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杀干净
安心作别肖飞之后就回了律己院,在路上的时候就想好了今夜要怎么动手,进院之前,她把思绪和杀意都收拢好,带着笑意回到了宫锐身边。
宫锐这边亦是刚刚处理完事务,心中忧思刚放下她便回来了,不同于中午出去时的面色沉重,她出门一趟回来倒是轻松了不少,宫锐看她情绪好了很多,自己也跟着放松下来。
“心心这是去哪儿了?看你像是遇到了开心的事似的。”
他起身走近她,如往常一样,她回来便进了他的怀里。
安心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的事忙完了吗?今日时辰尚早,就我们两人吃饭怪没胃口的,我们去安安那儿讨饭吃吧?我已经几日没见青姨了呢,想他们了。”
安心都这么说了,宫锐岂能不答应她,何况他自己也喜欢与天机山众人待在一块,“好,我让宝林备车。”
安心满意地点点头,两人都没再聊正事,闲谈了几句,宝林就进屋来说已经备好了车,两人便牵着手出了院门。
安心一路上神情雀跃,蹦蹦跳跳像个孩童似的,宫锐她的欢快感染到,一路与她说笑着,却也敏锐注意到安心今日的反常。
她平常心情好的时候也很欢快,但必定对他动手动脚的,可今日她竟没碰宫锐一下,显然她是在忍耐着什么。
宫锐并不知道今日她忍的不是色心,是她的杀意。
安心一路说个不停,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去想晚上的事,她怕宫锐察觉到她的杀意。
倒不是担心宫锐会拦着她,但她要去,宫锐必定是要让人跟着的,有他的人在便畏手畏脚的,安心只觉得会影响自己发挥,她今夜要带自己人去,所以她领着宫锐来了宁府。
虽然感觉到安心不对劲,但宫锐怕问了会影响她的心情,就没敢问,一路配合着她来到了宁府。
安心轻盈地跳下马车,先宝林一步去敲门,“安安,开门,我来了!”她把门拍的嘭嘭响,门房被这动静吓到,还以为来了什么恶人,惊恐地打开了一条门缝,瞧见了安心后松了一口气,再看安心背后的白衣男子,赶忙把门全打开,将人恭敬地迎进府。
安心牵着宫锐大步流星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还大声喊人,“安安,青姨,你们在哪儿呢?”
她没点客人的样子,像是在自己家似的不见外,身后的宝林这时总算明白,原来她不只在长公主府没规矩,在外边也一样没规矩。
安心叫了几声后,戏雨和戴青木先后出现在前厅,青姨看到她和宫锐一起来到,还叫得那么大声又着急,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忙问道:“你们俩怎么了?”
安心笑着摇摇头,“没事啊,我们两人自己吃饭无趣得很,今日便来安安这儿讨顿饭吃。”
青姨松了一口气,嫌弃地瞥了安心一眼,“没事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吓人。”
安心把头偏开,并不理会青姨的数落,而是问戏雨:“听雨呢?”
“和安安出去巡铺子了,他们不愿意带我去。”
戏雨说完就撇撇嘴,来了宁府是自在了,可只有她一个女孩儿,那两个少年还能作个伴,她却有些孤独。
戴青木心疼地把戏雨拉到自己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脑,心生愧疚:“小雨乖,不委屈哦,是青姨不好,忙着炼药没关注到你,他们不陪你,你可以来找青姨陪你的呀。”
安心也愤愤不平道:“他们太过分了,小雨放心,师姐一定帮你收拾他们,师姐明天就给你找玩伴……”
宫锐进屋后没说一句话,却不妨碍他也露出笑脸,消失了几日的温情这就又回来了。
她们又说了几句,宁安和听雨便回来了,他们一进屋就被安心各踹了一脚,“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妹妹的吗?整日往外跑,不知道陪着点妹妹。”
“什么呀!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打我?”宁安捂着屁股疼得不行,青姨动手还知道轻一点,安心那手劲儿,他觉得能把他拍到骨折。
听雨比宁安皮实得多,他没有像宁安那样嗷嗷叫,只是不服气地哼了声。
安心的收拾适可而止,反正还有青姨会教训他们,她只是给戏雨出出气罢了,等宁安缓过劲儿来一看宫锐也在,他立即找上宫锐告状,安心见状毫不在意,而是眼里划过一道精光,悄悄勾着听雨戏雨的肩,把两人拉去了后院。
安心做贼似的左右观望了一番,把龙凤胎的脑袋压低,三人开始说起悄悄话。
“你们二人的伤可好全了?”
听雨戏雨对视了一眼,不知她问伤势为何要这么神神秘秘的,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安心满意一笑,然后又道:“那今夜跟师姐出去练练手怎么样?”
二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好奇等待着安心继续发话。
“今夜亥时末我们在后门见,带好武器,我带你们去玩儿。”
听雨戏雨马上兴奋地点点头
安心继续道:“别让师父知道啊。”一听还要背着谢之水出去,让龙凤胎更是兴奋, 三个脑袋都跟小鸡啄米似的快速达成一致。
安心没再多说什么,他们三人一起长大早有默契,今夜的事也不需要计划什么,杀干净就好了。
几人收拾好情绪后回到了前厅,他们回来时,谢之水和宁瑾也才回府,看到安心和宫锐来了,宁瑾作为主人立即热情地招呼起来,又是寒暄又是张罗着备膳,前厅气氛很是热络。
一屋子的人说笑着,一顿饭吃了许久,等宫锐和安心告别时已经戌时正,宫锐意犹未尽,而安心隐约有点着急,她今夜还有还有要事,这么晚回,还不知这美男什么时候才能睡,可别耽误她的事才好。
两人回到律己院安心就催促着宫锐去沐浴,而趁宫锐沐浴的时候,安心快速准备了一番,等她沐浴回来时,宫锐如往常一样在等她了。
但今日不一样的是,手里拿的不是书,而是安心给他的图册。
安心进屋时,宫锐已经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了,望向安心的眼里隐隐浮出欲色,安心一看就知道他什么心思,心里痛苦的哀嚎了声,要搁在往常她肯定开心地扑上去了,可今日不行。
干嘛非得在今夜发春?
她压抑着不满瞥了眼宫锐,宫锐只看见安心神色复杂,他面上浮出不解,安心一看要露馅,赶忙扑上去撩拨他。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今天要试哪个?”
安心这话顿时让宫锐羞臊起来,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拿起旁边的水杯想喝一口压一下臊意。
安心察觉到他的意图,眼疾手快地抢过那水杯,她暧昧地勾起唇,“我喂你~”她说着便喝下一口水,然后贴上了他的唇。
宫锐只觉得今夜的吻异常迷醉,吻着吻着,他就没有意识了。
安心看美男已经倒下,粗喘着爬起身来,她的气息也已凌乱,喘匀气后就骂了一句,“死妖精!”
安心把昏睡不醒的宫锐背到了床上让他躺好,自己匆匆换身衣服就熄灯出了房间,她抬眼看了下天色,又叹了句实在不该沉迷男色,现在她得一路狂奔才能赶得上约定的时间。
安心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宁府的后门,她到的时候听雨和戏雨已经在等她了,安心因为狂奔热出了一身汗,她喘着气问道:“你们有水吗?渴死我了。”
两人摇了摇头,然后给她指了下水井的位置。
等安心喝完水回来,她的气息已经平稳下来了,对一脸期待的两人道:“走吧。”
来玄京几个月,她对城里还算熟悉,三人很快就找到了英招巷,不一会儿,三人就确定了那群死侍的位置。
他们小心的前后观察了一阵,能住上百人的院子当然不小,还有好几个出入口,只要一处有异常,其他处的人听到动静就会四散跑开,那他们今夜来就做不到想要的效果,安心三人就算再强悍,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到没有漏网之鱼。
直接冲进去是不行的,安心和听雨戏雨合计了一番,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毒再杀,她简单布置了下,三人就开始分头行动。
安心来到的是最大的院落,此时已经夜深,除了看守的几人,其他死士都已经休息,西城多是三教九流,这群死士藏身之处表面看是一个大戏班子,这样的房子休息的地方多是大通铺,这也方便了三人下毒。
安心身法如鬼魅,悄无声息地跳到一名看守的身后,瞬间便将那人的脖子扭断,那守卫连惨叫都没有就被解决,她将人拖到暗处藏起来,接着又如法炮制,将这院中的几个看守都无声解决掉。
解决完看守后,安心正准备下毒,这时屋里传出动静,安心赶忙跳到漆黑的房檐下藏起来。
从屋内出来一人,捏着裤头看样子是要小解,还没走几步突然喃喃道:“欸?怪了,人都上哪儿去了?”
那人感觉怪异,便往院里走了几步,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正准备叫人,谁知就被一根银针直直射入脑门,接着一道黑影掠过,扶住那将要倒地的人。
安心松了口气,将那人也拖到暗处,她的动作要快点了,若是再来一人察觉不对直接叫起来,那就坏事了。
安心今夜带了曼陀罗,她把曼陀罗点燃,从门缝把烟吹进房中,曼陀罗的毒性来得快,她没等一会儿,就推门进了屋。
屋内的人分不清是沉睡还是昏迷,安心的视线在夜里也看得清楚,但她还是掌起灯,她可得保证杀干净了才行。
望着一屋子的人安心没有一丝怜悯,几个飞身就把这些人的脖子都抹了,顿时血腥味飘散,这些人颈项被割破,大量涌出的鲜血把床铺都浸得湿透,慢慢滴到了地上。
她面色平静得仿佛刚才这场杀戮不是她做的,双眼扫过这屋里的每一个人,确保无人生还。
等检查完这个屋子后,安心来到下一间房间重复之前动作,不过两刻钟,这个院子的人就被她杀干净,而这时,她眼里的杀意才慢慢褪去。
出了房间后安心跳上了屋顶,她已经做完了她这处的事,却没有赶着去帮听雨戏雨,而是在屋顶观望着,其他几处还没有声音传来,那就说明听雨戏雨还能应付。
他们天机山的人都明白靠人喂饭自己永远也学不会自己动手,他们还得靠自己才能成长。
安心正借着夜风吹掉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但站得高望的远,谁知却发现这院子外好像有人在监视,安心顿时心中一惊,她今夜做的事可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安心一时摸不清是哪方的人,所以并不急着拔出武器,而是快速靠近那监视者所在的位置。
那树上的人看到一团黑影突然向他袭来,等他反应过来要动手的时候,身上就被扎了一根银针,接着就闻到一股栀子花的味道迎面而来。
肖飞不光闻到了栀子花的味道还感受到了杀气,他慌忙开口:“安公子,是我,肖飞。”
“呃?”
安心一愣,立刻收住了剑锋,不满地问:“不是说不劳肖大侠费心吗?怎么还跟过来了?”
肖飞没理会她的不满,只口吻平淡地解释:“是长公主派我来的,你今夜做的事都被我们看在眼里,你忙完了吗?忙完我们好给你收拾痕迹。”
安心听罢嗤了声:“肖大侠这么看不起我么?我还需要你特地过来收拾吗?”
肖飞被她的毒针扎到,毒性上来,再加上安心这话,让他早忘记长公主的叮嘱,不客气地回道:“安公子肆意妄为,今日在宫中惹的事已经不小,若是这处还露出马脚,不知道五殿下可有法子护着安公子?安公子觉得他们没有由头找五殿下麻烦,所以你就出来故意给他们理由吗?”
也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要护着这嚣张的少年,就该让她吃点亏,磨一磨她的锐气。
肖飞这话在安心听来代表着长公主的态度,她脸色瞬间黑下来,还压抑着怒火,可她却没有一句解释。
安心把肖飞身上的银针拔出来,把解药丢给他,冷漠开口:“哼,那你就去收拾吧,顺带帮我跟长公主说一句,我从来不会是阿锐的拖累,阿锐这么艰难,她也该更疼阿锐一些才对。”
她说完就飞身离开了这处,只剩肖飞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