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面包车
王坚认为把金花打死了,慌乱的跑回老光棍的小房子。
收拾了一下东西,背着一个包逃跑了。
一路上很顺利,几次躲过了警察。
就有一次,实在是躲不过了,王坚只好把心一横,抓就抓吧,也就是早晚的事。
结果警察看他一眼,没有理他,也没有要抓他的意思。
把王坚吓的半死,顺利的跑到了梁城。
王坚想不能再跑了,到了别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更容易被警察抓住。
县城不大也不小,好歹也比较熟悉,口音也一样,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过过风头再说。
说不准现在,警察已经开始找他了。闹市是不能去的,警察多,危险也多。
只好在梁城的边上,先找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
王坚在县城西北方向,看到一处高高的塔吊,知道是一处工地,就去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干,也好先有个藏身的地方。
运气还算不错,工头看中他身强力壮,就留下了他,搬砖和水泥,管吃管住。
不过,好景不长,工头承包的活,很快就结束了。
工程结束了,就应该给结算工资了,大家和工头要钱,工头带着大家,去找建设单位要。
建设单位没钱,大家就不离场,在工地住着,王坚正好,赚钱要紧,躲避更要紧。
在等待工资的半个多月的时间,开始还有食堂,最后食堂也撤了,工人们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吃饭问题。
大家经常出去买吃的、喝的,有的人在出去的时候,就把工地的剩余的钢筋头子,电线带了出,卖给附近的一个废品收购点。
王坚看到价格,比那些蹬三轮车收购废品的,价格高好多。
感觉那些蹬三轮车收废品,怎么也比工地上干活轻松自由,就想着,要不也去收废品,或者去捡废品。
工头给大家,结算了一半的工资,就让大家退场,因为建设单位,不让他们继续留下了,剩下的工资,说等到年底给大伙结清。
是真的假的,大家也没办法,总不能就在这里耗着了,何况人家也不让继续耗着。
王坚村里是不能回去了,没地方去,就去租房子,就找到了现在的这个房子,开始只是住着,深居简出。
眼看着钱快花完了,再这样下去也不行了,买了一个脚蹬三轮车,昼伏夜出,晚上出去捡回来,整理好,放在住处,等积攒的差不多了就去卖。
因为怕人认出来,干脆就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脏兮兮的。
大冬天的,王坚想着天冷,捡废品的人少,在外边的人也少。
就推着三轮车出去了,翻了两个垃圾点,也没有翻出多少能卖钱的东西,就碰到了躺在地上的李奎。
摸了摸,还热乎着,一股酒气,就把李奎扶上了三轮车,李奎醉的人事不醒,也不知道该把他送到哪里。
干脆,把他拉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只要冻不死就行,明天醒过来爱去哪去哪。
两个人一顿酒喝完,商量出一个方案,两个人合作收废品,李奎没有钱了,收废品也需要钱。
李奎就又想到了赌,可赌也要有钱才能赌,就想到了一个赌友。
这李奎也真是死性不改,也许在李奎的概念里,人生就是一场赌博。
李奎在王坚这里住了下来,休息了两天,李奎决定去找赌友狄山碰碰运气。
狄山赌了一夜,多少赢了点钱,正在家里睡觉,李奎敲了半天门也没开,正犹豫着走、还是继续敲门,门开了。
狄山迷迷糊糊的看着门外的李奎,有些吃惊的问道:“那些债主正到处找你,你不跑路,还在这里晃悠什么?”
李奎也不客气,挤进屋里,坐在沙发上,看着狄山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又去赌博了。
狄山昨天晚上,赢了不少,心情不错,睡眼朦胧的说道:“昨天一起赌的老钱,还问见到你了没有。这么早过来找我什么事?”
李奎说道:“借钱。”
狄山问道:“多少?”李奎咬了咬牙说道:“两万。”
狄山很干脆:“没有。”
李奎气馁了:“不能让我白来吧?”
狄山看着李奎失望的表情:“院子里有个面包车,你拿去吧,算两万。”
李奎想了想说道:“操,破面包车,能值两万吗?”
狄山很得意的说:“别人折给我三万,我给算两万,你不要拉倒,我拿出去还能卖现钱呢。”
李奎很无奈:“行吧。”
狄山在茶几上,拿起一把汽车钥匙,给了李奎,叮嘱李奎道:“手续都在车上,就在院子里的那个,你自己去开吧。”
狄山打了个哈欠:“我还得睡觉,我说,你还是开上这个面包车,赶快跑路吧,那些人都急了。”
李奎说道:“谢的话就不说了,你这个兄弟,我不会忘了你的。”
狄山也不客气:“少废话,快走吧,我还要继续睡觉。”
李奎开着面包车,慢慢的走着,这么个面包车能干什么?
不过总比空手而回还强点,想想自己,已经日暮途穷,不借给钱,给一个面包车,总还算很够意思。
回到了王坚的破出租房,王坚在院子里,整理捡回来的废品,看见面包车进了院子,以为是警察,吓了一跳。
躲在堆起来的破纸箱后面,看清楚是李奎,心慌了半天才平静下来,吃惊的问道:“出去一会儿,就弄回一辆面包车,你这家伙,不会是出去偷来的吧?”
李奎站在车下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对啊,出去偷。”
李坚立即否定:“这东西不行,没地方藏,又不好卖,你偷它干嘛?”
李奎反应过来:“面包车是朋友借给的,我是说,有了这个车,我们晚上出去捡废品,有合适的,就顺手牵羊,这样来的快,你每天蹬个三轮,能捡多少废品?”
王坚有些担心:“顺手牵羊,犯法坐牢呢。”
李奎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什么太多的顾忌了:“犯法又咋,不犯法又咋?只要不杀人就没多大的事。”
王坚想,自己人都打死过,还有什么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