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碎片
高唐镜...碎了......
灵气洪流席卷上高天,狂浪席卷,万里云空无端消失,除了那可怕的灵流之外只有向四面八方散开的高唐镜碎片。
高唐镜中的那个大世界也崩毁了,引爆出的灵气洪流如山崩海啸一般,一浪又一浪冲天而上,玄阴的身体已经消失在那可怕的洪流之中,连尊字印也被湮灭。
内城中的陆鸿等人目瞪口呆,外城之外的段飞扬等人更是脸色大变。
此次行动耗费了财神阁极大的人力物力,万一失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严惩;而若是连玄阴也陨落在此地,那不仅他们落不着好,连带着财神阁也将是内忧外患了。
“嗖嗖”,
灵流未尽,上空忽然传来几声风响,那破碎的镜片忽然飞散开来,化作一道道白光向城外飞去。
千万片碎片化作千万道白光,一时间空中璀璨莫名。
亦有几片碎片朝着四面八方散了开来。
“追”,
万劫海的深海大妖和酆都的老魔收起长舌和骨手,含着浓郁血腥气的眸子冷冷扫了少正冶一眼,冷哼一声卷起一阵黑风向城外飞去。
高唐镜乃是至宝,他们刚才都已经见识了这宝贝的神妙,就算对妖族来说也绝对是大有裨益;就算得不到完整的高唐镜,收集齐它的碎片一样能获益不少。
段飞扬等人本也蠢蠢欲动,想要浑水摸鱼,但见那两只老妖老魔浑身煞烈的样子都不禁收起了小心思。
万劫海深处的大妖,酆都内的老魔,自始至终众人都没能看清它们的脸,但那铺天盖地的妖气却时时刻刻压在众人心头,除非是疯子才会想着在他们嘴里夺食。
千万道炽烈的光芒飞向东方,散于山川原野,两道煞烈的人影也在空中一闪而没。
却有几道白光飞向内城,径自穿过护城大阵。
此时陆鸿等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见到两道白光穿过护城大阵径自飞来,只有岁寒三友中的枯竹老人回过神来,沉声道:“是高唐镜的碎片,快截住它们交给城主”,
说着足尖一点御起飞剑便向着两道白光迎了上来,他势单力孤,只能迎向左面那道白光伸手抓来,熟料手掌刚一靠近那几经透明的碎片就划开了他的护体灵气,他想收手时已然来不及,那道白光径自划破他的手指,顺着他的手掌切到胳膊然后顺着胸口直飞,若不是他反应的快及时避开恐怕这碎片就隔开了他的喉咙。
只是饶是如此那碎片也在他身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让他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都成了血葫芦。
“小心”,
本想上前的方白脂等人见状立时下的魂飞魄散,纷纷向两边散去,陆鸿亦拉着晏小曼的手向旁边的房顶处飞去,熟料那片染了血的碎片却径自向他飞来,白光在他眼中一瞬千里,一闪之间就迫近了数分。
“可恶”,
饶是他冷静大胆的性子也被下的亡魂皆冒,拉着晏小曼的手亡命飞逃,怎知那一道白光却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居然紧跟着他不放,白光一闪便在他眼中快速放大,一时之间所剩无几的道韵,碎片上浮动的白光都快速逼近,以他的九宫步也无法摆脱。
糟了。
知道此劫难逃,他头脑中“嗡”地一响,本能地就把晏小曼拽到身后,抽出云麓剑横档在身前。
“当”的一声,碎片正面撞在云麓剑的剑身上,陆鸿手掌立时巨震,巨力回荡,手中的剑竟把握不住,一下子脱手而出,飞起在高空,而高唐镜的碎片一闪之间就没入了他的胸口。
“夫君”,
“驸马”,
他身后的晏小曼吓得魂飞魄散,当即眼睛就红了,夏纱亦是脸色一变。
陆鸿低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又偏过头怔怔地看了看晏小曼等人,两眼翻白,忽地吐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夫君,夫君......”,
......
不多时,上空的灵气洪流渐渐散尽,初晨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自东方露出一角,漫天洪流散尽,下方的冰雪渐渐消融;玄阴的身影却消失了。
“阁主呢?”,
“阁主他老人家......”,
段飞扬等人本就提心吊胆,这时见玄阴踪影全无,连气息也消失殆尽,只觉心中一阵恐惧。
这次行动失败了,这还是财神阁第一次任务失败;不仅如此,阁主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这个打击对财神阁来说是灾难性的,回去之后财神阁很有可能会变天。
面带白狐面具的青年仰望着天空,良久才收回目光,转过头淡淡地看着庄姜,道:“庄先生,此次行动全由你一手筹划,我等和玉部死士对你无不言听计从,到头来却落得这个结果”,
“这个罪责我等担待不起,庄先生是文里明珠,又是阁主的左膀右臂,一言九鼎,今日之事想必会向上面交代的”,
财神阁内天阳玄阴一人九鼎,但两人一旦出现什么不测并不会立刻四分五裂,因为在天阳玄阴之下还有八大财神组成的通神会。
通神二字乃是取自“财能通神”,其意也不言自明;财神阁之所以敢对阁中之人保证但有功劳,但有实力法宝,钱财随意索取,就是因为有神通广大的八大财神。
八大财神各自掌管一方,多能影响当地商会,与各大宗派,各大世家都多有联系,有的甚至与马帮,赶尸人等关联密切;总而言之,他们是一帮手眼通天的人,世上所有赚钱的生意他们都要插上一脚;就算插手不上的生意也要向他们缴纳抽成。
财神阁的金银财宝,法宝法器多是有他们提供,自然也要给他们相应的地位;在财神阁中八大财神的地位仅次于天阳玄阴,还在金银玉石四部主人之上,青年所说的“上面”指的就是这八个手眼通天的财神。
庄姜本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时听他如此绵里藏针,脸上顿露不悦之色,眯着眼道:“我自会把今日的事向上面说清楚,但现在阁主生死未知,戏城士气如虹,必会对我们斩尽杀绝,我们还是先想着怎么逃命吧“,
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一甩袖便转身向北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