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最难辜负
放下窗帘,给暖炉里添了些碳,屋里变得暖意融融,又去晴儿房里抱了一床棉被给孙瑶添上,陆鸿坐在窗边轻轻给她揉着腿。
如火的红色裙裾落在两边,她双腿笔直,修长,入手处亦十分柔软,小的时候陆鸿经常盯着她这双腿看,一有机会总要占点便宜,要么枕在她膝上看书,要么找各种借口给她捏腿,心里想的却是各种下流心思。
难得的这次他心里却没有什么下流的念头,手指轻柔,眼中也没有欲望的色彩。
孙瑶纤细的手指从他耳边的长发穿过,看了一看拔下他鬓角上的一根白发,道:“鸿儿,炼器宗的茶花会是明天吧”,
陆鸿点头道:“不错,明天我的秋水剑也该重铸完成了,要是何师弟伤势大好了我便和他一起去”,
孙瑶点头道:“炼器宗的茶花会名义上是品茶赏花,文雅的很,但没有修为,根基较浅的人还是不去的好,以‘雅’的名义刁难起人来才更加花样百出,即便是你在剑茶会上也千万不可大意”,
“凡是十日后要进入万灵大阵的高手都会出现在剑茶会上,你务必要留意”,
陆鸿点了点头。
炼器宗自开宗立派时起便是以炼宝之术闻名,但仅仅这一技之长是不足以让炼器宗在中州立足的。
中州那些赫赫有名的大势力,大家族不仅仅在武力方面十分强盛,其文化底蕴也十分深厚,从昔年楚家的名刀会,慕容家的赏花集到现今百草堂的名医大会,多宝楼的拍卖会俱是中州人所津津乐道的文化传统。
中州乃是神州最繁华,最富庶也最风雅的地方,在他们眼中武力鼎盛固然重要,风雅之习气同样不可或缺,若是哪一个宗派一味的重武轻文是会让人轻视的,他们会觉得这样的宗派与北方的蛮夷一般,现今鹿鸣城内武力鼎盛的天罡武道就深受其害,人们一说起这个宗派时总是在赞赏其武脉的同时又不忘贬低其门人为“莽夫”,“蛮汉子”,天罡武道也常被人叫做“瘸腿的巨人”,
相比之下炼器宗的名声就要好得多,在炼器宗相继出炉两件神器而声名鹊起后吴玉便意识到了中州人对一个宗派文化底蕴的看重,到各老牌家族拜访后便决定在炼器宗每有重要法宝出炉前都举办一次茶花会,有时是他亲自做东,有时是宗内俊美的女弟子代劳,大开宗内麝香园之门,邀人前来赏花雅谈。
剑茶会不拘什么时候,什么季节,只要炼器宗有重要法宝出炉麝香园的大门便会大开,听说这麝香园与寻常园林不同,一年四季都繁花盛开,且每一季都有不同的鲜妍。
炼器宗虽然论资历远比不上中州的老牌家族,但在吴玉凭着高超的手腕硬是将这个宗门托了起来,成为中州璀璨群星中的一颗,现在,数届剑茶会后炼器宗麝香园已然与法宝神器齐名,但凡有人问鹿鸣城的人这座城内第一宗派该属谁家,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炼器宗三个字,而不是武力不下去炼器宗,甚至还要胜出一筹的天罡武道。
这个冬季,炼器宗三件神器出炉,神州各地的高人如蜂拥蚁聚,麝香园的梅兰竹菊也都盛开了,茶花会上想必又将是好戏连台。
陆鸿在孙瑶房里略坐了会儿,陪她说了会话便离开了,反手为她带上房门后本想回房修炼,但想了想还是去了晴儿的房间,
“少爷”,
晴儿正抱着小手炉歪在床上一面看书一面绣着荷包,见陆鸿敲了敲门推门而入她忙掀开被子走下床,但一踩上小虎头棉拖鞋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御寒的白色内衣裤,虽然很厚实,除了细嫩的小脚外没有露出半点春光但她仍是立刻羞红了脸。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敲了,你没有答应”,
陆鸿上下打量了下她窈窕的身段,笑道:“小丫头,你小时候在我房里只穿一个肚兜的时候就和我一起玩闹,怎么这会儿倒害起羞来了?”,
“不过女大十八变倒是一点也不假,越来越水灵了”,
晴儿更是羞不可抑,道:“你还说”,
匆忙穿上衣裙,扭上纽扣,见他穿的单薄,怕他受凉便把自己的手炉给他了,又把炉子打开给他热茶温酒。
陆鸿便坐在桌边,托着腮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他一脸温和的笑容。
“少爷,先喝杯黄酒暖暖身子”,
“恩”,
陆鸿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托着腮定定看着窗外入神。
“少爷,你有心事”,
晴儿又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红色的披风给他披上。
陆鸿拉着她示意她坐下,道:“刚从孙瑶房里出来,只想在你这里坐一会儿?”,
“怎么了?师父又训斥你了吗?”,
陆鸿摇头笑道:“没有,只是...和她在一起我总是...无法放松,还是你这里轻松一些”,
晴儿扁了扁嘴,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道:“一定是被师父赶出来才来找我的,受了气就想起我来了”,
陆鸿忍俊不禁,道:“姑奶奶,我再怎么受气也不敢拿你出气啊,你既然这么气我,那我还是走好了”,
“哼,有本事走了就别再回来,以后也别再进我房里”,
晴儿偏过头,眼睛却不自觉地瞥向他。
陆鸿起身后又嘻哈一笑坐下,道:“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你这房里香喷喷的,我也不想走,还是再坐一会儿好了”,
“呸,脸皮真厚”,
陆鸿笑了笑,伸手撩起她耳边的发丝,看着她莹白娇嫩的雪腮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你娇憨可爱,到哪儿都讨人喜欢,我拥有旁人羡慕的一切,却要承担更多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而孙瑶......”,
“她想要做的事就总能做到”,
“少爷......”,
“不仅如此,她想要我做的事我也一件不落的全做了,做的毫无怨言,并且以后也不会改变”,
“以前,我一直以为世上唯有仇恨最让人刻骨铭心,是她让我知道,这世上恩情才最难辜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