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截获密报

  衙门后院,周老爷和马师爷十分不解道:“侄媳妇,你干什么呢,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困住悬镜司的人之后,就拿他们的令牌过卡将小皇子送进江岭府吗?”
  “三个月后,天堑长廊,带甲士伏击焰阳国谈判使节。”
  沈绪皱着眉头道:“我从裴知远身上翻到的纸条,上用北海国古代文字写着。”
  “什么?”四人异口同声。
  “三个月后,北海国、焰阳国和皓月国,三方会以天心湖金矿归属问题派出使节谈判。北海人,打算在江岭和西岭的天堑长廊上伏击焰阳国使者,以此挑起焰阳和皓月两国之争。”
  “一旦有使者在皓月的死亡或失踪,必然会成为其他两国战争的借口。那么江岭府、青州府、东宁府都需有守军抵御。尤其是江岭府,不仅要抵御焰阳人,还要堤防北海人。”
  “倘若我们此时将十三皇子交给江岭府,一来,华国师必定会派人去剿,不论哪方获胜,都是在内耗国力;二来,江岭府如果挟着十三皇子挥军逼宫皇城,那么江岭地区的守军力量就会十分薄弱,如果焰阳国和北海国伺机来攻,江岭必失。”
  宋凛皱起了眉头,理解地点点头,“如果这份秘信是真的,那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眼下皓月国已是多事之秋,东宁府军力折损,北方又暴乱四起,朝廷的军力都放在了平乱上面。
  一旦江岭府失守,皓月国西南部就会失去天堑险地的防御,再难从他国手中夺回。
  假如被焰阳国和北海国攻破了防线,那么南部疆土很可能会全部失守。
  届时青州府、崖州府、江岭府、东宁府就会被焰阳和北海瓜分,百姓们统统会沦为奴隶。
  周老爷和马师爷对视了一眼,赶忙问道:“那这消息可靠吗!”
  沈绪从兜里掏出那张纸条,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分析道:“这是北海国特制的桑麻纸,仅有少量的北海贵族使用,上面写的文字,是五胡部族的方言古文。一般不了解北海国历史的人,极难破译。”
  “我猜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裴知远截获了消息,但没办法破译上面的文字,才会来和我搭讪。第二种可能,裴知远就是这个密信上的参与者之一,他们打算共同策划伏击焰阳国使者,这就很麻烦了。”
  她神情严肃道:“所以,这份密信的内容绝对是真的,但是这帮人究竟是什么意图、谁负责在天堑长廊安排甲士,安排哪个国家的甲士,具体什么时间、如何伏击焰阳国使者,我们一无所知。”
  宋凛顿时意会地点点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如今江岭城也进不去,最快的方法,就是去往京城,赶在谈判之前,拨乱反正。”
  “你们要如何拨乱反正!”
  沈绪将自己的计划和在场的几人说了一下,她捏着下巴深思道:“和裴知远合作的风险还是比较大的,但这无疑是最直接便捷的方法。夫君铖儿,叔叔们,你们愿意相信我一回吗?”
  “秀秀想做什么,为夫会一直支持你的。”宋凛当即表了态。
  萧铭铖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稍作迟疑地点了点头,“我也相信沈姐姐。”
  周老爷和马师爷听得头皮发麻,“这事,太凶险了吧,简直天方夜谭!”
  “我们得兵分两路,你和叔父还有周老爷拿着通行令去江岭府,一旦有变,也能迅速给我们传递消息。我和夫君护送铖儿去京城,倘若事败,就将我的图纸送给江岭府杨家,殊死抵抗吧。”沈绪拿出了一套图册,上面记载着几种兵器与阵法。
  萧铭铖也将自己藏着的玉佩拿了出来,十分不舍地抚摸了片刻,郑重地交给了马师爷,“铖儿也想活下去,但是铖儿知道如果不去京城,皓月国几百万的百姓都活不下去。这是母妃的遗物,你们到了江岭府,舅舅看到了会明白。”
  马师爷翻看了一下图册,十分谨慎地将玉佩和图册一并收在了怀中,“你们千万要活着。”
  “你们也是。”宋凛紧紧握着沈绪的手,此去京城,十死无生。
  “夫君,咱们得和裴知远谈谈这事,看看他会以什么样的立场看待此事。”
  几人达成了一致,向着中堂走去。
  裴知远依旧悠哉坐在椅子上,见他们陆陆续续进来,慵懒道:“商量好了?”
  沈绪直接拿出了那张桑麻纸,夹在手里询问道:“嗯,裴大人,这张纸条,你是从哪里来的?”
  “你果然看得懂。”
  沈绪直言道:“嗯,看得懂,这是北海国五胡部族的方言古文,略有了解。”
  “沈姑娘,你不是凡人啊,”裴知远探究地看向沈绪,细细打量道:“你不像是北海人,是从那里学的这些东西?”
  “实不相瞒,我失忆了。”
  沈绪微微叹息了一声,道:“我只记得看过这样的书,对于人——我只记得我有个兄长,叫堰,其余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裴知远脸色微变,闷闷道:“那你记不记得自己曾住过的地方?”
  沈绪摇了摇头,道:“我只记得自己看过很多书。对了,你是不是见过我,或者见过这种弩?”
  “没有。”裴知远回答道:“不过我见过类似的,几年前,有个少年向我们展示过,犬齿鹰勾箭的制造方法也是他教给我们的,那人是焰阳国的使节,好像名叫姜什么来着……哦,叫姜钰!你有印象吗?”
  “姜钰?”沈绪努力地想着姜钰这个名字,忽而觉得头隐隐作痛了起来,她捂着头,努力想着,可脑海里除了各种肌肉线条,什么都想不起来。
  “秀秀,你很难受吗,想不起来不要想了。”宋凛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她捂着头,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流下来,她忍痛奋力说着:“姜钰,感觉很熟悉......你能把他的样子,画出来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长啥样我可没印象。”
  裴知远见她十分痛苦地靠在宋凛怀里,干脆岔开了话题,问道:“那张纸条是从两个北海人手里截获的,上面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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