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雾里看花
兰会长、金会长、候总闻言，不禁一愣。
随即兰会长微笑着，一脸玩味说道：“张兄弟，这吴道子还画过《推背图》吗？”
张塞听兰会长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的话有语病，连忙摆手笑道：“啊，呵呵，那幅裴旻的剑舞是吴道子的。这《推背图》吗，我也不知道是谁画的。只是觉着好玩就买回来了。还请两位专家给掌掌眼。”
兰会长这才露出释然的神色，侃侃而谈：“吴道子虽然是唐朝人，但是他的画还是有存世的。他是唐代着名画家，古今画坛最着名代表人物之一。擅长花鸟、山水等题材。其画作以笔墨清丽、构图严谨、色彩淡雅，意境深邃，精细入微，轻淡自然，融合文学而着称。其艺术成就对后世绘画艺术有着深远影响，被誉为“吴门艺术”代表人物之一。吴道子画作价值大多为几百万到几千万人民币，最高成交价为两亿人民币。价格受具体作品、尺寸、保存情况等多个因素影响。”
兰会长还没看那幅所谓吴道子的画，就先把吴道子及其画作跟在座众人介绍了一遍，足见其学问之渊博。
张塞心道：“长姿势了！可是这些知识在书本之中都能查得到，掉书袋毫无意义。当下最最重要的是看看画呀！这玩意儿到底是真还是假？”
也没等兰会长伸手，张塞直接把这幅吴道子的画递到了兰会长面前。
兰会长不愧是书画方面的专家，卷轴尚未打开，就已经开始念念有词了：“哟，不错啊，初唐的纸张，这可是稀罕物。这画轴的轴头啊，应该是后世装上去的，都是好东西，紫檀做的。来，书画这东西怕水，咱们到张兄弟的大办公桌上打开看一看。”
众人均起身围到张塞书房的大办公桌旁边。
兰会长跟张塞一起，缓缓打开卷轴。
很快，一幅长约两米，宽约七八十厘米的画作展现在众人面前。
张塞倒没表现出什么，因为这画之前在地摊上他已经看过了，而且心里有数，这画必然是古画珍品无疑。
陈老爷子虽然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古玩字画，但对这些东西真是不感兴趣，今天也只不过是老小孩凑热闹而已。
老张对古玩这东西，那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他好奇自己这儿子啥时候有这眼力，能认出这么多古董？
老金和侯总的表现就不一样了，二人看着画作，目光都有些呆滞。
卷轴全部打开之后，兰会长也有些惊讶了。这画的纸张墨迹、线条风格跟吴道子的画几乎一模一样。且不说这画作是不是真品，就算是高仿，那也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可兰会长一看画中描绘的内容，顿时就泄了气。“张兄弟，吴道子是画了不少裴旻剑舞的画，可是这幅画的内容却是吴道子最出名的那幅壁画《除灾患变》，是当时画在东都洛阳天宫寺的壁画。这个事几乎天下皆知。以我目前对古玩字画知识的了解，那幅壁画吴道子并没有画在纸上传承后世。所以，你这幅画有可能是当时或者后世之人用初唐的纸张，临摹吴道子的那幅壁画。只是，啧啧，这临摹的也太像了吧！如果画的是花草树木或者其他场景的裴旻剑舞，恐怕这幅画就真是吴道子真迹无疑！”
张塞心道：“不会吧，兰会长，你把这幅画给毙了吗？”连忙开口问道：“兰会长，有没有可能是吴道子先画的这幅画，然后根据这画的情景，在洛阳寺庙上做的壁画呢？”
兰会长闻言一愣，“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当时画家的画，特别是写实画，那相当于古代的照相机。也许吴道子先画在纸上，记录下裴旻的这次剑舞。然后在洛阳寺庙里一时兴起，画了一幅更大尺寸的壁画！可这些猜测都无据可考，古玩行，虽然可以靠推测，可以靠讲故事来判定物件的出处，但还是要建立在一定依据基础上的。”
兰会长说到这儿，顿了顿，见张塞有些失望，忙补充道：“张兄弟，这幅画的鉴定我也不敢托大。我建议你找相关文物鉴定机构，通过碳14来鉴定这上面的墨迹和印章。如果这两样也都是跟吴道子相同时代的，这幅画便极有可能是吴道子的真迹。就凭这幅画上裴旻剑舞的飘逸，英武，再加上这幅画的尺寸和保存完整程度，给这幅画估价1个亿都是很保守的。退一万步说，就算它是赝品，是后世之人仿做的，那它的艺术水平仍然很高。在绘画技法、意境等方面，都能同吴道子并驾齐驱。作为仿作精品，它也能值几百万。张兄弟，不知道我这样的鉴定结果，你可满意？”
张塞小心脏这才回到它该在的位置，心道：“当然满意。管它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几百万也够意思了，不枉我花了几千块钱。”心里想着，嘴上说道：“兰会长不愧是古玩大家。碳14鉴定这种方法我知道，但是具体找谁，怎么做，我真是两眼一抹黑。兰会长如果有这方面的关系，麻烦帮我介绍一下。当然，费用方面没有问题。唯一的要求就是帮我保密。”
兰会长笑道：“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等我联系好了，你拿着画咱们一起去，我也想见证奇迹。”
金会长在旁边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里嘟囔道：“我怎么觉得这幅画就是吴道子的真迹呢。太像了，所有地方都像，所有的特征都符合。这画纸，这墨色，都透着古旧的气息，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张兄弟，不管这画值几百万还是上亿，这都是一件宝贝。你一定要保护好它。千万别流落海外，让我华夏文化受损失。”
张塞闻言重重点头，斩钉截铁说道：“金会长，兰会长，侯哥，大家放心。今天鉴定出来的宝贝，我都会仔细收藏。其中的一件可能会作为彩礼送给我岳父。我向各位保证，在我有生之年，这些宝贝必将留在华夏，留在祖国。”
“好，你小子爱国，有骨气。几年前老头子我就看好你这一点，没看错人！”陈教授鼓掌，为张塞叫好喝彩。
老张见儿子又得了一个宝贝，喜不自胜。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不如趁儿子今天运气好，赶紧把那幅什么《推背图》也看了。于是开口笑道：“两位专家辛苦了。今天张塞这小子运气好，接二连三得了宝，着实让人意想不到。各位专家，这儿还有最后一幅画，叫什么《推背图》，请两位专家再给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辛苦辛苦啊。”
兰会长之所以要先看这幅吴道子的画，就是因为《推背图》这东西怎么可能是一幅画轴呢？那应该是一本书，至少应该是一本类似连环画的东西。尽管心里如此想，但也不能太拂了张塞和老张的面子。于是接过老张手中的《推背图》画轴，在张塞的办公桌上缓缓打开。
整个画轴打开之后，兰会长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为啥轻松？太轻松了！这画明显就是一个低劣的赝品假货，根本不用怎么看。
侯总和老金在旁边看了一眼这画，也是忍俊不禁。就算要仿《推背图》做假的话，你也得做的像点儿啊。在立意上如此随便，贻笑大方。但凡知道《推背图》来历的人，搭眼一看就能知道这幅画是假货赝品。
兰会长见状，扭头看向侯总说道：“侯总，要不然您给点评一下。”
侯总在古玩行里也算半个专家。虽然水平赶不上金会长、兰会长，但普通的古董或者一些赝品假货也是能够辨识出来的。指着桌上的画撇撇嘴说道：“兄弟，这幅画是假画，假的不能再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