完后又是感慨。自然惹得两位夫人一人掐住一边腰间。孙新龇牙咧嘴，袁朗，秦明看见了撇过头不看。
“诗会？有点意思，走，孙大才子，先不拿出请柬来。来一次樊楼不容易，咱们也过去玩一玩。”李清照亲昵地挽住孙新的胳膊，像是问询实则拍板。
“姐姐说得不错，我也觉得有意思。”孙二娘附和，又笑眯眯地看向袁朗，秦明问，征求两人的意见，
“不知袁，秦两位兄弟这样如何？”
“甚好，全听夫人安排。”袁朗，秦明纷纷点头应是。他俩也是乖觉之人，明白眼下到底谁说了算。
就在众人往李府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喊：“公子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时，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大胖子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正挥手呼喊。带着两个伴当追上来，喘气如牛险些上不来气。这家伙衣着华贵，一看便知道有钱。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又不好判断。因为这厮太胖了，体型如球，这一身肉放在秤上一称少说250斤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