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前脚刚走后脚来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或许是天意使然。
孙新率队走后不久，他念叨的赵明诚便来到蔡府。这位知道孙新四月份来，为何这么晚才过来拜访？
其实赵明诚在家准备礼物，自五月中旬赶到汴梁城。只是运气不好，接连碰上元阳谷的贼人作乱劫掠。幸好脚底抹油跑得快，否则非得把小命交代喽！
在外面躲着绕路，待到风平浪静之后，与人结伴进入京城。却得知朝廷剿匪接连失利，认为蔡京商议军国大事脱不开身，便找了个酒楼住下等待。直到前两天剿匪胜利，这才携带礼物登门拜访。
赵明诚文人打扮，穿着得体，脑袋上系着两条飘带。领着两个伴当挑着挑儿，怀揣着忐忑来到蔡府正门前。看着气派的府邸，向护卫行礼说明来意：“几位，青州府诸城赵明诚赵德甫来为太师贺寿。”
“拜寿？”门口几个护卫愣了愣，看了看赵明诚不像是大富大贵，也不像是官吏。可近来天天有人来登门。其中不乏官宦子弟，富商，是以不敢怠慢。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护卫上下打量赵明诚：“可有拜帖？”
“有！”赵明诚掏出烫金拜贴递过去，又掏出几块碎银递过去：“几位兄弟，一点小心意，买点酒喝。在下想打听一下，孙新孙重光是否在府上？”
几个护卫不等他话音落下，便凶巴巴的喝斥着：“大胆，放肆。孙龙图的名讳岂是他人能轻易唤的？”
“几位不要误会，在下与孙龙图约定好，一同拜访太师。”赵明诚见护卫反应这么激烈，赶忙摇头摆手。心中感慨，一段时间不见，孙新一飞冲天。
这几天来汴梁城不平静，除了剿匪议论不顶用的刘延庆，程子明，运筹帷幄的孙新孙龙图多被人提及。赵明诚住在酒楼很轻松的打探到一些消息。对孙新加官进爵，在蔡太师府上练兵，非常高兴。正因为打听明白，他才会急急带人来登门拜访。
只是接下来护卫的话令他心里拔凉一片。
“你认识孙龙图？莫非你是那赵明诚？”有个护卫反应过来。前不久孙新离开之前可是特意嘱咐要关照。
“在下正是！”赵明诚露出一个笑容来。
见到他承认，几个护卫态度明显变得热情不少。其中一人笑道：“哎哟，真不巧了，你来晚了一步。”
“就是，小半个时辰前，孙龙图带人离开返回蓬莱府。”
“啊，重光走…走了？”赵明诚瞠目结舌，呆愣当场。两人不是约定好在蔡太师面前美言，看眼色行事？
见到赵明诚这副模样，一个护卫笑着解释起来：“这也不能怪孙龙图，说是北海那边有事，朝廷催的急。他连太师的寿宴都没时间参加便急急返回。”
“就是，孙龙图临走前还念叨着你，说让我等关照。”
“您先稍等，小的这便去通报？”
“好好，有…有劳了！”赵明诚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暗自懊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来，白白错过这个最佳时机。这一次登门拜访，难道又是无功而返？
不对，还有彦游兄的举荐信。
赵明诚心慌意乱之间，摸了摸怀里的信件稳定精神。
“哎哟，赵先生？你如何才来？来，到门房里坐坐，喝茶。”门房先生小王，率先出来邀请赵明诚，接着是外院的李都管来见过，按照流程办事。
大总管蔡钱也得到禀报，赶忙请示蔡京得到准信。
当两挑物件检查无误，赵明诚身上又没有利器傍身。内宅有仆人来前院请赵明诚，说是太师召见。
今天来，这就能见到蔡太师了？
会不会是对方认出自己，想要斩草除根？
赵明诚听到仆人的邀请，心慌的一批有种想掉头就跑的冲动。最终认为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跑还不一定跑得掉，还不如豁出去，去拜访这位当朝太师。说不定对方看自己顺眼，大度地提拔自己。
再说了，对方要弄死自己何须等到现在？
想到这些，赵明诚稳住心神，一咬牙一跺脚跟着仆人赶赴内宅。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迎接未知的命运。
再说孙新可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赵明诚后脚便来了。此刻早已率队乘船，畅通无阻地离开汴梁城。河面变宽，几艘船逐渐加速，赶赴城外的码头。
汴梁城越来越远，李清照，孙二娘的人感触颇深。吕方，郭盛，縻貹眉开眼笑，只因找到了相好。
“重光哥哥，我们是要回家了吗？”甲板上众人眺望，孙新斜眼说着夫人多愁善感，身后，一道故作低沉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人从后面抱住自己。
众人纷纷回转过身，却是一个文人打扮的翩翩少年。他五官精致，模样俊俏，脑袋靠在孙新肩头。眼眶泛红，望着远处的汴梁城，声音喜悦而颤抖。
“嗯，回家！”孙新转过身来，轻轻将他抱在怀中。
只是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这画面有些怪异。李清照可不是好脾气：“我靠，你是何人？怎地这般无礼？”
“孙老二，你还喜欢男人？”孙二娘怒视孙新杀气生。李莲柳眉倒竖，附和着“就是”，恶狠狠地看来。
“你们仔细辨认喽！”孙新见夫人误会了，连忙解释。
“姐姐，你如何会在这？”童娇秀反应过来，满脸惊喜。
李清照，孙二娘，李莲仔细打量，顿时认得出来，这俊俏少年哪里是男人？分明就是花魁娘子李师师。
“嘻嘻嘻，妾身一直都在城中。”李师师没有再捏着嗓子，声音清脆悦耳好听，奋力从孙新怀里脱身，拉住童娇秀，与李清照，孙二娘她们见礼寒暄。小声说着，这几天自己一直都在船上未离开。
李清照，孙二娘得知此事，矛头立马指向孙新：“好哇，孙老二，怪不得这几天中饭不吃却跑来渡河！”
“她在船上闷得慌。”孙新光明正大地给自己找借口。
童娇秀斜着眼：“哼，姐姐在城里，你连我们都不告诉。”
“这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
“你是不相信我们，所以藏着掖着不说。”
“不是，这种事情太大了，小心为妙啊！”
“你少说这些理由，分明是喜欢这种偷摸的感觉。”
“老实交代，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
“咳咳……，此处非是说话之地呀！”
……
在女人嗔怪调侃声中，孙新怕呆在甲板上不安全。边说边拉着李师师，招呼李清照等人进入船舱安顿。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五个女人扎堆聚集。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折磨着孙新的双耳。
当安抚好夫人，几个女人在舱房聊着天。
孙新来到甲板上，望着蓝天白云，暂时解脱般的出口气。羡慕地看着吕方，郭盛，縻貹与各自的相好。看沿岸的风景或是拿着渔具忙着捕鱼嬉笑。身边的女人多了在外令人羡慕，在家怎生得烦。
一刻钟的时间，船队便抵达城外渡口。
尽管这里也属于官方渡口，可相比城里要松散得多。类似武器盔甲，非常值钱又见不得光等东西都在这里交易。鱼龙混杂，船队往来，非常热闹。
孙新率领的船队没有在码头停留，而是穿行而过。在附近几里地河湾处，赫然有三十多条大船慢行。
清一色两千料战船，类似平海军那种兵船。只是更加狰狞凶悍，只见船头有撞角，船舷两侧悬挂着十八面巨型盾牌，船头或者船尾各自安装有床子弩。一队队铁甲军汉手持刀枪而立，透露着肃杀。
这是朝廷调拨的战船其中的一部分。
而且船上装载着武器装备和钱粮，药材等各类物资。蔡京大半个月前就开始调配，孙新也派人接收。袁朗，扈成主要负责此事，提前率领船队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