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又一波
看着苏念缩着脖子,那带着颤颤害怕的小眼神。
沈嘉月只能叹息点的点头,让她赶紧去接电话,免得又被苏家家主给禁足了。
像个小炮弹似的,苏念举着手机火急火燎的冲出了酒吧。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沈嘉月下意识的想要重新坐在高凳上,却猛然发觉到自己的身子软的厉害,头忽然之间也越来越眩晕。
1个踉踉跄跄之下,别说坐在凳子上了,差点直接扑倒在地。
调酒师见了,莫名的有点心虚,连忙开口询问道:“我说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沈嘉月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已经开始变得1片白茫茫,昏暗的世界在天旋地转,她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却更加努力的睁大了眼睛。
“我没事!”沈嘉月拼命的想让自己清醒1些,但是高度的混合酒液却更加猛烈的侵蚀她的理智。
于是理智在渐渐的消失和涣散,1直被她狠狠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却像潮水1样奋勇的横冲直撞,轻而易举的冲破了她的隐忍。
在这1瞬间,眼底忽然之间泛起了湿润的温柔,沈嘉月仰头坐上了高凳,目光死寂又涣散的看着闪烁着5彩斑斓光芒的圆球。
这1个月来所遭受的网暴,众人对他的嘲笑,柳思琪在酒会上明目张胆的挖苦。
这残酷的1幕幕,不受控制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想起了自己在那些时候是如何的痛苦,想起了自己,为了不让傅砚辞和其他人担心,而强颜欢笑地每1日。
好痛苦,真的太痛苦了!
痛苦的想拿1把刀从胸膛间插入,1寸1寸地割开,鲜红而又灼热的心脏。
好像只有用这样以痛止痛的方式,才能让自己不这么痛苦。
调酒师看着她呆呆的,1动不动,精致的容颜,脆弱的像是1尊,随时都可能会碎裂的琉璃樽。
他看的愣住了,忽然之间产生了淡淡的后悔之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不该看那两个浪荡子的眼色,逼迫这个美女喝下特殊调制的混合酒水。
“喂,你没事儿吧?要不要喝口水?”
调酒师满脸不自在的说道。
听到声音,沈嘉月足足反映了好几秒钟,水?
喝水?
可是她不想喝水,她只想喝酒,喝更多的酒,更烈的酒,麻痹自己的神经,溃散自己的理智。
缓缓的转过头来,她定定地看着调酒师,忽然垂下眸声音满是无力的说道:“给我来1杯血腥玛丽吧!”
“血腥玛丽?”调酒师的眼睛里浸满了惊讶。
因为这种酒入口浓烈,喝完之后非常容易醉人,而眼前的沈嘉月显然不能够再喝这样的高度酒了。
看调酒师不动,沈嘉月悦直接将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我有钱!”
厚厚的1摞子粉红百元大钞!
粗略1看就足足有3千多。
在这个数字化时代,很少有人随身带这么多钱!
3千块钱,调酒师要累死累活的熬整整两个夜晚!
他可耻的心动了,心里想着反正这个美女还有1个同伴,就算喝醉了也没什么。
更何况来他们家这酒吧的,大多数人不都是冲着1夜情来的吗?
他们家这酒吧可是有名的约炮圣地了。
“行!既然你想喝,那我就给你调酒!”调酒时手脚麻利的,将那1裸子大红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没过1会儿,血红的酒液推到了沈嘉月的面前。
沈嘉月没有丝毫的犹豫,端着酒水居然直接1饮而尽。
调酒师都看愣住了,这血腥玛丽不是这么喝的,他嘴皮子不由得动了动。
但摸了摸口袋里那厚厚的1摞百元大钞,他又立刻闭上了嘴巴。
对方想怎么喝酒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沈嘉月的神志本来就已经变得模糊了,这1杯酒下去整个人渐渐的开始迷迷糊糊,她趴吧台上默默的笑笑了1会儿,忽然之间又泪流满面。
这人生有的时候可真是没有意思呀!
像是华丽的繁花之下掩盖着的腐烂的泥土。
又像是衣冠紧咆哮强着的都是丑陋的虱子!
无意识的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沈嘉月放纵了自己奔涌的情绪,拨通了电话。
傅砚辞正在办公室里开会,项目部的主管看着投屏上的数据,滔滔不绝的介绍着他们这个项目的策划方案。
办公室的所有人都专心致志的听着。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傅砚辞的手机却忽然之间响起了响亮的铃声。
这个铃声顿时将众人给吓了1大跳,本能的看向了傅砚辞。
站在台上正在介绍项目方案的主管也立刻的闭上了嘴巴。
这1刻众人的心中都非常的惊讶,以至于合不拢嘴。
傅总是个及其公私分明的工作狂,工作期间,尤其是会议期间,手机从来都是保持静音状态。
就算不是静音状态,他也会直接挂断对方的电话,但是这1次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傅砚辞瞅了1眼手机,然后神色自然的接通。
接通了!
傅总居然在开会期间接了别人打过来的电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莫非是天上下红雨了吗?”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然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傅砚辞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走到了会议室外面。
“喂!嘉月,怎么了?”
“砚辞,我,我好,好……”
沈嘉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每吐出1个字,似乎都要费她很大的力气。
而且她的语气和音色听起来也非常的不对劲儿,感觉就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傅砚辞的思绪猛然顿了1下。
清醒?
他1向平静的神情微微的变了:“沈嘉月,你现在在哪里?
你是不是喝醉了?”
出于商业上的考虑,傅砚辞私底下难免要参加非常多的酒会。
那些老总喝醉酒之后,大着舌头说话的声调和音色,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沈嘉月仿佛没有听到傅砚辞的质问1样,痴痴的笑着:“砚辞,我,我的头好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