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打是疼骂是爱

  司陌邯一出衙门,七渡立即上前,压低了声音,一脸凝重地向着他回禀:“王爷,刚军营里来人了。”
  “出了什么事情?”
  “负责监督张快腿儿的兄弟昨日被害了。”
  “暴露了?”
  七渡点头:“昨日张快腿儿得知沈姑娘铸造兵器的情报,立即找个借口,离开军营,与一个货郎男子在城中暗中接头。
  负责跟踪张快腿儿的一共两个探马兄弟,一个叫王石,一个叫钱雷。
  两人兵分两路,王石负责尾随那神秘男子,钱雷则继续跟踪张快腿儿返回军营。
  待到他与军营里的兄弟们接上头之后,就立即带人按照王石留下的记号前去接应。
  但是,当时天色已晚,钱雷几人在城内兜兜转转半天,也没有寻到王石的踪迹。
  直到今日晨起,王石的尸体在一处茶肆后门处被人发现,已经死去多时了。”
  “死因?”
  七渡摇头:“全身上下并无伤口,似乎是中毒,暂时还不确定,需要仵作检验。”
  看来,王石一路跟踪货郎,被发现行踪,杀人灭口了。而张快腿儿这颗棋子,肯定也要被遗弃了。
  “可有什么线索?”
  “这个茶肆后门是个死胡同,平日里并无什么人走动。钱雷问过胡同口居住的乡民,有人说在黄昏时分,曾见到一个货郎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从此先后经过。”
  “什么样貌?”
  “那人浑身全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里,身形不高,还有点瘦小。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相貌。至于那个货郎,他经常在附近走街串巷,大概的相貌特征能够描述得出来。”
  司陌邯点头:“传我命令,将张快腿儿在军营里的同党全部收网吧,赶在对方杀人灭口之前,抓紧审讯这两人的身份,争取将南诏人在我上京的奸细一网打尽,连根拔起。有什么消息立即回禀给本王知道。”
  七渡领命。
  司陌邯又叫住了他:“既然那货郎经常走街串巷,想必认识他的人不少。你让钱雷等人四处打听打听他的住址,假如能找到此人最好。
  若是找不到,也必须要了解清楚,昨日他所有的活动轨迹。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应当就居住在他的活动范围之内。”
  “这个倒是简单,昨日王石在跟踪货郎的时候,应当沿路做了记号的。我们再寻附近百姓打听打听,应当基本可以确定。”
  司陌邯微蹙剑眉,有点不放心:“铸剑坊那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完毕,我还是亲自回一趟军营。你暂时留在这里,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
  “王爷请吩咐。”
  司陌邯略一沉吟:“狼行今日所说的话,我总觉得其中有点不合情理,你亲自跑一趟,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七渡应下,立即前去传令。
  司陌邯忧心忡忡地回了铸剑坊。
  沈峤已经将所有伤员的烧伤处理好,其他的事情,就不归她过问。只等司陌邯回来,就可以离开这里。
  她已经从先行返回的狼行口中得知两人前往将军府的经过。
  见到司陌邯一脸凝重地回来,眸子里掠过一抹狡黠,也瞬间恢复了一脸的忧愁。
  “刚我去看过铸剑炉了,这里的管事说,要完全修复好,估计最起码要两天,锻造只能停了。”
  司陌邯心情有点糟糕,牵强一笑:“这几日也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那后天的演习怎么办?如今你没有了弓弩,穆家军的金刚爪岂不得意了?”
  “此事怪不得你,演习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做最坏的打算。我这就回军营,不能让大家因此泄了气。”
  “我也跟你一起。”
  司陌邯苦笑:“你一夜未眠,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沈峤见他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不拉几的,还强装笑脸安慰自己。顿时就不忍心了。
  “你不让我跟你去军营,我怎么教大家用咱们的秘密武器?”
  司陌邯一愣:“秘密武器?不是没有锻造出来吗?”
  沈峤狡黠一笑:“狡兔窝还三个窟呢,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只有这一个秘密武器了?”
  “还,还有别的?”
  沈峤俏皮地眨眨眼睛:“很早我不就跟你说了,我们要无中生有吗?这枪不过就是个幌子,吸引穆家人注意力的。”
  “那,我也没见你做别的东西啊?”
  “我关在屋子里,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司陌邯沉到谷底的心,忽忽悠悠地飘了起来,瞬间就觉得,似乎是生了翅膀一般,整个人都说不出的轻松。
  “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
  沈峤娇嗔着白了他一眼:“就只许你算计我,我就不能摆你一道?瞧某些人就跟斗败的公鸡似的,真过瘾啊。”
  “好你个沈峤!”
  司陌邯一弯身,就将她扛在了肩上,跟陀螺似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沈峤趴在他的肩上,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被他转晕了,忙不迭地捶打他的肩:“别闹,放我下来!小心得意忘形,被人瞧见!”
  司陌邯恋恋不舍地将她放下来,沈峤脚下虚浮,就跟踩了一团棉花似的。
  司陌邯忙搀扶着她,咧着嘴傻笑。
  沈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胜负未分呢,你高兴得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不早!”司陌邯眸子里都亮晶晶的,满是光彩:“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肯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呸!又占我便宜!”
  沈峤抬脚,作势要踢他,司陌邯一个转身,轻巧地就避让开了。
  “五弟说过,打是疼骂是爱,实在不行拿脚踹。”
  沈峤懒得搭理他,转身自己先走了。
  司陌邯咧着嘴儿,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
  到了军营。
  一路之上,沈峤已经将自己的战术计划告诉了司陌邯。
  谨慎起见,二人决定,暂且按兵不动,这个底牌等到演习当日再揭开。
  今日只针对这个战术,略微调整用兵。
  再等天黑之后,到演兵场进行实地模拟。
  司陌邯急着回来,是审问张快腿儿,急着挖出南诏人在上京城的奸细。
  二人赶到军营,张快腿儿在军营里左右的党羽已经全部被一网打尽,关押起来。
  军营里的兄弟们谁也没有手下留情,一番严刑逼供,张快腿儿疼得鬼哭狼嚎,涕泪横流,最开始还咬着牙关,抵死不认。
  等司陌邯与沈峤二人赶到,面对沈峤的质疑与盘问,张快腿儿知道难逃此劫,痛快地招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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