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卖牛肉面的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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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5。
因为是周末，街上还算是热闹。
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沈闲牵着狗，跟着林涴涴朝着一条僻静的小路而去。
一路上，那一人一狗聊的十分起劲。
从在地府当阎王的艰难艰辛，地府的鬼怪有多么多么吓人，到牛郎织女又在冷战，再到即将开始的诡异降临。
这让沈闲对林涴涴的病情，愈发感到担忧。
……
老马牛肉面。
是一个小小的路边摊，面前摆着一张小桌子，几个小板凳。
地方挺偏僻的，这会儿也没有客人。
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身高足有两米，脸……脸看上去特别的长。
但引起沈闲注意的，却是老板的打扮。
西装革履，梳着油光铮亮的大背头，脸上带着黑黢黢的墨镜，嘴里叼着一根胡萝卜粗的雪茄……
这难道是某种营销手段？
不得不说，确实挺吸引眼球的。
一下子就给沈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涴涴瞪了老板一眼，然后才说道：“老板，来三碗牛肉面！”
老板先是缩了一下脑袋，然后才吆喝道：“好咧，几位稍等！”
林涴涴拉着沈闲和哈士奇，坐到一边的小桌旁。
沈闲看着趴在桌旁，将脑袋搭在桌子上，满脸渴望牛肉面的二哈，不由问道：“狗，狗也能上桌？”
二哈瞥了沈闲一眼，默默的收回了脑袋，趴到了桌子底下。
林涴涴同情的看了一眼二哈，没有接话。
她偷偷的打量起面前的少年。
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五官分明，白白净净的，眼神干净澄澈，显得人畜无害。
若非是见到他把恶鬼打哭的那一幕，林涴涴真的就被沈闲的外表骗了。
此时沈闲正在低头玩手机，并未注意到林涴涴的目光。
“沈闲。”
林涴涴试探的开口。
“啊？”
沈闲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林涴涴。
林涴涴沉吟了一下：“我缺个饭搭子。”
沈闲不明所以：“所以呢？”
林涴涴：“咱俩搭伙，你当我的饭搭子。”
沈闲急忙摇头拒绝。
开玩笑，林涴涴虽然是校花，但她有精神病啊。
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林涴涴：“一日三餐我负责，每天餐费不少于五百块！”
沈闲微微有些心动了，五百块，是他一个月的饭钱。
林涴涴：“另外，每个月工资八千，税后！签合同！”
沈闲狠狠的心动了。
林涴涴：“包五险一金！”
沈闲：“成交！”
这该死的条件，让人无法拒绝！
人不能因为对方有精神病，就连钱都不要了！
不止是钱，还有一日三餐，五险一金！
还有合同！
林涴涴是标准的富二代，林氏集团的大小姐。
和林涴涴签合同，岂不是意味着，沈闲就是林氏集团的员工了？
林氏集团，江城龙头！世界五百强！
多少人挤破头都挤不进去的大企业。
有的人还在上学，有的人已经是林氏集团的员工了。
沈闲心里美滋滋的，但忽然间，他又想到了什么，赶忙低头摆弄起手机。
林涴涴见沈闲同意，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但很快发现，沈闲竟然又开始玩手机，好奇之下，她凑过去看了一眼。
就见沈闲熟练的在搜索栏里打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如何与精神病人相处。】
最高赞的，是一个名叫李婷的精神科医生给出的答案：
【与急性期精神病人相处，需要保护自己和保护病人，防止与患者起冲突，不要去否认精神病人，甚至是试图去说服他，而是要尽量的理解、支持患者的情绪和各种体验。】
林涴涴：“……”
难怪这一路上，沈闲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
原来他将自己当成神经病了！
可林涴涴又觉得哪里不对，沈闲明明一个人打哭了两只鬼。
他难道看不出来，自己不是凡人？
林涴涴看着沈闲，十分认真道：“我真的是地府的阎君！它也真的是哮天犬！”
“汪汪汪！”
沈闲收起手机，一本正经的点头认同：“拜见阎王大人！还有哮天犬你以后能不能别乱跑，我找了你一个晚上……”
“阎王大人，咱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林涴涴立刻就想到了那条高赞答案，心头一阵烦闷：“下周一吧，我回去准备一下。”
沈闲美滋滋的应了一声。
这时，西装老板用托盘端着三个超大号的海碗走了过来。
将两个海碗放在桌子上，又将第三个放到桌子底下，二哈的面前。
沈闲看着面前的海碗，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就见碗里没多少面，全是满满的酱牛肉，堆成了带尖儿的小山。
葱花香菜，辣椒小料都在桌子上，需要的话可以自己调。
沈闲一脸错愕道：“西装大叔，这一碗牛肉面，多少钱？”
“……西装大叔。”
听到沈闲这样称呼老板，林涴涴又瞪了老板一眼。
“咳，叫我老马就行。”
老马憨憨一笑：“牛肉面十块钱一碗，不够可以加面。”
“够了，够了……马大叔您真实在！”
沈闲连忙摆手，然后开始吃面。
面条筋道，牛肉软烂入味，一碗牛肉面吃得畅快淋漓，沈闲吃饭没什么形象，狼吞虎咽，连带着一旁的林涴涴都被勾起食欲，也跟着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桌子底下的哈士奇，早就动嘴了。
西装老板坐在一旁，脸上带着老父亲般的笑容，看着沈闲和林涴涴。
不大一会，面碗见底，沈闲摸着圆溜溜的肚子，一脸满足。
他默默的记下了面摊的位置……好吃不贵，明天还来！
这时，桌子底下的二哈也吃完了一碗面，正意犹未尽的舔着碗。
这碗是不能要了。
沈闲踢了踢二哈，然后对林涴涴道：“林涴涴同学，我得去还狗了，你……”
这地方挺偏僻的，这么晚让林涴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他着实有些不放心。
林涴涴放下筷子，笑道：“没事，我已经通知家里人来接我了，你不用担心我。”
沈闲放下心来，“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然后又和西装老板打了声招呼，便牵着二哈离开了。
待沈闲走后，林涴涴收起脸上的笑意，她看向西装老板，冷冰冰道：“马面，你好大的本事啊。”
“穿着几十万的手工高定西装，出来摆路边摊？”
“还有，牛头知道你卖牛肉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