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人

  珍妮跳出窗户，像是蜘蛛一样顺着墙壁攀爬。
  在路灯的照耀下，倒影无比扭曲。
  而这一幕，引的楼下的护工们大惊失色。
  他们掏出电棍，朝着珍妮的影子追去。
  见此，我直接跨出窗口。
  六层楼的距离，我稳稳落地。
  感谢榜一大哥朝暮年！
  是你的的兽元，让我为所欲为！
  四处观察一番，我冲向担架。
  一把掀开白布，扛起翠花转身狂奔。
  最后，将翠花带回了宿舍。
  俗语有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打开昏暗的灯，我将翠花放平。
  探了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
  想起珍妮的话，我捏开翠花的嘴。
  可她的口腔里只有一排残缺不全的烂牙，和扑面而来的浑气。
  想了想，我将手指塞了进去。
  摸索一番，在喉咙处摸到一团黏粘。
  掏出之后，看到一块缠绕的白丝。
  正仔细端详的时候，翠花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我急忙扶起翠花，不停的轻怕她佝偻的脊背。
  “我没死……我没死……”
  翠花微微颤颤的说了这么一句，喉咙里便泛起了浓痰堵塞的声音。
  等咳出来之后，终于顺畅了许多。
  “是珍妮！是珍妮！”翠花赶紧道，“和她说过话的都死了，都被送去殡仪馆了！报警！报……”
  翠花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张着嘴绷直了身体。
  没等我急救，便直接耷拉了脑袋。
  “这回……她是真的死了！”
  当我已经嗅不到翠花的人气时，头顶上忽然传来珍妮的声音。
  下意识的转头，我看到珍妮正死死的扒在天花板上。
  她的手掌和足部，像是长有吸盘，死死的黏在上面。
  脖子，则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朝下弯曲着。
  反着光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乘护工还在找我，赶紧送回去吧！否则放在这，早晚要臭的！”
  ……
  刚悻悻的回到宿舍，便看到护工赶了回去。
  他们检查了一下翠花的尸体后，拉上裹尸袋送上了车子。
  而我转过身，望着盘腿坐在床头的珍妮。
  珍妮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可眼中却透着狡黠。
  “这是你的吧？”
  我摊开掌心，露出一团白丝。
  “不怪我！这是他们自己呼吸进去的！”珍妮漫不经心的开口，“要是我想害他们，可以直接动手！”
  “你不是人！”我果断道。
  珍妮转脸，忽然笑了。“要不是我真的不是人，我会以为你在骂我！我虽然不是人，但我没有害过人！我住在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只是想要安然的等待死亡！可送走了那么多，自己却还没有死掉！”
  “今晚这种事，你一直知道？”我微微蹙眉。
  “我当然知道！”珍妮点头，“可是，我无能为力！被送进这里的老人，都是无家可归或者被子女嫌弃的！所以他们的生死，没人会管！交了钱的，还能勉强活着！没交钱的，一旦生病不但不会得到治疗，还会直接送去殡仪馆！”
  珍妮说到这，忽然盯住我的眼睛。“你救得了一个，救不了所有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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