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武道意志
周玥走了。
临走之前，赵牧嘱咐她，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与自己的关系。
周玥虽然不解，但也答应了。
离开醉仙居后，赵牧并没有马上回教坊司，而是径直走进了一家兵器铺。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兵器？”
看到有客人进来，老板立马殷勤的迎接。
“嗯，你这的兵器种类不少啊？”
赵牧一眼望去，就见店铺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兵器。
“那是自然，不瞒公子，咱们店里除了朝廷禁止售卖的弓弩之外，其他什么兵器都有，就看您喜欢哪种了？”
老板略显自得。
“我看看哪种顺眼。”
赵牧一边随意说道，一边伸手触摸一件件兵器，同时调动先天真气，心神暗自感应。
啥叫看哪种顺眼？
老板一愣。
这位不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买兵器只是为了装样子吧？
毕竟真正修炼武道的人，又岂会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兵器？
赵牧一步步往前走，在每一种兵器前，都要停留许久仔细触摸感应。
老板看得神情越发古怪，心想这位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否则不去青楼勾栏，干嘛在这对兵器摸个没完？
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忽然赵牧停住脚步，手掌停在一柄宽背重剑上。
这柄重剑的宽度，相当于成年人的两只手掌，长度更是有一人多高，一般人若是没有修炼武道，估计想扛起来都费劲。
赵牧手指轻轻滑过剑脊，先天境界的心神中，荡漾起一种玄之又玄的兴奋感。
好像冥冥之中有某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这宽背重剑就是最适合他的兵器。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宽背重剑的特点，倒是与我往日的行事风格颇为相像。”
赵牧微微一笑，回头道：“老板，这宽背重剑还有品质更好的么？这柄质量太差了，当烧火棍子都没人要。”
“呵呵，摆在外面的自然不会是好货色，但公子您真的确定，要买宽背重剑么，这玩儿可不是轻易能耍起来的？”
老板不确定的问道。
“莫要多言，尽管去拿就好。”
“那您稍等。”
老板吩咐伙计一声。
很快，两个强壮的青年伙计，就合力从后面扛出了一柄宽背重剑。
赵牧走过去，一只手轻松就提起了重剑。
这柄剑的品质果然上等，远远超过刚才那柄。
“很好，多少钱？”
“公子若喜欢，八十两银子您拿走。”
“给你。”
赵牧根本懒得讲价，直接扔过去一锭银子，提起重剑就出了门。
“老板，这位公子好惊人的臂力啊？”
一个伙计赞叹道。
“什么好臂力，他就是个纨绔子弟而已，买兵器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居然还要现选，他……”
说到这里，老板神情一怔，忽然意识到自己犯糊涂了。
是啊，刚才那柄宽背重剑，他店里两个壮硕伙计，合力才能抬得动。
可赵牧却一个人，单手就轻松提起来了。
如此惊人臂力，怎么可能是纨绔子弟能有的？
……
改练新兵器，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赵牧要换的，还是跟软剑天差地别的宽背重剑。
两种兵器虽然都是剑，但一个注重灵巧刁钻，一个注重一力降十会。
它们很多使用方法，完全就是反着来的，所以想要短时间内彻底改变，根本不可能。
但赵牧并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
时间一天接着一天过去。
赵牧不理外面的世事变化，只是一心修炼宽背重剑。
同时每一天，他都用真气和心神沟通温养重剑，不断推进武道意志的凝聚。
半年后。
赵牧对于宽背重剑，已经运用的如臂使指。
毕竟先天高手，对于自身真气、肢体、心神的控制能力，都远远超过后天武者。
所以他们修炼任何武功兵器，掌握速度也都相当惊人，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
一年后。
赵牧对于重剑的使用，已经不次于沉浸了数十年的软剑。
同时心神和真气，对于重剑的沟通和温养，也是进展神速。
这个时候的重剑在他眼中，已经不是一件普通的兵器，而是仿佛拥有了生命般，隐隐产生了心意相通的感觉。
两年后。
赵牧感觉到了自己心神的蜕变，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跟重剑一样，充满了厚重而霸道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已经摸到了武道意志的门槛。
时光匆匆，三年一晃而过。
这天，夜色深沉。
喧嚣了一天的教坊司，终于在过了子时以后，渐渐安静了下来。
赵牧扛着重剑，仿佛一道鬼魅般离开了教坊司。
经过三年的不懈努力。
今天，他终于感觉自己，即将要凝聚武道意志，突破宗师了。
所以他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独自闭关，以免被人打扰到。
城外，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
赵牧如猎隼般，轻巧的穿过茂密树林，来到了一片空地上。
他盘膝坐下，静静运转真气调息。
直到把自身调整到巅峰状态，他才重新站起身。
“开始吧。”
赵牧深吸口气，手握重剑开始缓缓舞动。
他舞剑的速度并不快，但一人高的重剑每次挥动，却仿佛都蕴含着千钧巨力般，看上去无比沉重。
一股股磅礴的先天真气，随着重剑舞动，开始在他身周盘旋，掀起了巨浪般的狂风。
周围树木被吹得剧烈摇动，那比车轮还粗的树干，仿佛随时都会被吹断似的。
赵牧舞剑的速度开始加快，天地间仿佛也响起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厚重剑鸣。
这一刻，赵牧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任何外部的干扰，都无法影响到他。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赵牧舞剑的动作戛然而止。
一动一静间的骤然变化，仿佛让整个天地，都产生了一种违和感。
重剑深深插在地面中。
赵牧双目微合，就那么静静的站在剑旁。
身体内一种特殊的力量，就仿佛破土而出的树苗般，迅速的蓬勃生长，并且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一刻，周围树木上的所有叶子，突然同时侧立而起，叶尖齐齐指向跟赵牧相反的方向。
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所有叶子，全都变成了一柄柄利剑般，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