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破灭的美好
“哎呦，公子，愣着干嘛，这就是我之前跟您说的帝小姐，老身可帮您约出来了，你可别像个木头一样。”
就在曹小纯愣神之时，一旁突然出现了一个媒婆打扮的妇人，见曹小纯表情呆滞，还以为这是看到帝涵曦那绝色的面容犯了花痴，急忙提醒道。
这时曹小纯才反应过来，原来帝涵曦叫他玩的游戏，竟然是相亲吗？
无奈一笑后，曹小纯打算先配合一下，在这个环境里，自己是镇里刚中秀才的青年才俊，而帝涵曦，是镇上一个卖豆腐的农家少女。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帝涵曦显得异常羞涩，完全没有身为女帝的那种压迫感。
在媒人走后，他们搭上小舟，泛舟大部分时间都是帝涵曦在提问，而曹小纯遍顺着她的话一步一步往下说，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很快，在媒婆的撮合下，选中一个日子以后，曹小纯在镇上所有人的见证下，上门提亲，三书六礼之后，成亲的日子很快到来。
周边场景不断变换，曹小纯一身红衣，骑着一个白马，经过看嫁资、坐花轿、开面、上轿后，在司仪的见证下，一队才子佳人拜了堂。
“一纸婚书，上表天庭，下鸣地府，当上奏九霄，诸天见证。若负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佳人负卿，那便是有违天意，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到了洞房之时，曹小纯挑开那红色的盖头，见到帝涵曦那美丽的面容时，内心不由一动，刹那之间，他感觉这一切并不是帝涵曦精神世界构建出的场景，反而就是一对新人夫妻拜堂成亲之时。
喝了交杯酒后，场景再次变换，转眼间已经过了三年，两人居住在一间简陋的房子之中，前面是他们开垦的一片良田，两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平时忙完以后，帝涵曦画画，而曹小纯在读书，争取考上功名。
而经过两天的努力，帝涵曦的肚子也已经隆起，天地良心，曹小纯发誓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恐怕是帝涵曦的认知之中，成了亲，就会有孩子吧。
“相公，你说等孩子出生以后，我们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你是文化人，我听从你的意见。”
放下手中刚织好的布匹，帝涵曦缓缓走到曹小纯身前，轻抚着肚皮，甜甜一笑。
看着帝涵曦期待的样子，曹小纯却重重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没有之前的柔和。
他心里很清楚，演戏可以，但这戏份可不能太过了，这孩子，绝对不能出现，要是真的出现了一个孩子，帝涵曦恐怕会就此沉沦在这片精神世界中。
永远也别小瞧了一个母亲对于孩子的疼爱。
斟酌许久，既然这个恶人必须要自己来当，那么，现在就是最后的时机。
“不管男孩女孩，出生以后，都叫九州吧。”
“曾经某个人竭尽全力守护的地方。”
果然，听到曹小纯的话，帝涵曦瞳孔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相公……你怎么……怎么会娶这么奇怪的名字，我觉得这两个字，寓意并不好。”
九州两个字似乎触发了帝涵曦的记忆，只见她俏脸苍白，似乎是想挽回什么。
“如果寓意不好，你可以改，你完全有这个资格，这位那片大陆的守护者，是一个叫做帝涵曦的女人。”
重重叹了一口气，曹小纯步步上前，望着帝涵曦的眼睛，认真说道。
“不……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女帝！”
面对曹小纯的眼神，帝涵曦莫名有些慌乱，直接否认道。
“你也承认你是女帝了，我刚才的话里，可没有提过这个词。”
见帝涵曦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曹小纯苦笑一声，这场将近三年的幻境，在这一刻，已经结束了。
看着曹小纯的表情，帝涵曦身子一抖，一抹金光在眼中闪过，原本温馨祥和的空间，此刻却出现道道裂痕。
道道龙威从帝涵曦体内爆发，压得曹小纯有些喘不过气来，原本那温和的眼神早以消失，转而带之的，是一抹金色的瞳孔。
“为什么……为什么不继续下去，明明只差一步，你为什么要拆穿！”
散落的龙威瞬间汇聚，直冲曹小纯而来，在那半神的威压下，那怕自己实力全开，却只是如同一个无根无萍，根本抵挡不住！
“噗！”
一口鲜血吐出，曹小纯拼尽全力使自己没有倒下，并艰难的开口道。
“师伯，对不起，我也很想陪你演下去，但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我们还得出去呢。”
“你忘了吗，你来到这里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那祖龙之魂，而现在，你打算躲在这个虚无的幻境中向他认输吗？”
“让他利用你的身体，利用你的身份，残害九州的子民，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在不醒来，到时候，整个九州，都将是那个魔鬼的狩猎场！”
吐出最后一个字时，曹小纯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肋骨也被那强大的威压震断，虽然自己现在是灵魂状态，但在这里受的伤，却会完完整整的穿到身体上！
听到曹小纯的话，帝涵曦身子一震，一道回忆闪过，那是自己的父亲临终前拉着自己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记住，为王，首先要学会失去，你会失去你的自由，你未来的爱情甚至生命，你会被禁锢在王座之上直到死去，但生而为人，许多事不得不为。”
“曦儿，往后的一切，都要靠你撑着了，其实父王很不想你踏上这条路，但为了九州之上的所有生灵，为父在这，跟你说声对不起。”
……
想到这，帝涵曦神色一冷，短暂的纠结过后，望着深受重伤的曹小纯，冷声道。
“曹小纯，我恨你！”
说完，一道金色的流光将曹小纯护住，整个空间轰然破碎，那一望无际的神龙出现，与其对视。
不过此刻的帝涵曦，神色充满斗志，多年来养成的气势在一瞬间彻底爆发，那怕面对这龙族之祖，也没有丝毫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