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饭局惊魂

  说话的是市场的保安大叔。
  一共三个人，把这个小偷少年按住。
  我拍拍身上的灰站起，又把地上的书捡起来翻了翻。
  里面很多图和文字，字是繁体字。
  图是手绘的，有的像星图，有的像山脉图。
  奇怪的是，这本书不是印的，倒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写的。
  “吕老，抓到小偷了！”
  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速度极快，冲过来。
  他只是擦了我一下。
  “哎！卧槽！”
  可我整个人像是撞上了一堵墙壁，胸口闷痛闷痛的。
  被他撞翻在地。
  这人浑身硬的像是石头一样，肩宽似担，背厚似山。
  一双眼神凌厉如刀，我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都会不自觉的闪躲。
  这就是所谓的煞气？
  “抱歉。”青年言简意赅。
  我虽然心里很不爽，可也不敢说什么。
  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胸口。
  过了半分钟，那个老头才气喘吁吁的跑来。
  老头瞪着小偷。
  气的脸色涨红：“小东西！敢偷我吕一卦，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听到这话，我感觉这老头怎么和土匪一样？
  和之前仙风道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有个男人出一千块钱……让我拿你们的书……”
  少年脸色苍白，辩解道。
  “人呢？”老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刚才就站在那个餐馆的门口。”少年表情恐惧。
  “走！别编故事了！”
  “去派出所，小小年纪不学好！”保安大叔恶狠狠道。
  临走前。
  保安大叔指着我说道：“老爷子，是他帮你抓住了小偷。”
  老头点点头。
  “小伙子，多谢你见义勇为啊，还没吃饭吧？跟我吃饭去！”老头笑着问道。
  青年露出佩服的表情:“吕老，您前几天就叨叨，咱们今天有贵人相助！”
  “难道这贵人……是他？”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一副亲密的样子。
  但我清楚得很。
  这个家伙不像表面上这么和善，眼里的煞气太吓人了！
  “咳咳，也没那么神，要不然就能算出有人要偷书了。”
  老头摆摆手，眉宇间却洋溢着得意之色。
  他们带我来到一家高档饭店。
  古色古香的包厢里。
  老头不看菜单上的价格，点了很多菜。
  蚂蚁上树、东坡肉、水晶鱼丸、红烧鮰鱼、平地一声雷……
  我有些心虚，心想他不会让我买单吧！
  关键许多菜名我都没听过，一听就很贵。
  点完菜，他笑着自我介绍：“小友，既然噬卜显灵，那你我今日之际遇，就是冥冥中的天意。”
  “我叫吕清溟，吕洞宾的吕。”
  “江湖人称，吕一卦。一卦判吉凶，一卦断生死。”
  “你可以叫我吕老，这是你骆哥。”他指向刚才那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青年对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就在上菜时。
  包厢门被打开。
  又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穿着黑衫，是一个大概六七十岁的老头。
  他表情沉稳，精气神十足。
  “刘兄，今天就是这个小伙子帮我找回了书。”
  “咱们请他吃顿饭，感谢一下。”
  吕老把小偷偷书的经过，给这个黑衣老者简单说了下。
  “好！好！好！小兄弟，多亏了你出手相助。”
  “真是英雄出少年！”
  黑衣老者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赞许的目光看向我。
  他给我敬了一杯酒，问道：“小兄弟，这个小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特别是关于那本书的？”
  他盯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眼神。
  我下意识的说道:“没有。”
  “但是我翻了一下，里面说什么封土什么龙脉什么的。”
  黑衣老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吕老的眼里，也闪过一道寒光。
  那个体型剽悍的青年的眼神扫来。
  我瞬间心惊胆战！
  三者，都是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心脏狂跳。
  心想糟了，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一本书而已，不至于吧！
  吕老和黑衣老者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显然，不想让我听到他们的对话。
  但因为诅咒的原因，我从小会有时候突然听不到声音。
  所以，我会读唇语。
  “他帮咱们抢回了禁书，咱们杀了他，万一传到圈子里，恐怕不好听啊。”老头皱眉道。
  “吕兄，看禁书者死，这是早就定下的规矩！”
  “除了团队的人，其他人看了书，必须死，没有商量的余地！”
  黑衣老者脸色阴沉道。
  他没有再说下去，似乎下定决心。
  但，他看向我时，依然笑容满面。
  似乎刚才凶恶的话，不是他说的般。
  “小伙子，吃好喝好。”
  但，我恐惧到了极点。
  心里后悔，根本就不应该去追什么小偷，这下惹祸上身了！
  我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我想要逃，但凭这个青年的身手，我逃的下场恐怕很惨！
  “他说吃好喝好的意思……”
  难道是说，让我上路之前做个饱死鬼？
  我已经完全没有胃口了，吃不下去，心里悔恨到了极点。
  “我去上个厕所。”我说。
  “你不是刚才上了吗？等会儿再去。”
  那个眼神带煞气的青年冷声道。
  一时间，包厢里谁也没有说话。
  黑衣老者面色沉静，吕老心事重重，壮硕青年一脸淡漠。
  “啪！”
  突然，门开了。
  一个穿着夹克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略微有点发福和秃头。
  “把头，来晚了，路上堵车了。”来人说道。
  见到这人，我心头一跳，松了口气！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叫道：“保哥！”
  来人也是一惊。
  他惊讶道：“小川？”
  一见到他，我心里就激动无比。
  我大概，不用死了！
  他我的表哥，我大姑的二儿子，李永保。
  从师范毕业后，就去杭城当英语老师去了。
  “保哥，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回答我，反而问道：
  “你怎么来市里了？怎么没去上学？”
  我摇摇头：“读不下去了，现在我在外面收古董，和三姑父一样。”
  保哥说道：“嗯，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你怎么在这？”
  我连忙把之前见义勇为的事，说给保哥听。
  保哥点点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把头。”
  我很奇怪，“把头”是什么称号？
  杀手头目？
  黑衣老者脸色阴晴不定，看向吕老。
  吕老笑道：“小保，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表弟，这孩子双亲都……不在了，孤苦伶仃的，这孩子打小就可怜。”保哥叹息道。
  “双亲不在了？奇怪！”
  “小子，你什么时辰出生的？”
  吕老眉头一皱，问道。
  “我是……”我报了自己的生辰。
  同时心想，我爸妈只是失踪了……并非是不在了。
  吕老听到后，不断的掐手诀，口中念念有词。
  他突然发出朗声大笑：“刘兄，我说我们团队有贵人相助，还要添人。”
  “看来老天真的给我们送人来了啊。”
  “这小兄弟是什么命格？”
  黑衣老者脸色一变，忙问道。
  “双鼠夜游，六亲少靠，五行缺土。”吕老笑道。
  保哥道：“吕老，您说复杂了，就说八字很硬，他才好理解。”
  刘把头思忖片刻，目光温和了一些，道：“兄弟，我们最近缺人手做事，你这命格倒是很合适干我们这行。”
  “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团队？”
  “啊？”
  我刚才一直想怎么逃走。
  根本没意识到，他们打算招揽我。
  他年纪能做我爷爷，却叫我兄弟。
  这给我天大的面子。
  但……没搞清楚他们做什么的就加入。
  这是不是太冒进了？
  保哥笑着问我:“小川，你想不想赚大钱？”
  “当然想了！只要不违法……”我说。
  刘把头脸色变得严肃，眼神凌厉问我：“要是违法呢？”
  我直视他的眼睛，说出心底的想法：“那就要看回报如何，富贵险中求！”
  “好！好！好！年轻人有胆魄！”
  刘把头举起酒杯。
  我连忙站起来，痛饮下这一杯惊魂酒。
  接着，吕老讲了团队的事。
  我看似平静的坐在席上。
  实则心里翻江倒海，如芒在背！
  原来，他们是一个专业的盗墓团队。
  吕老说，盗墓贼分为两派。
  南派和北派。
  南派在沿海盗墓，又叫“海派”。
  他们擅长盗水洞子，以东晋风水学家郭璞所着的《葬经》为旨，讲究“望气”。
  北派以唐代风水大师杨筠松的《撼龙经》为旨，擅长“寻龙点穴”。
  古代乱世，北派有一位狠人，曾在蜀中川地为大西皇帝张献忠效力。
  盗掘金宝，无所不破。
  因此在下九流扬名，所以北派又叫川派。
  刘把头就是北派的一位大佬。
  南北两派，自古不合。
  如果在墓里碰到了，还会刀枪相见！
  但，凡事总有例外。
  话说民国的时候，有位军阀促成南北两派，唯一的一次联手。
  为了盗一座帝陵。
  没想到，那位军阀根本就没让他们盗墓。
  而是招揽后，把他们囚禁在监狱。
  用酷刑逼他们交代手里的“点子”。
  所谓“点子”，就是墓葬的地点、规模、主人等线索。
  盗墓贼受不过酷刑，只得交代，最后被军阀无情杀害。
  这些“点子”，被军阀编入一本孤本书籍。
  它就是《海川集》。
  所以，这本书里有关于王侯将相陵墓的种种线索！
  得到这本书，就相当于得到了无尽的财富。
  所以，它被称为南北派的禁书！
  这天晚上。
  刘把头突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