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第309章 一别永别
“师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沉默，连风都害怕打破这份宁静。
杜苏芮抬头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曾经的误会和遗憾，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从小，父母就年复一年的出海跑船，杜苏芮跟随师父杜弘远长大，那种情深如父子的感情，只想告诉他，他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
“苏芮，为师做错很多事了。”
杜弘远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靠近，看着杜苏芮，眼中充满了不舍和留恋。
他再次开口，语气变得很轻，带着无限的忏悔：“包括带你父母来找树神祈愿。等你来，我就是要协助你找到你父母，向你赎罪。”
杜苏芮哽咽。
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和师父这样近距离地接触。
杜苏芮心头的触动，本能地想上前一步，紧紧地拥抱一下师父，所有的思念不舍和谅解都化作泪水。
“杜苏芮！”
下一秒，杜苏芮的手腕却被武洛阳紧紧攥住，冷声低喝：“这是幻境！”
杜苏芮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拉扯着手的武洛阳，眼中满是惊诧和错愕还有深深地不理解。
“你看！”
武洛阳抬了抬下巴。
攥着杜苏芮的手腕的手，一道火色元炁传输过去，一路向上直通杜苏芮的灵识，冲破逐渐包裹神识珠子的黑色雾气。
杜苏芮眼神一震，侧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再次看向对面的师父，那里还有师父杜弘远熟悉的身影，分明是浑身散发黑色雾气的黑暗战将，嘴角熟悉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可怖。
“这并不是你师父留下的神识，而是他丢失的一魂，是黑暗战将。”
武洛阳出言拆穿。
师父武雷霆曾提及过，杜弘远临终前丢了一魂一魄之事，后又有战云野提醒，眼前的“杜弘远”很显然就是那一魂化作的黑暗战将。
“哦？”
对面的黑暗战将阴冷一笑，提高声音问道：“小丫头，你是怎么识破的？”
它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就连杜苏芮都信了。
“你的煞气侧漏了。”
武洛阳直言道。
一句话，让对面的黑暗战将彻底魔化。
“既然被你识破，那就只能把你们留在这里了！”
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黑暗战灵一闪，消失在寒冰层之中无影无踪。
呜呜呜呜……
原本静谧的冰层霎时喷射出无数的黑色煞气团遮挡了视野，四面八方传来凄厉的哭声打破这里的平静，令人毛骨悚然。
杜苏芮和武洛阳谨慎地背靠背，警惕地环顾四周。
黑色煞气开始凝聚，化作一个个人形面容狰狞，漆黑的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伸长手臂末端的爪子锋利，身上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亡魂阵！
武洛阳曾听师父武雷霆提及过。
这是歪道邪术，是一种拘禁新亡之魂以阴气灌养之法。
这些亡魂魔化之后战力大增，能口吐毒雾，发出刺耳的哭笑声能撕碎人的灵魂，非常可怖。
据说，它们可以随意穿梭于墙壁之间，瞬间出现在任何角落，死亡气息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冰冷，任何生物一旦被它们所发现，都会被那股强大的邪恶力量所吞噬，最终沦为它们的奴隶。
好在武洛阳和杜苏芮他们俩进入无垠深渊时就闭气，对于毒雾和哭笑声起到防御作用，大大削弱其攻击伤害力。
“离火，去——”
武洛阳以离火燃烧那些亡魂，却在前一个化作青烟后，下一个又被黑色煞气凝聚重生，而且出现的位置都不相同。
这情况果然和师父武雷霆所说一致。
“武同学，这是什么情况？！”
杜苏芮靠近过来，急问。
他也试了各种办法，土元炁的技能和茅山术驱魔除邪符咒都用上了，根本止不住它们重生的速度，这场面完全失控了。
看着不断逼近的亡魂，武洛阳沉声回道：“亡魂阵，除非破阵，否则它们会不断循环复活。”
“怎么破阵？”
杜苏芮追问。
武洛阳无语抿唇，睨目过去。
一个惯用阵法的人，竟然还要问出怎么破阵这种话来，难怪，杜弘远生前羡慕了她师父武雷霆一辈子。
“寻布阵人！”
武洛阳嫌弃归嫌弃，还是给出了答案。
伸手汲取一抹周围黑色煞气，感知其中隐藏的信息，再以感知到的气息寻找阵法外，躲在暗处操控的那个布阵人。
“锁镜结界，启！”
武洛阳从十二星座项坠汲取至纯元炁，在她和杜苏芮身周升起一个防护结界，火色的结界有效抵挡从四面来袭的亡魂。
这么一来，可以为杜苏芮防御减轻压力，同时也能保护施展探知术时武洛阳的自身安全更有保障。
“五识遁迹，探知，启！”
她强大的神识同探知术快速前行，突破亡魂阵的障眼法，顺利寻找到那个躲在寒冰缝隙之中的黑暗战将，一道火元炁赫然从黑雾笼罩的亡魂阵之中飞射出落在猝不及防的黑暗战将身上。
黑暗战将发现时，想要用黑色煞气掩盖被锁定的印记。
为时已晚！
“炎爆术，去——”
一道清冷之声彻响在寒冰窟之中。
一支燃烧火焰的箭矢从亡魂阵冲出，飞驰穿越冰层缝隙，射入缝隙中那个想要逃避的黑影，却先一步贯穿它的胸口瞬间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哗啦啦啦……
冰层震碎坍塌，碎裂的冰块纷纷落地，扎入黑色泥土之中倒刺尖锐。
再看冰层内，那道黑影随着爆炸身形粉碎未留下任何痕迹。
随着布阵人被击败，周围的亡魂也迅速消散，黑色雾气快速散去，周围视野恢复了先前的通透清明。
“师父……”
杜苏芮视线停留在寒冰层某处，心口默动了下。
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现实。
但那份温暖和悲伤的感觉却依然停留在心间。
他知道，他会一直怀念他，怀念那些一起相伴的时光，即使岁月流转，这份思念和爱意也将永远不会消逝。
“走吧。”
小钳子再次漂浮前行，武洛阳出声提醒。
杜苏芮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他知道，这一别，即永别，再也见不到师父杜弘远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