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病娇弟弟7

  魏韫向来冷静的面色也生出了一丝怪异。
  此刻外面全是男女交欢的声音,魏韫低下头,压低嗓音在季嫣耳边说了一句:“小姐,请你安分些。”
  顾瑾琨给她下的合欢香,剂量并不大,甚至称得上柔和,只因她身子骨弱,又在房内被这香浸染了很久,才会意识迷离,被催出些情意。
  少女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方才张开的唇瓣此刻乖顺地抿了起来,湿润地贴在他的掌心。
  这样乖么……
  魏韫似乎觉得有趣,微微垂眸看向怀中如同猫儿似的少女,原本让他觉得腻烦的香气,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勾起唇,相比于怀中的小姐,外面顾瑾琨弄出的动静讨厌多了。
  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魏韫又低头在少女耳边说:“小姐想报仇吗?”
  季嫣此刻哪里能听懂他的话,只觉得不舒服,哼唧了两声,又在他腿上腾挪了些位置。
  又不安分。
  魏韫蹙起眉,按住少女的细腰,令她无法动弹。
  她身上的小衣单薄,魏韫按在她腰间的手,几乎有一半是按在少女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上。
  神色微微恍惚了下,魏韫便思考起替她报仇的可行性。
  方才带她藏起来,一方面是为了她的清誉和名节。
  就算顾瑾琨没有得手,他将她抱出来,外人也会猜忌小姐中了迷香时,或许与他发生了什么苟且。
  但仔细一想,小姐今后在汴州的名节已然不重要了,过不了多久,太守就不再是太守。
  此刻顾瑾琨已经结束了这场单方面的性事,榻上的丫鬟面色惨白,已然断了气。
  他叫人来处理了尸体,也将屋子打扫了一遍,并换了香炉里的熏香,抹去了今日他试图强占太守府小姐的痕迹。
  待所有人离开,魏韫和季嫣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浸得濡湿黏腻。
  他推开衣柜,将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姐抱了出来,面对眼前的女色,魏韫几乎心如止水地替她将一件件褪去的衣衫重新穿好。
  衣冠整齐以后,魏韫就再次弯腰将她抱到了怀中。
  此时碧云才终于找到机会进了东厢房,结果看到的就是魏公子抱起小姐的画面。
  见到碧云,魏韫也不意外。
  小丫鬟瞪大了眼睛,惊讶极了,又很恐慌,她刚刚分明看到顾府的下人拖了一具女尸出来,怎么小姐也在这房里,甚至连魏公子也在?
  她欲言又止,魏韫侧眸看向她,顿了顿,伸出食指抵在唇间,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将昏睡中的小姐横抱在怀中。
  碧云也瞧出了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她小声问:“魏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魏韫淡道:“先将小姐送回府,其余的不必过问。”
  碧云皱了下眉,但魏韫说的有道理,绝不能让外人看到小姐这副模样,指不定会被有心人编排,况且眼下小姐昏睡不醒,该尽快找个郎中看看才是。
  碧云也是个聪明的,她在前面开路,一路上避开了人,悄悄领着魏韫出了府。
  太守府的小厮见魏韫抱着小姐走来,又惊又疑,还未开口询问,碧云便厉声道:“你们几个快些送小姐回府,小姐突然身体不适,需要赶紧回府找郎中来瞧。”
  小姐身边的丫鬟碧云发了话,小厮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请魏韫上了马车,就立即驱车回府。
  此事还是惊动了太守。
  太守一回府就直奔了女儿的闺房。
  在去探望女儿前,他也听底下的人说了个大概,急怒之下就先将魏韫罚跪了祠堂。
  季嫣方才悠悠转醒,还有些迷茫,听着碧云一五一十描述着白日里在顾家发生的事。
  “你是说,顾瑾琨来过东厢房,还与顾家那个丫鬟在一块儿厮混?”
  碧云说得比较委婉,但季嫣明白她的意思。
  她点了点头。
  季嫣抬手支了支额角,她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些事情,再联系碧云的描述,怕是问题出在了那熏香上。
  顾瑾琨……
  季嫣问碧云:“顾家这位小公子,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起顾瑾琨,碧云显然白天被他吓到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回小姐,顾家小公子在汴州品行极差,吃喝嫖赌,强抢民女,几乎无恶不作,在他手中死去的无辜女子数都数不清!而且……”
  碧云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季嫣耐心道:“而且什么?”
  “而且他……”碧云抬头望向她,一咬牙直说道,“奴婢曾听说,顾家这位小公子早就觊觎了小姐的美貌,经常与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拿小姐的清白名誉开玩笑!”
  季嫣垂下眸,心中已有了一些计较,这时候太守爹风风火火走了进来。
  “嫣嫣,身子可还有不适的地方?”他掀开帐子,担忧地坐在了床边,又伸手试了试季嫣额头的温度。
  季嫣摇摇头:“我没事了,阿爹。今天多亏了魏韫在,女儿才能平安回来。”
  “魏韫……”季严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你今日怎么又帮他说话?”
  季嫣眨了眨眸,道:“可今天确实是魏韫帮了女儿,阿爹应该夸夸他才是。”
  “夸他?”季严哼了一声,“我已经让他去跪祠堂了。”
  “……跪祠堂?”
  季嫣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温和地摇了摇头:“那便是阿爹做错了,现在弥补也还来得及,阿爹此刻去叫人让魏韫回来,再好生赔礼道歉。”
  “我给他赔礼道歉?”季严气得站了起来,“你也不知道他……”
  话说一半,太守爹突然闭了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道:“算了,不罚他了。但也不是阿爹冷漠,是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晓,总之你听阿爹的没错,以后少与那魏韫接触。”
  太守爹似乎有什么瞒着她,季嫣也很好奇:“阿爹,我不知晓的是什么事?”
  “此事知道了也对你无益,是件陈年旧事了,总之你要记住,魏韫终归不是季家人,这么多年了,阿爹连他的底细都没摸清,你也别对他太过上心,像从前那样不闻不问就很好。”
  季嫣听着,点了点头。
  但太守爹的话听起来,似乎魏韫的身世还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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