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超时空掘墓人
东汉末年
一处荒郊野岭,有好几个人正在不停的挖土。
挖土的人虽然个个身穿布衣,但布衣的颜色和款式都是一样的制式衣装。而且他们手肘、膝头、臀后的衣物上都缝有加厚的皮子,很明显是专门做这些挖土工作的人。
他们手里的铲子短小而有力,挖土极快,同时还有一个人拿着一柄圆筒形状的铲子,不断用铲子探下土层,再指挥其他人挖掘的方向。
挖掘现场的旁边还有几个人正坐在地上喝水休息,这几个人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一个中年人正手持罗盘站在土坡上,观察着这四周的山脉走势,喃喃自语:“两山合一气,两水三山同一场,一眼望去这只是俗人虚穴,不可能有官家陵墓。”。
挖土的人里,一个小个子挥动了两下铲才铲起一块土,于是摇摇头,走出了他们挖掘着的大坑。
休息喝水的人里立刻而有一个拿起铲子走过去,补上了小个子的空缺。
小个子走到休息的人一堆,拿起一个水袋,但并没有坐下休息,而是走到了土坡上的中年人身边。
那小个子是个面目稚嫩的半大孩子,到中年人身边就问:“三叔,这里真的有陵吗?”
中年人穿着跟其他人差不多,只是在腰带处多了些装饰,他正看着周围山脉,听到小伙子的问话,看向小伙子,表情和蔼了很多:“大子,你挖的时候也看见那白垩土了,土层白而密。
还有白垩下面的黑土,那是石灰常年在地下变成的,这黑白层次分明,底下黄土夯实……这肯定是官家陵墓,只是不知道是哪位王侯将相。”
“大子”是徐维的小名,因为他是同一个祠堂下、同辈人里年龄最大的。徐维年幼丧父,便跟着三叔出来讨生活。
这指挥挖坟的中年人就是徐维的三叔,徐三石。徐三石用手指周围山脉:“你看着周围这山水,两山合一气,两水三山同一场。这只有俗人才看着好,在这里下葬,后代能出个地主就不错了。
但这里又人迹罕至,普通有钱人家也不会跑这么远来下葬,不但修坟困难,派人看守祖坟更是难办。
所以不管是侯二,还是‘瞎眼’,亦或是普通的盗墓贼,都没有来这里下探。”
侯二、“瞎眼”以及徐维的三叔,都是隶属曹丞相麾下,分别带领着三支摸金队伍,专职摸金定穴、盗墓取财,以贴补军饷。
侯二本是军中高手,司发丘中郎将;
“瞎眼”以及徐维的三叔都是原先民间盗墓者收编而来,司摸金校尉。
徐维正喝着水,,听到后一抬头:“啊?那还有王侯还在这里修陵?”
徐三石有意教导他的侄子:“但是你再看那些山形——龙上生峰为根,前头就有结穴,此乃龙生出势。
再看那水——水边似熊耳,水势关山门,此乃狼星出巨之像。
再看那山峰顶——”
徐三石指着高处的山顶:“刚好让开了齐巽,相离,役坤。待会儿天黑,你就能从山顶旁边看到星辰为龙上,朝山正龙之形。”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侯二和‘瞎眼’都看走眼了啊,居然错过这么近一处龙穴!”
徐维一向是信服自己三叔的,他点点头:“这消息还是我从侯中郎的手下那里套来的,这里虽然离洛阳不算太远,但是完全没路啊,我们也是花了月寻才跋涉到这里的。
当初侯中郎只是派了手下探了这面之后,就再也没来这边的。”
三叔:“所以他们会看走眼呢,分金定穴正如铜灸点穴:心蒙眼花失真机,一指隔差连命丧。”
徐维连连点头,正在这时,挖掘场那边传来呼叫:“通了!”
三叔立刻跑下山丘,徐维跟在后面,两人一路跑到了挖掘场,跳下坑中,坑壁上正有一个被挖出的洞,洞内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
挖土的众人在挖出洞后就自觉地停止挖掘,并走到离洞口远点的地方。
三叔一步步走到小洞口前,同时拿出半截蜡烛,又掏出火折子点上。
点着的蜡烛靠近洞口后火焰颜色变幻了一下,然后噼啪一声后就灭掉了。
三叔收回蜡烛和火折子,开始吩咐:“所有人散开,远离洞口。轮流开挖,一轮两人。一人一铲,挖完后远离洞口。”
说完三叔退回,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每人一铲扩大了洞口,然后立刻退后,又有其他两人顶上去挖……
不多时洞口已被挖的很大,能容一人低头进入,三叔再用点着的蜡烛试探,蜡烛燃烧依旧。
三叔:“嗯,可以了,准备收拾东西入陵。二狗,你带有财守在外面,其他人跟我入陵。”
二狗是徐维三叔的亲儿子,徐维的堂弟;徐有财也是徐维同村的,沾亲带故,跟徐维一样都是跟着徐三石出来闯荡的。
虽然三叔已经被丞相军中收编,但是以前留下的习惯还在:一个人下墓,在外面留守的一定要是自己的爹、儿子或者亲兄弟。
三叔点着腰间的防风灯,低头进入墓穴,在墙上摸了几下,又拿着罗盘定了两下,就转向右手边“这边走,主墓在这个方向。”
三叔招手让徐维紧跟自己身后,一边走还时不时给徐维讲解:“这洞壁上只有铲削斧凿的痕迹,这是最后的匠人撤回的道,这里还没有到主墓的范围。”
古墓之内多有秽气,众人不敢点火把,只有火折子发出星星点点的萤火。
最大的亮光就是三叔腰间的那一小盏防风灯,小小的油灯火苗在镂空的铜球中闪烁飘摇。
“这里就是主墓的墓道了。”借着黑暗中的星点亮光,三叔指着两边开始出现的砖面:“从这砖的大小和颜色来看,应该是周制,而且是西周,应该是洛邑那时候的墓。
这个可罕见,洛邑当时只是陪都,这人居然能把周制的砖千里迢迢运来陪都修陵,肯定是位王公,但不知道是哪位周王或者王卿的墓。”
又前行了一段,三叔发出咦的一声。
徐维:“三叔,怎么了?”
三叔指着旁边:“看,墓道的砖变了,这些砖也是周制的,但是是东周开始使用。
我说呢,从镐京运砖过来也太大规模了。看来墓主应该是东周的某位王公。当初运了一部分前代的砖之后发现远远不够,就还是在这里用东周制式的砖修了陵,但是把其它一些砖也加在了墓道里。”
徐维:“哦,原来如此”徐维也发现现在墓道两边的砖比刚才的砖更窄、颜色也偏红一些。
又往前走,三叔突然“咦?”的一声,徐维包括其他几人都瞄着腰围上来。
徐维看看墓道墙壁,又看向三叔,正想问什么,发现三叔额头上一溜汗淌了下来。
“嘶……这直娘……”一个跟了三叔很久的摸金手丁雷看了墓道的砖,骂了一句。
三叔盯着墓道墙壁,脸色很难看,像是在出恭时一样。
三叔的声音也像是在出恭时一样,一个个字挤出来:“这……是……本朝的砖啊……”
丁雷的也一副便秘的表情:“这直娘的……用前朝的墓道,建本朝的坟?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官家把墓修在这儿啊!”
三叔:“我也没听说过!雷子。”
丁雷:“在!”
“点上你的气死风灯,一个人走一趟前面,什么东西都别动,记下墓门花纹和字样就回来!”
“是!”
丁雷腰间也有一个防风灯,他打开火折子的盖子,点好防风灯,也跟徐三石一样把镂空球状的防风灯系在腰间,右手拎起自己的签子,一个人往前头去了。
三叔用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满手的尘土在额头上抹成了一片泥。回过头来教导徐维:“出现了本朝的砖,这问题就大了,但这也不是皇陵,所以得先探探是什么问题。
为了避嫌,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丁雷回来,我们也要检查他有没有拿东西。
不然的话,虽然我们在丞相手下做事,但是盗了本朝皇陵这种事,还是要命的。”
过了许久,也不见丁雷回来,三叔不由得自言自语:“雷子怎么还没回来?这墓道已经走过了这么久,前面应该没多长了啊。”
一个摸金手突然小声说:“后面有人!”
众人齐齐朝后看去,果然在后方远处,深邃幽黑的墓道之中,悬着一点火光,似乎在慢慢靠近。
但是离得太远,众人只能看到一点光,看不到其它的。
“是谁?”三叔猛的出声。
只见那一点火光猛的跳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丁零当啷”的响声,像是有什么铁物件掉在了地上。
似乎是掌着火光的人摔倒,然后又快速地爬起来,再接着那微弱的火光迅速往后方远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徐维:“后面怎么会来人?是二狗?”
三叔:“二狗和有财不会逃跑,这是有外人啊!但是二狗和有财又没有传出信号,难道是被高手给端了?大子,去看看!”
三叔说着把腰间的防风灯解下来递给徐维,徐维拿起灯,朝后方走去,不一会就从地上捡了个东西回来。
徐维:“是个签子……”
签子是摸金校尉或者摸金手们必备的一件工具,整体长而细,像一根粗铁签,但是头部扁而尖利。可以戳刺、也可以铲松土壤。
在没有专门圆筒探铲的时候,有经验的人也能通过签子的尖头带出来的一点土,来判断地下的土层结构。
一件工具就集武器、小铲、探铲于一身,这是摸金手们最后的武器,也是他们最信赖的伙伴。
签子都是摸金手们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找最好的铁匠用最好的铁打成的。
因为打造材料、使用习惯的不同,每个人的签子外观都有很大差异。
徐维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把签子递给三叔:“这签子,有些眼熟啊……”
三叔接过签子一看:“嘶……是眼熟,在哪看过这签子?是侯二的人?‘瞎子’的人?”
众人也都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这签子,但是其中一个跟丁雷关系要好的人,突然一愣,嘴哆嗦着刚要说些什么。
这时从路的前方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众人顿时惊觉,好几人都抽出了签子或者匕首警惕地看着前方。
路的前方,丁雷猫着腰踉跄着跑了回来,看到众人后脚下一滑就顺势跌坐在那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有同行!”
众人大惊,七嘴八舌问起来。
“真有同行?”
“是哪一路的人?”
“你看清是哪一路的人了吗?”
……只有那名丁雷的朋友,惊恐地看看签子,又看看丁雷。
丁雷:“没……没看清,只看在前面墓道远处有几个人,火光很弱。我本想从后面偷偷过去看清楚是哪一路的,结果被他们发现了。我就连忙跑了回来,连签子都丢了……”
丁雷说着心有余悸地看着墓道的前方,好像在提防有人追过来。
三叔这时发现了丁雷朋友神情灵异,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这根签子,于是往前走两步,把签子递到丁雷面前:“你的签子,是这根吗?”
众人惊诧莫名,看看路的前方,又看看路的后方。
丁雷看着眼前那熟悉的签子,经常手握位置的颜色,分明就是自己的签子,而且刚才已经掉落在路前方了……
丁雷看看墓道前方,又看看自己的签子,在看看点着微弱火星的其他人,结结巴巴地说:“这……这签子……怎么在这里?难道……”
三叔摆摆手,先示意所有人都安静,然后朝丁雷的那个朋友说:“李路,你去问丁雷一句话,答案只有你和丁雷知道,或者只有我们内部很少人知道的。”
李路连忙点头,想了一下,然后朝丁雷开口:“雷子,上个月我回村,你托我带回去的那个包裹里,有多少东西?多少银子?”
丁雷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认真回忆后说:“一斤腌肉、半斤细面,一两二钱银子。”
李路朝三叔点点头:“没错”
众人顿时舒了口气。
丁雷还是心有余悸地朝墓道的前方看看,然后不可思议地说:“刚才那个……其实是你们?圆形墓道?但是我感觉一直是朝前走的。”
三叔依然一脸凝重:“人没错的话……有时候匠人们会把墓道修的慢慢改变方向,从而迷惑我们摸金的人,但是要修成圆形还让人不察觉,这墓道也太大了……”
三叔吩咐众人:“把绳子都结起来。”
摸金手们每人腰间都带着一捆麻绳,听到徐三石命令之后纷纷解下腰间的麻绳,再合成一根超长的。
长绳结好后,徐三石亲自把长绳的一头系在丁雷的腰上,然后抽出自己一把匕首递给丁雷:“雷子,这趟还是你来,拿好刀子,走慢点。注意看绳子的走向,有问题赶紧跑回来。”
丁雷准备好后就握着匕首朝墓道前方走去,徐三石还安排另外两个人轻拽着绳子,保持绳子是被两头拉直在空中的,这样从绳子的偏向就可以看出丁雷走的方向是朝那里偏去。
如果是墓道的路线是套一个大弯,被拉直的绳子必然会挨到某一边的墙上。
果然不一会儿,从墓道的后方,丁雷颤颤巍巍地出现了,慢慢走到众人附近,不时向后望去,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众人的表情也像见了鬼一样:那两个人拉的绳子,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笔直地朝墓道的前方伸去。仿佛有人就在前方的中间拽着这根绳子。
丁雷腰间系的绳子,也是笔直地朝墓道后方伸去,直到消失在深邃的漆黑中。仿佛有人在后方的中间拽着这根绳子……
“马%¥#@%!”徐三石骂了一句脏话。
徐三石:“李路,你再问一个……”
这时丁雷与众人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连忙抢着说:“等等,这次我先问一个!”
“李路,上次休沐我说要请你进县城吃饭,最后我们去了哪?”
李路立刻回答:“县城洗衣巷那里的……张寡妇家。”
丁雷松口气:“我没问题了,你们问吧”
李路:“我们一起从村里出来的,一共几人?”
丁雷:“一共五个,你、我、丁甲、丁狗娃还有袍子,袍子是流落来的孤儿,没有姓和名,还是到了军中才取名叫李二。”李路点头,意思没问题。
徐三石呲了呲牙看着墓道两边的绳子:“这人是没问题,那这绳……”
徐维手一直在抖:“三叔,那这绳怎么会这样?”
“鬼打墙!没想到真遇上了……拉下绳子试试。”
拽着绳子的那两人听到后用力拉了下绳子,顿时一股力量从丁雷腰间的绳子上传来,把他拉的朝后倒退两步。
“哎!哎!”丁雷吓得大喊,仿佛身后的墓道有什么吞噬自己的怪物。
两人停手,丁雷惊魂未定,突然扯住自己腰间的绳子,猛地用力一拉。
果然同时一股拉绳子力量从墓道的前方传来。
因为力道拉的太猛,这两人猝不及防,绳子都脱了手,掉在地上。
丁雷身后的绳子也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那两人刚要捡起绳子,徐三石摆摆手:“不用了,把麻绳留在原地。雷子,割断绳索,过来一起走,既然是鬼打墙,咱们一起走出去。”
丁雷点点头,用匕首割断了腰后的绳索,还把腰间缠的一截也解开,丢在地上。
徐三石嘴里念叨着:“前官后鬼需细辩,鬼克我身跟后面;官星克我在前朝,此是龙家官鬼现……”
说完吩咐徐维:“大子,数好我们几个的人数,用炭笔记在胳膊上。每隔一段时间核对一遍,发现人变多或者变少立刻出声。”
徐维点点头,数了下,掏出炭笔在自己衣袖上写下“正、止”两个字,意思是现在他们一共有九个人。
徐三石又念叨:“真龙落处阴阳乱,五行鬼官无相战;水龙剥禄火龙出,鬼在后头官出面……
所有人把官符都拿出来,挂在胸口!”众人纷纷照做。
徐三石除了拿出摸金符挂在胸口,还掏出一面小小的红纸旗子,插在自己腰间。
“咱们先试试能不能退回去,然后封了此处,再也不来了……”徐三石领着众人,调头朝墓道后方行进,大家都尽量不碰触那条躺在墓道路中间的麻绳。
一会儿之后,众人发现脚下的绳子到了尽头,而前方就是绳子的另一端和丁雷扔掉的那一截:他们又回到了原地。
徐三石摇摇头:“看来是不行了……‘更看鬼脚回转处,护托须生十数重’。鬼打墙本就没有退出的路,我们只能朝前走了。”
他再次转身,朝着入墓道以来大家一直认为的“前方”走去,众人无法,只得快步跟上。
走着走着,徐三石看着墓道壁又是一愣。
徐维:“三叔,怎么了?”
三叔:“砖石又变了,我不记得哪里产这样的砖石。”
丁雷的摸金经验仅次于徐三石,也摇摇头:“我也没见过这个建制的砖。”说着用签子柄敲了敲砖。
徐三石也敲了敲,仔细一听辨,顿时惊呼:“好瓷实的砖!这得怎么才能烧出来?”
……
众人在往前走,微弱的火光把众人的影子映在墓道的两侧,影影绰绰的。
徐三石看看旁边的墓道壁,又敲两下:“砖石又变了……”说着看向丁雷。
丁雷摇摇头:“刚才探路时只注意前方,没注意墓道的砖石……”
终于又走到了那麻绳的尽头,丁雷刚才割断的痕迹还在,但是原本丁雷丢在边上的一小截却不见所踪。
而且墓道壁跟原先众人停留那里的完全不同,再往前看去,原先那两人拉着的“起点”一端的绳子也没有再出现。
徐三石点点头:“好!‘寻龙十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鬼打墙总算走出一重,再看看后面有什么。”
九人继续朝前走,徐维不断核实人数,并未变化。
不多时,前方已经不是深邃的幽黑,而是反射出一些石质的颜色,众人心情一震,快步向前。
众人继续往前,头顶上方突然空旷起来,一下从墓道进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而空间的前方,是一面超大的墓门。
徐维从来没见过如此豪奢的墓门,整个人都看呆了,不由得几步走到了墓门边。
用自己从三叔那里学来的知识判断:门边的石雕异常精美,一斧一凿尽显名家风范,而且用的全是整块的白玉石料。光这石料石雕若是拿去外面都是无价之宝。
甚至每一块砖上都有浮雕造像,各种神仙鬼怪雕刻其上,徐维放眼一览,竟是没有相同的。
其他人也是如此,摸着雕像和墓砖啧啧称奇。
还有用两块看不出材质的整体青石雕成的墓碑,上面有墓志铭。
徐三石一边仔细辨识着大墓门前的墓志铭,一边惊慌地自言自语:“这是什么篆文?写法这么奇特?
这砖石,这石雕……为何如此的华丽?
……乾陵!乾陵又是哪里?
唐?高宗?唐地什么时候出过王了?甚至还有皇朝?
合葬墓……唐王……还有则天大圣皇帝……武曌……女……女帝!怎么会有女帝出现?
牡鸡司晨?这怎么可能?”
徐三石状若疯魔,今天在墓门碑铭上看到的东西毁灭了他一生的认知。
徐维正在和其他几人拿着签子仔细地敲墓砖,听辨声音。
徐维手中的签子刚敲到一块砖上,突然间徐维整个人就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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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一千八百多年。
华国国家超自然现象科学研究所
人们习惯把一些超自然现象称之为“灵异”,所以超自然现象科学研究又简称为灵异科研所。
科研所内的一间大型实验区内,各种仪器正在运转,检测着最中央的一块坑坑洼洼的青砖。
实验区被厚厚的铁门和水泥墙围起,区内没有人在,只有各种机械设备在忙乎。
试验区的上方,有一扇巨大的特殊玻璃窗,不少身穿实验服的人在玻璃窗的后面忙来忙去。
一个科学家模样的人盯着眼前仪器显示出来的数据,对旁边的人说:“没错,这一块砖比其它的砖引发的超自然波动都要强的多,甚至比我们目前关押的任何一件诡异物都要强。”
科学家身边的人身穿军装,身形笔挺,一脸的严肃,点点头:“这次‘收容会’的狗杂碎使用了超过10件灵异物品,我们损失了16名特种部队士兵,还有‘鬼手’和‘符王’。
他们18个人的牺牲才换来了这6块墓砖。”
那个胸口名牌上印着“周飞学 教授”的科学家叹了口气:“哎,前几天‘鬼手’和‘符王’还来科研所拿过灵异物品呢……”
周教授又指着屏幕上的波动数据:“但是这块砖非常重要,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灵异的起源就来自唐朝的乾陵。但是乾陵早就被‘收容会’搬空,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转移去了哪里。
这些砖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对乾陵进行研究的渠道,尤其是这块……不对!”
屏幕上的数字突然疯狂地跳起来,没等周教授有所反应,那青砖就和周围的仪器一起爆炸开来。
警报顿时在实验室响起,几个身穿防化服的人拿着灭火器冲进试验区域。
这些人刚开始对一处着火区域喷洒灭火粉末,一个身穿防化服的人看到了什么,突然就丢下手中的灭火器,喊其他几人迅速原路跑出了试验区,锁上了试验区大门。
突然发生的变故引得周教授和大校都跑到了玻璃窗前,紧张地盯着下方的试验场。
实验场本身火情倒不重,还有几个自动的机械臂挥动着小型灭火器。
好在火势并不大,几个研究员操纵起场内几个拿着小型灭火器的机械臂,对着起火点喷了一些灭火粉末之后就不再有明火,之后换气扇功率齐开、烟尘迅速消散,周教授他们看到一个穿着古怪布衣的孩子躺在试验场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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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年。
徐维在超自然现象科学研究所他自己的房间内,正雕刻一枚印章。
这时徐维桌上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拿起一看:“嗯?还有比老贝更适合的‘天外之人’?被请到了研究所?那我得去看看……”
他把雕刻用的工具和印章都放好,拿起手机推开屋门,门外就是实验室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