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次行凶

  姜嬷嬷面如土色地站在原地,半晌才恭敬道:“明白了,那老奴就擅作主张重新赔给大人一支。”
  这时,慕容堰走了过来,拿起姜嬷嬷手中的发簪,语气慵懒道:“你这恶奴会不会做事,这不是拂了柳大人和沈世子的面子么。”
  他将簪子交给叶挽晴,示意她插回阿娆的头上,翘着嘴角道:“这样,侯府接受了柳大人的道歉,化干戈为玉帛,柳大人也别再为不懂事的奴仆置气。”
  柳章见那簪子又插回了阿娆头上,语气缓和了一些,“无妨,此事本来就是下官做得不妥,姜姑娘肯接受赔礼就好。”
  姜嬷嬷开口道:“阿娆,还不多谢柳大人赏赐。”
  阿娆轻轻挣脱了叶挽晴的手臂,走到柳章面前低头行礼道:“多谢柳大人赏赐。”
  “姜娆姑娘,这不是赏赐,这是——”柳章神色复杂地转过了身,话语戛然而止。
  慕容堰十分适宜地开口道:“看不出来柳大人还有洁癖,平日里见你摸了尸体手都不洗……”
  他细打量起了柳章,话风一转,故作思索道:“诶,孤怎么发现柳大人最近穿着打扮好像比以前考究多了,这是打算跟徐御使家的大小姐提亲了么,那送阿娆姑娘簪子会不会不太合适?”
  柳章并未多做解释,直接打岔告辞,语气里似乎还带着不悦,“本官还有公务处理,先告辞了。”
  说罢,对着几人拱手行了个礼,大步离开了湖心小筑。
  “这个柳章,是有什么毛病吗!”叶挽晴皱起眉头看向慕容堰,不管慕容曜还是柳章,还有姜嬷嬷,这几人说的话都令她十分气恼。
  “阿绪别理他,搞案件的什么人都见识过,说不定这书呆子是钻在什么案子里出不来呢。”
  慕容堰轻轻用手肘杵了杵她的胳膊,小声安慰道:“孤待会就替你写信去南境告状,过几天就给你把姜嬷嬷弄走。”
  “她好歹是阿娆的母亲。”叶挽晴小声回道:“你也别说她太多坏话。”
  “嘿,知道,孤最是懂得分寸了。”
  叶挽晴走到阿娆身边,抬手替阿娆正了正发丝间的桂花玉簪,亲昵地挽着阿娆的手,对着柳章远去的背影道:“柳章虽然看着有病的样子,挑礼物的眼光还真不错,阿娆戴这支簪子甚是好看。”
  慕容堰眨了眨眼,温和道:“南境的人儿本身都好看。”
  阿娆原本想将簪子摘下,听二人这么说,只好抿着嘴没有说话。
  “对了阿绪要与孤一起用午膳吗?”他凑到叶挽晴耳边,小声道:“孤让东宫小厨房另做了麻辣兔肉送来。”
  “好啊。”叶挽晴一听有辣椒,立即点了点头。
  由于沈绪本身是不喜欢吃辣的,所以侯府的厨房从不会给她做辣味的食物,这段时间叶挽晴天天被姜嬷嬷看着用膳就寝,十分不自在,根本没机会吃到辣椒,可馋死自己了。
  “那走吧,去孤房间里用。”他宠溺地摸了摸叶挽晴的头,挑衅似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容曜,拉着叶挽晴的手转身离去了。
  ……
  简陋的林中小屋中,桌子上饭菜几乎没动,腾腾的热气与桌边香炉中的香烟一起,袅袅弥散在了空气之中。
  发簪首饰、鞋袜衣衫被凌乱地丢了一地,令人脸红的娇呼声时不时从屋里传了出来。
  红纱罗帐摇曳着,用餐之人此刻正在床上亲热,房间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那日一别,在下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小姐……”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粗重的喘息。
  “是么……有这么猴急的么,也不容小女子陪你小酌几杯……”娇滴滴的声音也带着微微的喘,时不时还轻呼出声。
  “美酒哪及得上小姐这样的佳人,能与小姐再度春宵,在下就是死也值了……”
  “哦?”那娇柔的声音陡然转冷,“那殷护卫,真肯为小女子去死吗?”
  “那是当然,能死在小姐的罗裙之下,是在下的荣幸……”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啪嗒啪嗒,鲜血落在雪白的酥胸上。
  殷歇突然一抽身,捂着胸口难受地粗喘了起来,“香里有毒!”
  “香里没毒,杯里有毒。”
  “你也喝了酒,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去抹鼻子里流出来的血,眼前的人儿开始重影了起来。
  “我提前吃了解药啊~”躺在他身下的徐婉蓉勾起了唇角,声音森冷邪魅,她嫌弃地用被褥擦了擦滴在自己胸上的血,抱怨了一句:“殷护卫的身体真好啊,竟然能撑到现在才毒发。倘若再不毒发,小女子可要被你折腾死在床上了。”
  殷歇粗鲁地按着徐婉蓉的肩头,用力去掐她的脖子,目眦尽裂,他嘴里溢着血,凶狠地粗喘道:“你这贱人敢下毒害我!”
  “哼。”徐婉蓉被掐得涨红了脸,她奋力挣扎着伸手摸向自己藏在床垫下的刀子,毫无章法地扎了他几刀,可殷歇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越收越紧,几乎要掐断她的脖子。
  最终,她奋力一刀扎在他的后腰上,殷歇这才疼得脱了力,掐着她脖子的手也松开了,整个人栽倒在了她的身上。
  徐婉蓉奋力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到了一遍,顺着脖子呼吸了几大口空气。随即一翻身侧坐在了他的腹部,抽出他腰间的匕首勾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看着殷歇。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殷护卫方才还说能死在本小姐的罗裙下是自己的荣幸,转眼就骂我贱人,真坏哦,死有余辜!”
  “为......什么......要杀我?”殷歇呼哧呼哧喘着气,血不断从嘴里涌出来,腰间的血也染红了身下的床单。
  “为什么?”徐婉蓉眸光森冷,怨毒的声音中杀意盎然,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是个什么下贱玩意,也配来玷污本小姐!你毁了我的一切,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纵使千刀万剐都难消我心头恨!”
  “你......这么做,三皇子......不会......放过”殷歇用尽全力抓住她举着匕首的手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你当他会为了你这种贱奴报仇么?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徐婉蓉唇角一勾,手中的刀子狠戾地扎入了他的胸口,温热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身上。
  起初殷歇还能挣扎,到最后只剩了浑身抽搐,任由她一刀刀地扎着。
  直到血肉模糊,直到温情似水的眼眸中怒火逐渐消退......
  处理完尸体之后,徐婉蓉还淡定地在房间里洗了个澡,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冷着脸在屋子里浇上了火油,火焰燃起之时,白色的斗篷裹着森冷的面目,消失在了丛林小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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