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雪狐6.7
抱着自己的人虽冷漠了些,但是怀抱却格外的温暖和安稳。
闫禾缩在他的臂弯里,两只前爪微微蜷缩着,没忍住甩了甩尾巴。
脑袋一转,就埋进了他的胸膛。
平稳又健康的心跳声,在耳侧响起,格外的清晰。
想到这几个世界下来,两人好不容易都摆脱了生病的魔咒。
她居然不是人了。
之前好歹吸血鬼的时候还能算半个人。
现在算什么?
成了幽溯的小宠物了。
有些郁闷地快速摆动着大长尾。
思绪飘来飘去,连被抱去了哪里,她都已经不知道了。
往常上了早朝后,凤宴都要留在宫里用了午膳,教导了陛下读书习字才回来。
今天这提前了几个时辰。
下人着急忙慌的也把吃食给准备出来了。
除了往常里吃的那些,今天还特地多准备了两样。
等人到饭厅的时候,菜也都上齐了。
凤宴垂眸扫了一眼。
在桌边坐下。
怀里的白团子整个脑袋都已经埋起来了,除了不断摇晃的尾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与昨日警惕的样子大相径庭。
完全卸下了防备。
莫名得还有些黏糊。
管家福伯在一旁守着,昨日就听说爷带回了一只小狐狸。
他正巧被安排去办其他事情了,都未曾见到。
今日这么一瞧。
脑袋也看不见,尾巴倒是挺大。
是不是狐狸还真不好分辨。
“爷,您先用膳,这小东西属下先给您看着。”
话音刚落。
就已经伸出手准备去接了。
眼看就要碰到。
爷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那小狐狸头都不知道埋在哪里,却像是能感知到他的动作一般。
为了躲避他。
原本随意搭在手臂上的后腿,瞬间蜷缩起来。
尾巴也第一时间塞到了肚子里。
这下真成了一颗圆滚滚的小白球。
只剩下白绒绒的毛发裸露在外头。
若不是方才看到,竟是分不清头和尾来。
“这......”
福伯一愣,两只手悬空着。
等回过神,还想要继续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不必了。”
“是。”
不明白。
但爷的话他自然不敢过多询问和揣测,马上收回了手。
在一旁候着。
只是心里的那点惊讶都还未散去。
就见他们爷低着头,伸手在圆滚滚的白团子上轻拍了下。
语气虽然冷淡,却带着不可思议的纵容:“下去。”
“......”
可不就是纵容吗?
让那小东西下去,您倒是先把手给松开啊。
一直抱着,它也听不懂。
“不饿烧鸡就撤了。”
“......”
白团子不会说话,自然是没有回应。
但是白团子动了。
厚厚的绒毛轻微的浮动了下。
随后从另一侧的臂弯里,“呼”得一下冒出个头来。
脸圆耳厚,眼眸狭长,一双异瞳水灵灵的。
眼角处一戳棕色的小绒毛。
福伯心里咯噔一下,愣了愣。
他倒不是没见过狐狸,只是眼前这只却实在是难得的漂亮。
难怪话本里的书生,都要被那狐狸变的妖精给勾走了。
正想着。
一道目光扫来。
福伯顷刻间回神,不敢再看了。
拿不准爷心里的想法。
把放在最边上的烧鸡和蒸鱼给挪开,试探性地开口:“爷,可要给小狐狸备张桌子?”
“嗯。”
“属下这就去办。”
闫禾听到有吃的,就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了。
因为背对着桌面。
她下意识耸动着鼻子,就开始闻。
一路顺着香气,慢慢扭过头。
奈何实在被抱得太近,根本转不过身。
“嗷~”
收起指甲,三只腿开始用力,在男人的手臂和胸口处蹬了蹬。
丝毫挣脱不开。
扭了半天都累了,还是纹丝不动。
“嘤嘤~”
她只好先放弃挣扎,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瞧的男人。
眨了眨眼。
不会说话真的也挺费劲的。
探过头在他的身上碰了碰,着急地蹬了蹬腿:“嘤~”
然后又重新跟他对视。
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是显然,他不太想明白。
还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乖一点。”
“......”
闫禾放弃了。
脑袋直直地往他怀里撞去,不动了。
反正给她的桌子还没有来。
不放开就不放开吧。
福伯旁人搬了张小桌子进来,就见他家爷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半点都没有动的。
把给小狐狸准备的东西挪到小桌子上,这才上前:“爷?”
两只手已经做好了接的准备。
他家爷却已经自顾自的起身。
把小狐狸放在了桌子上,还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向来杀伐果断,威胁的流程都不屑有的摄政王:“如今除了本王的府邸,外头可都是坏人。”
竟也不管这小东西能不能听得懂。
自顾自的先说了。
福伯木着一张脸。
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都有些分不清是自己魔怔了,还是他们爷魔怔了。
闫禾才不管他们到底谁魔怔了。
现在满脑子都是烧鸡。
刚刚被放下来,就凑上去咬了一口,前爪上阵帮忙。
直接撕扯下一大块肉来。
浓郁的香气充斥着味蕾,让她不自觉眯了眯眼睛。
也顾不上油不油了。
反正她又不能优雅得使用筷子,总不能先把自己饿死了。
凤宴起身。
却没有回到原先的位置,而且挑了个面对小白团的位置坐下。
时刻关注着它的一举一动。
一整只烧鸡撕扯起来确实有些困难,桌面也太小。
白团子咬着鸡腿用力的时候,往后仰了仰,差点从桌脚翻了下去。
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等它没心没肺地叼着扯下来的鸡腿,重新挪回去以后。
才有了动作,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说不尽的矜贵。
一人一狐各自吃着饭。
风格却天差地别。
福伯扭头看向白色的毛发已经全是油的小狐狸。
也挺可爱的。
难怪爷会多花些心思。
闫禾前两天饿着肚子,夜里就把整只鸡都给吃了。
这会儿再吃一只鸡,旁边的鱼就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她凑过去嗅了嗅。
清香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原滋原味的清蒸的。
有些嫌弃地转过头,顺便抬起脚把盘子给扒拉开了。
她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