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师尊,你住手!

  “师尊,景师弟的药需不需要停几日?他已经起疑了。”
  “不能停。”
  “可是师尊,您的身体……”
  “为师没事,松松要紧。”
  玉沉璧忽然莫名其妙大病了一场,是殷柳在近身伺候着。景松担心玉沉璧,但殷柳却是铁了心的不让他靠近。
  包括木月白也是,虽然木月白是医修,被景松请来查看玉沉璧的情况,也被殷柳拒之门外了。
  屋里,内室。
  “您要不还是和景师弟说明真相吧。”
  殷柳担忧的看着玉沉璧,玉沉璧靠在床头面白如纸,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不用告诉松松,连他中毒一事我都在瞒着他。”
  “可是您这……”殷柳深深叹了口气,不由得感慨道:“您对景师弟可真好,但景师弟对您最是上心,定然不希望您为他做到如此地步,知道真相后肯定要埋怨您了。”
  玉沉璧道:“能瞒他几时是几时,找到解毒办法再管其他的。”
  之后几日景松的药,都是殷柳熬好,又给景松送的。
  趁着殷柳照顾玉沉璧的间隙里,暂时无暇分身去管景松,也正好给了景松和木月白可趁之机——
  刚给景松熬过药的药罐正是滚烫,殷柳还没来得及处理。
  景松和木月白进了厨房,木月白掀开药罐的盖子闻了闻,“很浓烈的血腥味,玉师叔这是加了什么东西进去?”
  景松道:“每次我靠近师尊,总会闻到血腥味,我感觉像是师尊身上散发出来的,但师尊总埋怨是我。”
  “看来问题应该出在玉师叔身上了。”木月白托着下巴沉思,“景师弟,我跟你留在这里盯玉师叔几日。”
  夜里,木月白和景松分别躲在窗外。
  主屋里只有玉沉璧一个人,殷柳已经走了。
  许是玉沉璧正在病中,对外界的警惕性不如原来,竟是没注意到他们二人。
  窗外的二人屏息凝神,看着玉沉璧起身下地,走到桌边坐下。
  桌上放着一只瓷碗,玉沉璧拿出匕首,撩开衣袖手臂上缠着纱布,解开纱布后是手臂的伤处血肉模糊。
  窗外的二人对视一眼,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玉沉璧割血肉入药,怪不得要瞒着景松。
  木月白很快想通了一切,心里只觉很不是滋味,低声对景松道:“玉师叔真的很爱你。”
  玉沉璧拿起匕首正欲割向手臂,窗外的景松突然闯进门,景松先一步朝他扑过来,飞快夺走玉沉璧手里的匕首,“师尊,你住手!”
  玉沉璧有些愣神,“松松,你怎么……”
  景松死死搂住玉沉璧的腰身,难过的朝他嚷道:“师尊,我宁愿疼死,也不希望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木月白稍后才走进来,神色复杂看向玉沉璧,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玉师叔,割肉入药只不过短时间对景师弟有效,可您又有多少血肉可以入药,人界的凌迟之刑不过如此。”
  “松松啊……”
  玉沉璧抬起手,轻柔摸上景松的头发,血肉模糊的伤处淌出殷红滴落,划过景松的脸颊,把景松吓得战战兢兢,“木师兄快!你快给我师尊包扎伤口!”
  木月白拿出药箱立刻上前,玉沉璧正想推辞什么,“月白你……”
  紧接着,玉沉璧就被景松凶了一嗓子,“师尊你别说话!”
  玉沉璧有些讪讪,只无奈叹了口气。
  景松喝药的时间不短了,这也意味着,玉沉璧割肉入药的时间也不短了。
  玉沉璧的两只手臂被他割的惨烈,景松看木月白换药看的胆战心惊,木月白叹道:“玉师叔倒真是个对自己心狠的。”
  景松赶忙问道:“木师兄,我师尊到底为什么会病?”
  木月白道:“这还用说吗?失血过多,伤口发炎。”
  玉沉璧的两只手臂都被木月白包扎的严严实实,弯曲不得估计日后多有行动不便,景松态度坚决:“为了防止您再胡乱折腾,以后弟子再也不会离开您半步了。”
  玉沉璧为难看向木月白,“可是松松的病……”
  “弟子好的很。”景松心里正埋怨他,对玉沉璧说话也有些冲,“反倒是您,明明没病却把自己折腾病了。”
  “……”玉沉璧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木月白道:“景师弟的病能再想办法,玉师叔您更应该尽快养好身体才是。”
  玉沉璧颔首“嗯”了一声。
  把木月白送走后,景松扯着玉沉璧去睡觉,玉沉璧还想抗拒他,“松松,你……”
  下一刻,就被景松一口咬在了脖颈上,玉沉璧登时就闭嘴了。
  景松搂着玉沉璧的腰身,没好气的回了玉沉璧一句,“弟子身上没有味道,师尊没理由再赶弟子走了。”
  玉沉璧缓声开口:“松松,你明日恐怕又得难受了。”
  “看您伤成这样,弟子心里更难受。”景松抬头亲了亲玉沉璧的脸颊,“师尊,您之前一直怨怪弟子出了事就把您往外推,您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这次若不是弟子和木师兄发现了,您又打算瞒弟子多长时间?”
  玉沉璧没有说话,只沉默的看着景松,眸光深邃不知蕴含着什么情绪。
  “不对,您只瞒着弟子,却没有瞒着殷师兄……”
  这傻孩子不知道又弯弯绕绕想到哪里去了,最后像模像样的怅然叹了口气,“弟子在您的心里,始终不如殷师兄重要,您告诉殷师兄都不肯告诉弟子。”
  “为师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玉沉璧想摸景松的头发安慰他,奈何手上艰难实在做不到,最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早点睡吧,明日为师在帮你找别的治病办法。”
  “!!!”景松的脸瞬间红了,他亲玉沉璧亲了无数次,每次玉沉璧亲他,总让他心里又暖又痒,害羞着钻进了玉沉璧怀里。
  从第二天起,景松的药就断了。
  然而停药的第二天,蛊毒发作的凶猛,景松心口绞痛浑身颤抖,在榻上蜷缩成一团,身上冷汗淋漓洇湿了床单,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松松!”玉沉璧情急之下,就要扯开手上的绷带。
  “师、尊……”景松在剧痛之下,还不忘阻止玉沉璧,艰难的手脚并用爬进玉沉璧怀里,“您别动、弟子靠您一会、就好多了……”
  玉沉璧双手揽住景松,源源不断的混沌之力,涌入景松的体内。
  “玉师叔!景师弟!”木月白来了,还带来了齐清泽、秋萧瑟和殷柳,都是东岳山派里修为高强的仙师。
  景松已经疼晕过去了,依旧抖得厉害,殷柳将景松扶着躺下,三位仙师合力运功,帮景松环节蛊毒。
  木月白把玉沉璧拉到一边,玉沉璧担忧景松,急切道:“我的修为比松松高不少,以我血肉入药,能转移蛊毒的注意力,不再折磨松松,现在也只有我能救松松了。”
  木月白点头,“玉师叔,我理解您,可东岳山派不能看着您出事。”
  玉沉璧反驳,“我是松松的师尊,我更不能看着松松受此折磨,清泽他们缓解不了松松多少,还不如让我来。”
  木月白道:“不一定非得需要您,只要修为比景师弟高即可。”
  玉沉璧不悦皱眉,“这里本就有我在,你还想迫害无辜的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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