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战到底
第一百一十九章死战到底
一场算不得遭遇战的战事就这样不期而至了。
风云国精锐的重甲骑兵与石玉国最骁勇精锐的进字营将士就如同一座大山与一座小山一般,轰然相撞!
战场厮杀,从来都不讲究什么技巧公平的,这与江湖拼杀完全不同,只要有机会便会抽刀杀人,哪怕是再下三滥的手段,只要能杀得了敌人,救得了自己,那就是最好的本事。
两军对垒,若是人数相近的情况下,或许还有战阵一说,可一百对一千,实在是说不上什么人数相近之说,在这种巨大的差距面前,进字营能做的只有一种,死战!毫无章法的死战!
而风云国重甲骑兵所能做的也只有一种,以人数优势和自身实力,用碾压的方式杀光敌人,一个不留。
这场战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多么温柔了,两方一个照面冲击过后,就有两军不下五十人倒地不起,或被拦腰砍断,或一刀割掉头颅,或眼睛被一剑刺瞎,或心脏插着一柄利刃,他们从马匹上跌落下来,落于地面上,就少不了被敌方或者己方铁骑踩在脚下,往往一轮过后,死去的人就已经被马匹踩得面无全非,除了依靠铠甲能够认出是哪方军士外,再想知道谁是谁,却也做不到了。
两方军队兵士颇有默契的一遇即分,当进字营与重甲骑兵调换位置后,邓铭言便听到身后军士大声嘶吼:“禀将军,我军将士此次遭遇战,目前阵亡二十人,杀敌八十人!”
邓铭言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他瞥了一眼染血的宝剑,仔细思索刚刚的遭遇战情形,见对方军士如虎似狼的展露獠牙,嘴角也咧开一抹弧度,森然道:“结阵,八人阎罗阵,死伤二十才换敌军八十人,即便是下了地狱也不好意思和兄弟们吹嘘!”
石玉国厉鬼军,有伤人伤己阎罗阵,此阎罗非彼阎罗,可在有绞肉机之称的战场上,仍是与阎王一般令人望而生畏。阎罗阵,不限人数,不限地域,只是阵成,便不会再有第二个结果,敌人死光,或者自己死光。
剩余八十进字营将士领命,彼此错落开来,在对面风云国大军眼中似乎没有任何阵法可言,但对于将生命都压在上面的进字营来说,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即便是那几个被当成诱饵的江湖人士,也在出发前学了这伤人伤己的阎罗阵,此时位列阵角的几个位置,也丝毫不乱,他们从出发之时就已经知道会有今日之祸,所以即便遇到必死之境,也毫无半点不舍,石玉国皇室已经答应会丰厚抚恤他们所在的门派和家人,此生也便无求。
风云国率领一千精锐重甲骑兵的统领手持一柄染血大刀,刀锋朝下,嫣红鲜血顺着刀尖流于地面,瞬间融入黄沙,消失无踪。
他单手横起大刀,一脸狞笑的看着对面只有不到百人的石玉国将士,冷笑道:“只有百人的队伍而已,就敢突入我风云国腹地,真当自己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沙暴?在这大漠中,除了那无法抗衡的沙暴外,我们就是天王老子,你们今日死期已到,若是跪地磕上三个头,并且求饶投降,或许本将军高兴了,还真能留你们一条狗命。”
面对敌军将领的嘲笑,邓铭言只是再次竖起剑锋,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有一个字,扶摇直上九重天:“杀!”
石玉国进字营再次全军冲锋,夹杂气势比之前更胜一分,而且有邓铭言在最前方开路,就仿佛一尊夺人性命的战车一般,呼啸而来。
风云国将领见状,只是吐出一口吐沫,他收敛笑容,脸上露出一丝更加深寒的杀意,冷声道:“全歼了!”
顿时,身后九百重甲骑兵再次冲锋起来。无论是石玉国的进字营,还是风云国的重甲骑兵,身下骏马都是一国最优良驹,日行千里或许不可,但短距离冲锋,却是气势无比,而且在冲锋之时,双方都不约而同习惯性的蒙上骏马双眼,防止骏马因畏惧而影响自身行动。
如此冲击相撞,往往是骏马瞬间死伤,而马上兵士则是各凭本事,或死或活。
邓铭言冲在最前,刚刚与敌方大军相遇,便有数杆长枪袭来,在大军之中,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稳,他使用宝剑开路,其实对他而言并非有多少优势。
一剑挥出,剑刃夹杂无形剑气,扫过一圈,便将敌军长枪枪尖根根砍断,再以手扶剑,剑刃轻抬,被砍掉的枪尖便携带着巨大力量反向飞去,直接穿透来不及闪避的几名敌军喉咙。
刚杀几人,邓铭言便从坐骑马匹身上一跃而起,脚踩马背,继而跃到敌军马背之上,一剑抹掉敌军喉咙,一踢而出,将敌军尸体踢飞开去。
忽有几杆长枪又从背后次来,枪势迅猛,虎虎生风,可邓铭言连头都没有转回,只是以剑杀人,仿佛没有察觉身后偷袭而来的长枪一般。
长枪势如旋风,可还未到达邓铭言皮肤外一寸,便停滞不前,若有人偷偷看去,便能见到刚刚妄图偷袭邓铭言的敌军士兵已被结阵的进字营将士连捅十八刀,刀刀致命!
深入敌军,阎罗阵威势顿显,前有邓铭言镇守阵头位置,后有石玉国武夫镇守阵脚,中间则是进字营将士以命搏命。
面对敌军的冲杀,一人脑袋被砍掉,便有下一人上前顶住,中间之人抽刀而出,又如潮水退下,将士出击时间不同,看似杂乱无章,可彼此配合默契,又暗暗蕴含某种规律。
风云国将领见自己十倍于敌军的包围圈都要被敌人冲击而出,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只见他将大刀放于身前,转身接过亲卫递来的黑色大弓,伸手取箭,搭于弓弦之上,拔弦弄箭,拉满弓弦,瞄准最前方以剑取人性命的敌军将领,嘴角闪过一丝冰冷笑容,嘴巴微张,道:“去死吧——”
“咻——”
箭羽飞出,夹杂着无尽气势,在复杂嘈杂的战场中奔涌若雷。进字营将士发现,先是一人妄图以刀将箭劈成两半,可刚刚举刀,便被箭矢射穿了脑袋,士兵吐血倒地,箭矢速度却不慢分毫。
又一人从中间拔刀而出,亦被箭羽震飞出去,被敌军将士找到了空子,一枪插入了心脏。
经过石玉国两名士兵的阻挡,箭矢速度才慢上半筹,可余力仍旧能够从邓铭言后心处穿透而去,邓铭言并非不知道身后有箭矢,只是有苦自知,独立与敌人正面硬抗便已不易,又如何能够躲避的开这志在必得的一箭?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辜负皇上的信任,不能为太子殿下吸引更多敌人注意力的时候,忽见眼前闪过一道白芒,接着便听铿锵一道金属撞击声响起。
箭矢被拦腰砍断。
而他的马背之后,则站着一个身着白衣,脚着白靴,头顶白兔的人。
邓铭言心神惊骇,在自己全部心神都用上的时候,这人竟然都能够从自己眼皮底下侵袭而来,如果此人是敌人,将会比这千人的敌军都要恐怖。
可当他听到此人传出的声音后,双眼竟然被泪水瞬间模糊了起来。
“邓将军,辛苦了。”白衣白兔白靴的朱晨桓眼含煞光,可声音温柔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