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夜默的请求，城外兽影
离开破碎的广场，林九牧和小松子继续展开猎鼠行动。
这一战从城南杀到城北，从宽敞大道，推进到逼仄小巷，所过之处留下一众的惊呼声和黑白色的兽影。
每击杀一只打一个勾，手机87%的电量，硬生生被勾到省电模式。
这一人一狼的战斗技巧，也在这海量的‘刷怪’下变得更精深。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某条街道上，林九牧唐刀掠过，秒杀最后的两只一阶鼠妖。
噗通、噗通……
鼠妖缓缓倒地，月色下显黑的血液缓缓流出，和其他鼠妖的融到一块。
“呼~应该没了吧？”
林九牧直了直身体，用刀柄敲了敲后腰，一脸倦容，连站都有些摇晃。
几个小时不停歇的战斗，加上连番使用秘技的消耗，如今的林九牧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
在他脚下，这条宽敞的街道上，躺满了大小各异的鼠妖尸体，寒冰能量弥漫，一支支冰锥如同鼠的墓碑，让这街道显得更加森然寒冷。
在林九牧身边，还站着几个城防局的士兵。
“鼠妖基本已经被消灭，辛苦您了。剩下一些漏网之鱼交给我们就好。”一个士兵持枪上前，搀扶着林九牧，一脸感激地说。
一个小时前，他们的小队被大量的鼠妖围攻，是林九牧和小松子出现，帮他们解了围，并在配合之下，斩杀了大量的鼠妖，避免了他们和许多民众的死亡。
“是啊，先回去休息吧，收尾工作交给我们就好。您的战绩和贡献我们会如实上报的。”另一个身上缠着绷带的年轻士兵说。他是乱战中被林九牧从鼠群里救出来的。
“那我就不矫情了。交给你们。”
林九牧笑了笑，翻身上狼，拍拍小松子的脑袋，四爪轻盈地从这这里离开。
几个士兵远远看着，向他敬礼。
这次鼠灾，大多数御妖师只能自保，即便有余力增援的，也没多久就回去了，像眼前这位厮杀彻夜的，屈指可数。
……
一路上，林九牧翻着手机，上面显示着他的战绩。
斩杀妖兽数量：
三阶*1
二阶*112
一阶*2240
其中小松子斩杀的占据了大多数，毕竟加持了妖能置换秘技，能量不够了可以啃妖核吸收，体能不够了可以用能量置换。
可以说，只要林九牧的精神力不枯竭，小松子几乎可以无尽地战斗下去，是一台永不疲惫的鼠妖收割机。
远远的，林九牧看到家门口昏黄的路灯下站着的几道身影，不由得笑了起来，仿佛这一天的疲惫都被扫空了一样。
战斗，不就是为了这吗？
“来了来了！老哥~~~”
“九牧！”
两道倩影从门口朝他跑来，那对中年夫妻则抱在了一块，夜色下眼里有些晶莹。
林九牧翻身下狼，拍拍小松子的脑袋。
“好好休息，今天辛苦你了。”
说完，林九牧收起小松子，朝着妹妹和夜默走去。
“怎么不进去？”
“这不是等你嘛~老哥你太牛b了你知道吗？学校群都炸了，好多你战斗的视频啊~唰唰唰的可帅了！”
“炸了找消防，我可不负责灭火。”
“老哥你又胡说了。”
“哈哈哈~”
和妹妹聊了几句，林九牧又冲夜默感激地笑了笑，翻手间出现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两个鸡蛋饼，或者叫鸡蛋汉堡。
这是傍晚战斗时，救了那卖鸡蛋饼的阿婆，对方送的。
夜默眼前一亮，接过袋子，紧紧握在手里。
听到外面的动静，附近邻居的窗户或大门纷纷打开，纷纷探出头来，见到林九牧热情地打招呼，更有甚者鼓起掌来，直喊他‘英雄’，喊得他都不好意思。
这场战斗，他固然杀敌很多，但他很清楚，真正扑灭鼠灾的是所有御妖师和城防局、警备署的人们，自己只是其中小小的一员。
和探出头的邻居们客套了几句，然后来到家门口。
“爸，妈。”
“回来就好。”
“小牧啊，有没有受伤？累不累？妈给你煮点吃的。”
“不饿，刚才吃过了。”
说着话，他们回到屋里去。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们这才看到林九牧浑身的血，左臂缠着绷带，脸上好几块结痂的地方。
“啊！”
“哥你……”
家里几人包括夜默在内，纷纷吓了一跳。
见状，林九牧赶紧解释了一句，然后把下午到回来整个过程给大致说了一遍，当然，面对三阶魔影鼠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掠过，只说是‘除了一只三阶的家伙不好对付，其他都还好’。
父母和妹妹被他之后的话吸引过去，只有夜默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饶是林九牧将过程说得轻松，可看着他一身干掉的血块，老妈还是不住地拍着心口，眼眶盈泪，妹妹也红了鼻子，微微抽动着。
等把老妈哄好，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又把他们劝去睡觉后，林九牧也拿了衣服去洗澡。
等他洗完回到房间，发现夜默正坐在自己书桌前，两手托腮，一脸无聊的样子。
“你怎么不去睡觉？”
“等你。”夜默站起来，把他推坐在床上，“不要动，我会温柔的。”
“什，什么？”
撕拉~
林九牧的上衣直接被夜默撕开了。
“你，你想干嘛？我还没准备好……”
林九牧赶紧捂住自己，一颗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真的吗？
会不会太快了？
夜默看着林九牧上半身光着的模样，羊奶般的脖子上浮起渐渐浮起一抹红晕，蔓延到了耳根，两只大眼睛慌乱地扑闪着。
“我，我不是……哎呀！”
夜默也意识到情况暧昧，但口拙的她解释不来，有些着急了，只能弯下腰……
从床底拉出林九牧藏着的药箱，琼鼻微皱，说了句：“不许动。”
“额……”
林九牧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误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光着膀子还是会感觉到一丝羞耻，他拉过被子稍微遮掩下。
夜默拿出碘伏和棉签，一脸认真地给他处理伤口，眼神既专注又心疼，时不时冲着伤口吹一吹气，很轻柔，生怕弄疼林九牧。
渐渐的，林九牧躁动的心也平静下来，看着夜默的动作，心头掠过一丝暖意。
虽然翠灵角龙帮他治疗过一回伤口，但之后的漫长战斗中，多少也挂了些彩，不严重，但架不住数量多。
以往都是他自己给自己上药，这还是头一回让别人，还是个女孩子给自己上药的。
望着夜默熟练的动作，林九牧好奇问：“你怎么会这些？”
“不记得了，只是很懂。”
林九牧默然。
署长说过，夜默过去是流浪女，这样的身份，生存怎么可能不受伤呢？想必也是那时候学到的吧。
花了十几分钟，伤口已经被处理好。
夜默这才怯生生地站起来，捏着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怎么了？”
“我……”
“是想吃别的什么吗？”
“不，不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办得到。”
“我，我想和你一起高考！”夜默鼓起勇气说道，“我听妹妹说了，一个月后，5月1号有御妖高考，我也想要！”
“可你的御……你不是没御妖吗？”
林九牧犹豫了下，没有说出她体内那只昏迷中的夜魔蛇，毕竟她自己也没有说过这只御妖。
一个人可以契约的御妖数量和御妖强度都不同，精神力越强，能契约的御妖也越多。
虽然具体的标准林九牧还不知道，不过以夜默的精神强度，加上原来的御妖处于昏迷中，他估计，夜默要契约第二御妖还是没问题的。
夜默眨了眨眼，指了指窗外。
“城外，有很多，我不怕。”
“……”
你是不怕它们，关键它们怕你啊。
“可你参加高考做什么？”
“妹妹说高考后你会去别的城市。”夜默扭捏着手，神色中透着惶恐和不安，“我想跟着你……我不捣乱的。”
仿佛在她眼里，林九牧去了其他城市，就不会再回来了。
林九牧犹豫了。
“对于过去的事，你有没有记起什么？”
“你是林九牧。”
“嗯，我也知道。”林九牧无奈地说，“既然这样，那你有空去城外契约一只，我帮你报名，但你能考得怎样，这个就靠你自己了。”
一听林九牧答应，夜默顿时面露喜色。
“嗯！我会加油的！”
说完，她俯下身，冲着林九牧脸颊‘吧唧’一口，红着脸落荒而逃。
砰！
望着被撞出一个人印的房门，林九牧不自觉抬起的手僵住，嘴角微微一抽，眼角余光，瞥见书桌上放着的剩下一个鸡蛋饼。
留给我的？
……
鮀城外，某座山峰之上。
十几只神态各异，体型庞大，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妖兽出现在这。
它们中每一只，都有着三阶实力，比起那魔影鼠都只强不弱，这些妖兽每一只在自己的族群中，都是响当当的领头角色。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群强大的妖兽，此时却如等待命令的士兵般，有序地站成两排，低下头颅，神色畏惧地望着最前方站在岩石上的那道兽影。
这是一只形状似狼，通体灰白色鳞片，头颅隐隐有龙形的妖兽，它双瞳赤金，充满智慧，意味深长地俯瞰着远处的鮀城。
明明没有什么气息流露，却能让身后强大的妖兽们俯首称臣。
这时，天上云层散去，皎洁的月光挥洒而下，隐隐有被它所吸收。
“嗷吟——”
悠扬、威严，似狼般悠扬，似龙般悦耳的吼声，从这头妖兽口中发出，如一圈无形的波动向外飘荡。
随着吼叫，无数的月光缠绕在鳞片上，将它整个笼罩在柔光中，蜕变在缓慢细腻中进行。
一股浑厚的王者威压，从它的身上散发出去。
身后一众妖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