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肝肠寸断是个动词
步惑不知道郎曼打的如何,好与坏都无所谓,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好想去陪他的声宝坐一坐,那个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女孩。让他总想靠近,但又怕操之过急,致使现在有点趑趄不前、彷徨四顾。
“步总,你和曼曼先来吧。”杨如玉发出邀请,又跟服务员借了计数器。
步惑并不知道郎曼和杨如玉以前就认识,要不是看杨如玉是公司员工,今天又是庆功宴,他说什么也不会再给郎曼和自己接触的机会。公司里的一众高层管理人员都没能借这个机会和他有进一步接触,还不是他想陪着她的小姑娘。没想到现在被郎曼困在这里,真是窝火。
步惑看都没看郎曼一眼,径直走到球架,单手拿过一只球,仍是四步助走,然后轻力送出手中的球。不出意外,又是全中。打完之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可心思全跑到不远处那个看书女孩的身上。
身穿青绿色运动装的郎曼,轻盈地走到球架前,手指插入球中,轻松地把球托于胸前,然后走到球道,采取四步助走,最后左脚滑出时,球被右手轻力送出,左手也扬了起来。
动作优美,仿若一只彩蝶。姣好的容颜,让人过目难忘。多情的双眸,凝望着无情的人。脉脉含情,含羞带笑,怎一个绕指柔能诠释的了。
没接受到回望的目光,不免失落,但没有伤心,因为已经被伤过了,伤口还没结痂。不知她现在做的是在伤口上撒药还是撒盐。从来没有得到,才会心心念念。愚蠢也好,执着也罢,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郎曼打完球坐到步惑身边。这一下午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没有了往日的端庄大气、温婉可人。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什么来这找虐。被心爱的人无视,甚至都不想跟她说一句话。她怎么感觉自己贱出了新高度呢。
压下心中所有的不适,郎曼脸上挂出招牌式的微笑,面向步惑说:“惑哥哥,你不喜欢我没关系,难道我们从小的情分,让你现在都不愿意跟我讲一句话了吗?
我喜欢你有错吗?谁让你那么优秀,那么耀眼,从小到大,我的眼里只有你,根本装不下别人,你让我怎么办。
那天你说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让你那么讨厌吗?致使现在都不想看到我。
退一步讲,即使我们做不成恋人,做朋友应该没问题吧?抛开我们两家的关系,就是我们俩一起长大的情分,难道也换不来你这份友情吗?
给我一个能出现在你身边的机会可以吗?不做你女朋友没关系,但千万别把我永远地推开,让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好吗?
我现在没有什么奢望,只想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你的生活中,好吗?”
郎曼对步惑的卑微表现,有真情实感,但也有心机算计。如果连出现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谈什么把人抢回来,把他踩在脚下。只有暂时的示弱,才能让人放松警惕。
步惑并不想给郎曼靠近自己的机会,因为在郎曼那卑微的话语里他听出了她浓浓的不舍与不甘。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他不能让她有死灰复燃的希望。
整理了一下思绪,步惑开口道:“郎曼,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我今天跟你把话讲明白。
你在我眼里跟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我现在愿意跟你讲话,是因为我不想你再执迷不悟。我们没有任何可能成为情侣,你也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要是喜欢你,应该不用等到现在了。
既然没有恋人的缘分,大家又有这层家族关系,以后见面不可避免,我们就把相交下去的念头掐灭,大家都把彼此当作相识的陌生人吧。我们做不了朋友,我不想让你还有什么幻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郎曼的心碎的犹如沙粒,拾都拾不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了下来,想再说着什么,嗓子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一个音节。就这样泪眼朦胧地看着步惑,好像失去了一件珍宝,即使这件珍宝从来都没属于过她。
浓浓的不甘充斥全身,可却没有力气说出一句话来。就这样呆呆地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的无情之人。好似灵光乍现一般,郎曼突然笑着说:“惑哥哥,我可以和悠悠一样成为你的妹妹吗?今后我只想做你的妹妹,不再做它想,可以吗?答应我好吗?”
步惑看着浑身颤抖的郎曼,忽然有一丝心软,他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可以吗?虽然他从来没有喜欢过郎曼,一直围着他转的郎曼更是给他带来诸多困扰,但她和悠悠的关系一直很好,如果自己毫不留情地拒绝这个连做妹妹的机会都不给她,那以后她和悠悠如何相处?
步惑处于纠结的情绪中,面沉如水,没再言语,没拒绝也没答应。
郎曼还沉浸在伤心欲绝中不能自拔,开始的算计抵不上现在的无望。她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坚强,也不是纯粹是为了报复才想继续待在他的身边,她只是给自己能继续出现在他身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样才不会让自己看起来那么一败涂地、卑微至极。
可现在他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她,还要做什么劳什子的相识的陌生人。啊!为什么她把自己都放到泥土里了,还没有机会靠近他。她这么多年都在做什么?取得的唯一成绩就是让他比以前更讨厌自己吗?不做朋友,做妹妹可以吗?只要自己还有机会看到他就好,真的是这样就好。
郎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看到这个连看都不想看自己的男人。是不甘?自己这么多年的追随只是一场镜花水月。是不舍?自己一直都在爱慕着这个占据她全部生命的男人。都有吧!谁又能接受一个本应该是自己的人,从此与自己再也毫无瓜葛,就像是身体的某一部分被砍掉一样,疼痛在所难免。那犹如汪洋般涌出的泪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痛彻心扉。
就这样无声地忍受着肝肠寸断带来的痛,没有治愈的良药,只有默默地真实感受。原来以为肝肠寸断只是一个形容词,现在才知道它是一个有画面的动词。瘫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可以她想就地死去。但却再也没有见到他的机会了,她舍不得。
杨如玉看郎曼和步惑在说话,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跟秦琼说:“秦助理,让他们聊吧,我们俩自己玩。”
秦琼作为一个过来人,一听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为自己的爱徒捏了一把汗,但似乎是自己有点操闲心的感觉。爱徒都没表现出喜欢老板的意思,自己在这着什么急,真是的。因此,无所谓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