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家有祥瑞

  “好!”
  “那便举行大朝会!”
  上一秒还有些不悦的老朱,此时竟很是兴奋的点头答应。
  只因深究起来。
  让朱标全代朝政,给朱标加一层帝王之名。
  在大朝会上宣旨,更为合适。
  甚至说。
  在每日例行的朝会上宣读旨意,给朱标加一层帝王之名。
  多少有些轻视朱标的意思。
  可老朱也是没办法。
  朱标这小子压根不想全代朝政。
  更不想被帝王之名所累,害得他不能御驾亲征。
  更重要的是。
  这小子猴精猴精的。
  若自己贸然提出举行大朝会,朱标定然会察觉到什么。
  也是因此。
  老朱才从未提及。
  不过现在好了。
  举行大朝会是朱标自己提出来的。
  他自然也乐意在大朝会上,给朱标加以帝王之名。
  另一边。
  奉天殿内。
  对于胡惟庸今日在朝堂上的表现,百官心中多有鄙夷。
  谁不知道涂节是胡惟庸的义子,陈宁乃是胡惟庸的得意门生。
  可今日!
  胡惟庸竟率先说出,陈宁乃是意图谋逆。
  至于楚江、冯吉等人。
  谁不知道他们是给胡惟庸办差。
  可偏是如此。
  胡惟庸监斩了这些人不说,甚至还第一个提议,请求朱标株连这些人的九族。
  纵然胡惟庸贵为当朝宰相。
  然而这刻薄寡恩,卸磨杀驴等诸多骂名。
  他胡惟庸怎么洗,也洗不脱了。
  一时间。
  满朝文武或分成两派。
  一派对胡惟庸嗤之以鼻,径直朝殿外走去。
  而另一边,则围在胡惟庸跟前,恭贺他得了侯爵之位。
  “恭喜胡相进侯爵之位。”
  “恭喜胡相得侯爵之位。”
  面对众人的恭贺,胡惟庸随意拱手便要离开。
  可也是此时。
  一旁的吕本走到胡惟庸跟前,笑盈盈道:
  “胡相,陛下除洪武三年加封外,之后数年可是从未给旁人进封爵位。”
  “然而今日太子竟赐胡相侯爵之位。”
  “足以见得,太子对胡相是何等的器重啊!”
  “吕大人过誉了。”
  胡惟庸所意应了一声便想离开。
  明面上。
  他还要跟着毛骧等人,捉拿冯吉、楚江等人的族人。
  事实上。
  胡惟庸却想在今日。
  趁朱标松懈之时,倒戈一击。
  在吕本这些人看来。
  他今日得了爵位,乃是好事一桩。
  可胡惟庸自己却很清楚。
  今日之风波,远远没有过去。
  甚至说!
  朱标赐他侯爵之位,乃是故意为之。
  为的便是让他放松警惕,好等涂节、陈宁招供之后,一举将他斩杀。
  要知道。
  方才朝堂上,朱标下令处斩冯吉、楚江等从犯。
  然而却单单留下了涂节、陈宁二人的性命。
  对此,他胡惟庸不得不多想几分。
  更重要的是。
  若朱标乃真心实意,要赐他侯爵之位。
  为何方才不直接言明爵位。
  反而还要让中书省进行讨论。
  朱标所做的一切,都让胡惟庸心中有些不安。
  可就在胡惟庸准备离开奉天殿时。
  吕本站在胡惟庸跟前。
  瞥了眼旁边的詹同后,阴阳怪气道:
  “胡相得太子器重,当真让我等羡慕的紧。”
  “也是胡相大才,方能得太子器重。”
  “就好似我等众人,纵然蒙祖上福荫,偶得天家垂青。”
  “可想进爵,也终究是痴心妄想!”
  听到吕本这话。
  在场众人又怎会听不出来,吕本这是在嘲笑詹同。
  暗讽詹同或许能凭借女儿嫁给朱标,得到爵位。
  自然。
  吕本也是在讽刺詹同家的女儿,与太子朱标的婚约遥遥无期。
  按照礼制。
  在大婚之前,朱标的确是不能与詹同家的女儿相见。
  只不过这两月来。
  无论是老朱还是朱标,都再未提及婚娶之事。
  甚至这两个月来。
  老朱和朱标,对詹同一家没有半点的赏赐。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因为众人都很清楚。
  太子纳妾,乃是因太子妃常氏有孕在身,不能服侍朱标。
  所以婚礼自然是越快越好。
  可如今太子妃常氏都即将分娩,可朱标与詹氏的婚期依旧没有定下。
  这就不免让众人多想了。
  甚至有人认为。
  朱标已经不愿娶詹同家的女儿为嫔。
  也是听到吕本这话。
  胡惟庸心念微动。
  随即轻咳一声,正色说道:
  “吕大人此言差矣。”
  “本相倒是以为,詹同大人德高望重。”
  “加之詹家小姐与太子有婚约在身,詹大人享有爵位,只是早晚的事!”
  “嗯?”
  听到胡惟庸竟为詹同出头。
  吕本以及周围一众官员都很是诧异的看向胡惟庸。
  即便是詹同,也不敢相信胡惟庸竟为他出头。
  “胡相过奖了,若论才谋,谁人能与胡相相比。”
  “詹大人过谦了。”
  胡惟庸微微一顿,继续说道:
  “本相府上新挖一井,其中井水却好似美酒般,格外清冽。”
  “想来这醴泉乃是祥瑞之兆。”
  “不知詹大人可否过府,与本相同饮啊!”
  “这.....”
  不等詹同拒绝,胡惟庸继续说道:
  “府中突现醴泉,本是祥瑞之兆。”
  “本相本打算请陛下、太子亲临,然而本相的身份,终究只是个外臣,不方便邀请天家过府。”
  “思来想去,还是由詹大人上书奏请,最为合适。”
  胡惟庸刚一说完,詹同当即拒绝道:
  “恕下官不敢贪胡相之福。”
  “小女与太子尚未大婚,下官又算什么太子姻亲。”
  “恕下官无福消受醴泉祥瑞。”
  语罢,詹同冲胡惟庸拱手后,径直朝殿外走去。
  也是此时。
  一旁的吕本忙凑到胡惟庸身旁。
  “胡相莫要见怪。”
  “詹家小姐与太子定下婚约,詹大人举止自然也就少了些礼数。”
  “嗯。”
  “那不知吕大人可否愿意过府对饮啊!”
  “哦?下官有此荣幸?”
  “自然!”
  胡惟庸微微点头,拉着吕本的手臂朝殿外走去。
  等确定四下无人后,胡惟庸这才开口说道:
  “吕大人,你与詹同之差不过毫厘。”
  “本相素闻令嫒琴艺堪称一绝。”
  “若大人找个由头,请陛下、殿下到本相府上,届时由令嫒琴声相佐。”
  “保不齐,吕大人与詹大人的毫厘之差,便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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