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追捕巨鼠
噗通、噗通……
二人落在黑暗中，脚下一片湿漉漉，水大概漫过脚踝，所幸战服是防水的，所以林九牧只感觉到湿冷，没有其他的不适。
四周围一片漆黑，署长亮起手中的强光手电筒，集束的白光越过阿虎的皮毛，照亮了前方通道，而后迅速扫视一圈。
通道很长，最底下是难以言表的污水，左右两边壁上有蟑螂、蜈蚣和其他虫子在蠕动，飞蚊随处可见。
突然亮起的光惊扰了它们，把蟑螂、蜈蚣和老鼠之类的，吓得四处逃窜。
林九牧抬手，掌心微亮，云雾之中白狼迈着轻盈的步伐，然后一脚踏进污水里。
它嗅了嗅空气，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肮脏的环境里，不满地冲他喷了一股鼻息，但很快在林九牧的抚摸下变得顺从。
“走吧。”
阿虎在前，小松子垫后，他和署长走在中间，淌着水往前方走去。
在光束下，脚下一阵阵水波荡漾，翻涌着黄的、黑的、块的、稀的污浊的东西，沿途一些没逃掉的老鼠、蛇之类，纷纷死在阿虎的大爪子下。
然而半小时过去，毫无发现。
别说林九牧怀疑，就是署长都对此行探索不抱多大希望。
这时，前方十来米外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
定睛一看，是一个女子！穿着薄丝睡衣，仰躺在脏水里，一动不动，纤细的腿不规则地扭曲着。
“不是说被带走的是三个婴儿吗？”林九牧问。
署长没有回话，已经快步向女子赶去，喊道：“坚持住！我们是警备署的，来救……”
话戛然而止，他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去扶女子。
林九牧疑惑，赶紧走上去，结果脱口而出：“谁的老婆丢这了？”
脏水里的女子模样精致，身材火辣，衣着性感暴露，最关键的是，她好像可以充气。
“下水道每多一个‘爱人’，世上就多一个贤者时间犯错，之后又后悔的人。”署长幽幽地说。
林九牧意外地看了署长一眼，竖起大拇指。
“别想歪了，类似的警情以前不是没有过。”署长解释。
“原来这样。”林九牧说，“那继续吧，有了第一个呃……人，肯定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走。”
他们继续前进，原本绷着的心神因这事而有些放松，行进间署长在他的再三询问下，分享了一些类似的奇葩警情。
“每年从下水道、垃圾站里翻找出来的奇特东西不知道多少，只怕等会、还能找到刚才‘那个’的其他衣服。”署长淡淡地说，似乎对这些已经习以为常。
带着好奇，二人继续走着。
似乎被说中了，在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前方水里又一件漂浮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是一件衣服。
“你说中了。”林九牧轻咳一声，几步上前，拿匕首捞起。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署长，我可没听说那种东西里面，有婴儿款啊。”
说完，林九牧转过身，举起那件衣服。
一件撕裂的婴儿上衣，从小小的胸口位置被撕开，染了近半的血和其他污秽，被稀释的血迹化作淡红宝石般的水滴，一滴滴落下。
血是不久前的！
署长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快步上前，将婴儿上衣翻了翻，在血迹上用手指蹭了蹭，然后拿出通讯器。
“我是严凌，c21号通道里，发现婴儿衣服，血迹未干，怀疑已有婴儿遇害。”
很快，通讯器有了回应：“收到！继续探索，附近队伍正向你所在通道前进，有任何发现随时沟通。”
“是！”
“还有其他队伍？”
“嗯，残影鼠的威胁性远高于战力，且下水道四通八达，整个鮀城的御妖师都给调动了！”
原来如此……
林九牧微微颔首。
“走吧，看来不会有好消息了。”署长说。
“嗯。”
二人继续前进，步伐快了许多。
大概十来分钟过去，沿途他们也从水里找到婴儿的其他衣物，直到经过一个转弯，前方一对红色的灯泡再次引起他们的注意。
手电筒一照，那赫然是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是那只残影鼠，此时的它身上多处皮开肉绽，鲜血顺着皮毛流进污水里，两耳被断，也在向外冒血。
残影鼠伤得不轻，听觉也受到些影响，等到强光照射过来，才猛地转头，露出凶恶的眼神，嘴里咀嚼着一截血糊糊的肉。
如果他们能够走近些，就会发现那肉正是他们寻找的一个婴儿的手臂，暴露在外的是一截肉嘟嘟的小手掌。
“在那！”
“上！”
二人的声音，打破了下水道的幽静，阿虎和小松子便如听到号令的猎犬猛地冲出去，瞬间拉近距离，但急促的踏水声也把巨鼠惊醒。
它没有傻乎乎迎战，而是叼着嘴里的东西，掉头朝着远处跑去。
“发现残影鼠，在c24通道，正在追捕！”署长拿出通讯器汇报情况，然后和林九牧追上。
狂奔带起了一阵阵‘扑腾’声，一场别开生面的追逐战在此展开，二犬一鼠的追逐中，所过之处翻起浊浪秽物，并一一落在倒霉二人身上。
泥马！！！
二人气得加快步伐，心中对残影鼠连带自家御妖骂了个不带重复。
几分钟后，残影鼠速度渐渐降下来，和二犬一点点拉近距离。
二人见状，眼中透着喜色。
但很快，又愁了起来。
在距离拉近后，跑在前头的阿虎立即发动攻击，但它的变异偏于力量上的变化，实则在敏捷上要比巨鼠慢一些，攻击非但没能命中，反而影响了自己奔跑的速度。
它一慢，就又让残影鼠拉开距离，也挡了小松子的路，更挡了二人的路。
这一幕看得林九牧和署长抓狂不已，偏偏下水道太狭窄，别说小松子，就是他们也不好从阿虎的缝隙中钻过去，只能看着干着急。
就在这时，追击中，前方出现一个三岔路口。
二人眼前一亮。
“阿虎进左通道，给白狼让路！”署长当机立断。
到了分岔路口，阿虎闪进左侧，让出与巨鼠的距离。一直闷声无言的小松子骤然加速，如同一道白光飞掠，过阿虎，越影鼠。
小松子锐利的狼爪探出，它不如阿虎那么势大力沉，但更加锐利，带着寒芒重重扫在巨鼠受伤的耳朵上。
“吱吱——”
残影鼠发出吃痛的尖鸣，落地翻了个滚，四肢抽搐两下，紧接着身上黑影爆发，分化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巨鼠。
三只巨鼠中，一只冲向警犬，一只撞开二人，把二人撞倒在地，朝着来时路逃窜，还有一只冲进另一边没人阻挡的通道。
“混蛋……”
林九牧从水里爬起来时，小松子已经和警犬一起，将眼前的那只撕碎，化作一团黑雾消散掉。
这是一只假的！
小松子左右张望了下，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他拿过署长的手电筒，往两边通道照了照，然后朝无人拦着的通道一指：“那边！”
小松子当先冲出去，阿虎紧随其后，二人再次吊车尾。
“你怎么知道是这边？”
“它能把伤口也模拟了，但假的伤口不会流血。”
“聪明。”
很快，前方再次传来战斗声，其中夹杂着阿虎着急的犬吠，和残影鼠尖锐的声音。
“阿虎发现了两脚幼兽！”
署长语气亢奋地吼了句，脚下生出一股劲，跑得更快，一下越过林九牧。
“两脚幼兽？”林九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泥马！直接说人类不就行了！可千万别是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