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战斗，人与人 ，兽对兽
“你很自信。”
王勘沉默少许之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林九牧闻言面色平静，没有回答。
二人试探的话告一段落，一边盯着对方，一边又留心着旁边的战斗。
“吼！”
“嗷！”
二兽身上都是一道道撕裂般的抓痕，鲜血刚冒出就蒸发或者冰冻，谁也没有奈何谁，它们怒吼着，冲向对方。
砰！
两只打急眼的御妖不用爪子不用牙，愣是拿脑袋相撞，结果是小松子落了下风，两眼迷糊，往后踉跄几步，用力晃了晃脑袋。
等它脑袋清醒，身上又被魔焰兽撕出几道血口。
两只御妖的元素冲击威力差不多，而魔焰兽遍体鳞甲，成为御妖时间更长，它的肉身强度还是要比小松子高一些。
这一番眩晕，让小松子意识到不能再硬碰下去，开始迂回着，一边躲避着魔焰兽的撞击，一边利用寒冰的丝滑，爪子命中魔焰兽同样鳞片密布，但相对脆弱一些的腹部。
终于，在几次爪子命中后，魔焰兽的腹部渗出丝丝鲜血，愤怒的它发出一声咆哮，朝着小松子袭来，血红的獠牙张开，微微冒着红光。
天赋-血牙：獠牙的攻击带有吸血效果。
小松子刚刚不死心，怼上去互啃，连吃了两次亏，正心里不爽呢，现在又见到这招，哪里还会凑上去，它低吼一声，两爪落地，一道粗大的冰柱升起，正中魔焰兽的下巴。
闭嘴吧你！
‘砰’的一声，魔焰兽自己牙齿打架，不等它反应过来，小松子已经撞碎半化的冰柱，趁它还没站稳，将它撞翻在地，紧接着两只爪子寒气大放，猛地刺入魔焰兽的腹部。
噗！
这一次，已经碎裂的鳞甲没有挡住，被狼爪刺了进去，一股股寒能侵袭体内。
腹部能量的冲击，让魔焰兽眼中闪过一抹恐惧，当即奋力挣扎起来，两只爪子狠狠朝小松子抓去，还没等命中，小松子张口吐息，冻住了双爪。
于是一个想要融化，一个想要冰冻，魔焰和寒气纷纷落在冰块上，除此之外，小松子双瞳冒出白雾，冰瞳天赋发动。
双重作用下，冰块凝结的速度要比化开的速度快一些。
王勘见到这一幕，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似乎带着些心疼，这是他今晚以来第一次表露出情感。
他身体微微一动，似乎要站起来，却听‘锵’的一声，林九牧长刀出鞘。
“王先生想活动活动了？”
根据青天名单的记载，王勘练刀十几年，刀法不算精深，但战斗经验很丰富，正是他想挑战的对手。
王勘面沉如水，目光紧盯着魔焰兽，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先救下魔焰兽。
就是这短短的几秒迟疑，魔焰兽身上的火焰已经暗淡到只剩很薄的一层，腹部鼓着，微微发亮，仿佛一个炸弹，随时要炸开一样。
它浑身因寒冷而发抖，连喷出来融化寒冰的魔焰，也带着一些冰粒子。
“罢了，御妖的战斗我认输。”王勘叹了口气，“饶它一命吧。”
林九牧闻言，抬手做了个手势。
小松子见状，停止喷吐寒雾，双爪也从魔焰兽腹部离开，将地上其他御妖死后剩下的妖核挖出来，当场吃了恢复能量，然后坐回到林九牧身后。
魔焰兽等到这时，才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颤地来到王勘身后。
“辛苦你了。”王勘对魔焰兽轻声说道，像对自己家人一样。
这一点多少让林九牧有些意外。
刚才当着他的面斩杀几个手下，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甚至亲自出手结果了一个人，林九牧还以为他的心是铁打的，原来也不全是。
“我家四口人，但爸妈独宠弟弟，对我是非打即骂，只有一条老狗看了我会摇尾巴，每次我被打得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是那条老狗安慰我。”
似乎看出林九牧的疑惑，王勘头也不回地说。
“熬到了13岁，老狗不知吃了什么，变异了，我也顺理成章成了御妖师，后来一次我爸喝醉酒，拿刀子要割我嘴巴的时候，我没有再忍耐……
“当然，在那之后，警备署的人都以为是被猛兽杀的，没有怀疑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到长大，杀人、抢劫，我都做过。再后来我遇到了喜欢的女人，可惜……我长得也不好看，被拒绝了。当时我想杀了她，可是把老狗召唤出来，可笑的一幕发生了。
“那女人被吓到，跪在地上求着和我交往，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王勘喃喃自语，心疼地抚摸着魔焰兽。
“那条老狗，就是魔焰兽？”
“是。‘暗炎’所有人，你杀也就杀了，我不在乎。只要不杀它……这点，我谢谢你。”
“……”
王勘安抚魔焰兽到一边去休息，自己从桌子里扯出一把亮银色三环大弯刀，目光随之变得锐利。
他眺望着别墅外的远方，喃喃自语：
“这么久了，没有人过来，想必你也留了后手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无所谓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是有些小瞧白御一道的人了。”
砰！
王勘大刀一劈，厚重的桌子被一劈两半，怒喝一声：“你等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场较量嘛！”
木屑横飞，一片擦着林九牧的头发掠过，他却没有丝毫惊慌，微微一笑，眼中燃烧起熊熊战意。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擅长刀法的人，林九牧早有些安耐不住。
“小松子，你休息会。”
话音落下，林九牧一个疾冲，十几米距离一闪即过，封雪刀自下而上撩起。
当！
一招被挡，霜华却趋势不减，扑在王勘脸上阻挡了他的视线。
林九牧也没指望一击得手，他握刀旋劈，荡开更加厚重，品质却一般的三环大弯刀，飞起一脚踢在王勘腹部，将他踢飞出去。
王勘落地翻滚，躲开唐刀猛刺，却见自己的大弯刀上已出现了一道裂纹，不由目光骇然。
好恐怖的刀！
“哼！”
林九牧一声闷哼，将王勘唤回神，持刀再次袭来。
这一次王勘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敢有半点小觑的，双方刀兵相向，或旋或劈，或刺或挡，一时间这处被寒冰和火焰包围的建筑里，只剩下点点刀光闪烁，火花飞溅。
林九牧刀法精湛，王勘经验老道，斗了十几个回合。
最终，林九牧一个巧劲荡碎大环刀，反手后刺，唐刀刺入王勘的心脏位置。
噗！
唐刀拔出，在袖子上擦拭了一下鲜血，然后放回鞘内，身后的王勘缓缓倒下。
他回头看去，面无表情地望着王勘：“自信？我其实没有，但这是必须要走的路啊。”
说完，他来到小松子身边，却见小松子的目光转向另一边去，林九牧随之看去，遭到反噬，生命岌岌可危的魔焰兽踉跄着站了起来。
“它想报仇吗？”
“呜……”小松子摇摇头。
只见魔焰兽来到王勘的位置，用鼻尖推了推，最终张开已经开始冒寒气的嘴巴。
咔嚓，咔嚓……
林九牧眉头骤然拧紧。
它在吃王勘！
为什么？
几分钟的时间，王勘被吃掉后，魔焰兽舔了舔嘴唇，虚弱地看看林九牧和小松子这边，然后扬起脑袋。
“吼~~~”
一声悲凉的兽吼声响起，它腹部的寒冰爆发，几个呼吸间把它冻结成了一座冰雕，生命气息就此断了，两眼保留着临死前的悲哀。
它和它的主人，就这么被冰封着，额头微微发光，那是把浑身的火焰能量都汇聚在了妖核中。
“……走吧。”
林九牧取了魔焰兽的妖核，转身往别墅外边走去。
小松子走没几步，突然顿住，若有所感地看向别墅之后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狼瞳里闪过一丝疑惑。
等到林九牧催促，这才急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