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娘是真的不要你的命了
朱武万万没想到,堂弟竟然是这个性子。
“你慢慢想吧!”李杳扔下这话,朝床上看去。
此刻狗蛋应该不叫狗蛋,叫红蛋。
嘴里喘着粗热的气,五官紧成一团,看着难受极了。
李杳回眸,看了一下师父神哉哉地坐着无动于衷,暗道这是有多习以为常。
看来,以前不少受冤枉。
朱武又催促了几句,朱八仍不做决定。
“我来签字!”
突然外面传来一道沉着霸气的声音。
“爹!”
朱八喊了句。
朱勇一脚踢开他,“没用的废物!”
“堂叔!”朱武大松一口气。
李杳对朱勇的印象还不错,几次出事,他都冲在前面。
上回折了一条胳膊,还是李杳给他上的药,当时他一句痛都没喊。
可真没想到,这人竟是狗蛋的爷爷,比朱八可有种多了!
朱勇走到覃大夫跟前,客气道,“覃大夫,逆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他看着了一眼床上的孙儿,忍着暴揍儿子的冲动,“覃大夫,请你务必救我孙儿一命。
字我还签,无论救不救得了,都与您无关!”
说下这话他痛心疾首,可他知道覃大夫肯定会尽力救治。
让他愤怒的是儿子儿媳的做法,当真让他寒心。
“爹,还没问我媳妇了?”
朱八还插嘴说。
朱勇对儿子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反正这年代,老子打儿子不犯法。
他虽没有了右手,但还有左手。
走过去,提起朱八往外一扔,“你等着我来收拾你们!”
扔完朱八,这边覃大夫已经立好了字据,说实话要不是徒儿非要弄得这么麻烦,他才不搞这些。
“覃大夫,我不会写字,按个手印可行?”
覃大夫点头。
朱勇按下手印。
“好!”覃大夫这会又雷厉风行了,“两个大浴桶,灌满冷水。”
这一吩咐,朱勇朱武忙去准备。
又有李阅炎和王正帮忙,几分钟后,浴桶和水就准备好了。
“行了,都出去!”
覃大夫可不管是谁,逐人。
“杳儿,留下!”他逮住开溜的李杳。
“哦!”李杳缩了回来,顺便把门插上。
覃大夫探了下水温,凉冰冰的,可还不够。
“杳儿,这水不够凉,你扔几块冰进去!”
他边说边盯着李杳的布袋子。
“哈哈,”李杳干笑,“师父,原来你等着坑我!”
覃大夫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你也不想师父声名狼藉吧!”
“行吧!”李杳眨了眨眼,突然朝床上看去,“狗蛋,你怎么起来了!”
覃大夫赶忙回头,狗蛋根本没起来,反而是眼下的木桶里已经浮了几块冰。
“哈哈,师父,快去搬人吧!”
覃大夫悻悻摇头。
师父两个把狗蛋剥光,扔进桶内。李杳怕狗蛋淹死,还好心的拿了个架子撑着。
“行了!师父。”李杳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等着吧!”覃大夫又恢复往日的一板一眼。
李杳搬着椅子坐在浴桶旁,盯着狗蛋慢慢成一只煮熟的虾子变成翻白的虾子。
半个时辰后,狗蛋全身的火气消散干净。
覃大夫这时走到另一个桶前,撒下一包刚刚研磨出来的药粉。
“换到这边来!”
师徒两一个捞头,一人捞脚,把狗蛋换了个桶。
覃大夫突然拍头,心道不好,这狗蛋光着鸟鸟在外面,杳儿可是个闺女啊!
可是他又发觉自己想多了。
因为他瞅了眼徒儿,就没见她有任何反应,也没害羞也没脸红的。
当他甩下一条毛巾遮到狗蛋身上时,李杳才感觉到了什么。
“师父,在医者眼中,没有男女,只有病人!”
覃大夫,“咳咳,徒儿说得对。”
惭愧啊!他行医多年,竟不如一个小娃儿看得开!
又过了半个时辰,桶里的狗蛋有了反应。
他划着水,“娘,娘!”
眼睛却没有睁开,“娘,好烫!让我回冷水桶里吧!”
李杳眸底一片黑暗,之前只当朱八夫妇是大意,现在听狗蛋这些胡话,才知道那夫妇俩分明是刻意为之。
这是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了啊!
狗蛋睁开眼,先是无力的看了一下周围,“杳儿妹妹,是你救了我吗?”
李杳摇头,指了指旁边的师父。
狗蛋眼泪像滚豆子一样,“覃大夫,谢谢你。
我娘不喜欢我,她不要我了。
她把我泡在冷水里,看我醒了又把我扔进热水里。
我说好烫,她让我忍着!
她说只要我忍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了。
可我真的快死了!”
狗蛋在浴桶里哭得撕心裂肺,“我以为我死定了!
呜呜呜……”
覃大夫确定狗蛋没事后,道,“死不了!”
狗蛋仰头,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了!”李杳咆哮,“狗蛋,不是我师父,你已经死了八百遍了。
哦,还有你爷,今天是他做主让我师父救你的。”
她决定好好地给狗蛋上一课,“你娘见你快死了,只顾找我师父麻烦。
你爹倒是装模作样求了一下,可最后让他签个字都不愿意。
我看他们就是不想你活着!”
狗蛋哭着擦干眼泪,“他们真的不顾我了吗?”
后又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没有那些金条值钱!”
“金条?”李杳讶异道。
狗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点了点头。
“我看到他们藏金条了!就是你们昏迷的那天。”
“仔细说说!”李杳搬着椅子挨着浴桶坐着。
“能让我穿好衣服吗?有点冷了!”狗蛋红着脸遮着鸟鸟。
李杳瞟了他一眼。小孩子还知道害羞?
算了,就等他穿好衣服再说吧。
覃大夫突然笑了下,拿来大毛巾给狗蛋。
“杳儿,你先去那边等会!”
李杳再一次无语。
“这下可以说了?”
狗蛋窝进暖和的被子里。
“嗯,你们昏了之后,武伯伯让我们不要去崖边。
我听话,肯定不会去啦!
可那天我娘收了银子之后,带我去了崖边,又说掉了东西在崖下,让我看看掉哪里了。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李杳一巴掌拍在床上,“可恶,你娘是真的不要你的命了!”
覃大夫拉了下她,“你别吓到他了!”
“那你听到黑衣人同你娘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