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门前雪 因果业力
晨曦还在喃喃自语，秦风给她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大到超出了她的想象，颠覆了她对修行界的认知。
“坦白说，我也没有答案...”
“据我娘所说，她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只剩下一口气...”
晨曦席地而坐，示意秦风继续往下说。
“我伤愈醒来之后，之前的记忆全部遗忘，秦风这个名字，还是从这枚玉牌上得知，后来我就随着我娘，做了护道人...”
秦风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递到晨曦面前。
“你娘？”
“嗯，我娘，无量殿中，大家都叫她武娘，因为思子成疾，我又是被他捡回来的，就做了她儿子。”
晨曦接过玉牌细细打量着，这块微微泛黄的玉牌除了年代久远之外，其他的都很普通。
普通的肉质，普通的雕工，正面刻着秦风二字，反面刻着一条龙的图腾，就连雕工也很是普通。
玉面不是很平滑，有个凸起的小疙瘩，好在当初雕刻的匠师留意到了这一点，将那个小疙瘩上面的区域刻成了一个龙爪。
乍一看，倒像是这条龙抓着一颗龙珠，协调了很多。
“介意我用神识探查一番吗？”
晨曦实在看不出那玉牌有何不寻常之处，要说不寻常的地方，只能是它的主人不寻常，一个不寻常的人，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玉牌，怎么可能如此寻常？！
秦风做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晨曦又重新将玉牌还给了秦风，显然是没有发现她想要的答案。
她神识探进那玉牌之后，玉牌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一片空白。
这就是一枚玉牌，一枚普通的凡物。
“晨曦，可否帮我一个忙？你们轮回阁精于推演，关于我的身世，可否为我探查一二？”
二人斩了那蝎魔，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说起话来，此刻也是自然了很多。
“自然助你。”
晨曦则是有些茫然，不仅仅是因为秦风的身世，就算他不开口请她帮这个忙，她也会寻个究竟，毕竟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还有眼下的事，也是一个麻烦。
晨曦思虑片刻，很郑重的对着秦风说道
“秦风，跟我回轮回阁吧，今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那宗门，怕是已无你容身之地了”
“无妨，宗门再怎么对我，那里也是我的家，我的家人还在那里。”
自打他插手蝎魔之事，便已经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晨曦沉默，也没再劝他。
“呼...”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对着晨曦说道
“你呢，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要回去复命了，师父果然没算错，她说我此行凶险，可遇贵人化解”
“哈哈哈！”
秦风闻言则是爽朗一笑
“如我这般的贵人，你还是少结交为妙，就算没有我，想必你也能对付那头魔物，遇到了我，还白白搭上了一颗通明丹！”
“哈哈...”
“若是没有你，即便能对付那头魔物，我也是凶多吉少！”
秦风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壶酒，递到晨曦面前
“你的奖品！”
“就这？”
“没办法，我穷...”
秦风摆出一副很无奈的穷酸样，好像生怕晨曦要找她讨要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双手死死的按住自己的乾坤袋。
晨曦则是摇头苦笑，随即拿出一枚玉符，递到秦风手里。
“若有闲暇，可来轮回阁寻我，我定备好酒菜，恭候尊驾。 ”
秦风收好玉符，站起身向晨曦行礼道
“就此别过，他日若再见，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一定！”
极界，无量殿。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日幽云山脉出现一头来历不明的魔物！”
“可不是嘛，好在这魔物被人镇杀了，据说镇杀这头魔物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哎哎...我还听说，是大师兄镇杀的！”
“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据说昨日镇杀那魔物之时，水族那边恰好有一位长老巡山，用幻影石录下了整个经过，那名水族长老，此刻正在我们大殿里做客呢...”
“你们聚集在此呓语，成何体统？！都没事干了是吗？”
“周长老！”
见来人是戒律堂长老周文书，一众弟子立刻噤声，恭恭敬敬的站成两排，不敢再出声
“都给我滚到演武场去，罚你们负重一千斤，锻体五百次！”
“是！”
一众弟子闻言面色极其难看，却丝毫不敢显露不甘之色，纷纷朝着演武场的方向跑去。
“朱豪！”
“长老，弟子在！”
被唤作朱豪的弟子，被叫住后立即跪倒在地，头上冷汗直冒。
“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不该说的不要说，若有下次，我必废你！”
“弟子知错，弟子不敢，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滚！”
朱豪赶忙爬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了，瞬间没了踪影。
“秦风，你这小子，又给我惹祸了！哎...”
周文书叹了口气，不管他再怎么不情愿，还是朝着大殿走去。
大殿内，殿主张道生正带着八名长老，盯着幻影石投下的画面。
秦风则是跟他兄弟五人站在一旁，除秦风之外，他的一众兄弟，此刻却是面色凝重。
当看到秦风以识海封印了那蝎魔元神之时，八位长老包括殿主在内，个个面色阴沉，齐齐把目光转向了秦风。
“诸位道友， 事实就是如此，如何定夺，还请殿主给个答复！”
说话之人，乃是那水族恰巧巡山的长老，黄广海，此人秦风倒是不陌生。
蓝欣月更是对此人印象深刻，因为她在一次护道任务中，曾与这黄广海有过一次冲突。
秦风还因此把他暴揍了一顿。
“怎么又是这个黄广海？！”
蓝欣月在看到说话之人是黄广海之后，差点暴走，被秦风以眼神示意，慕天明更是把拉住她的手紧了紧，生怕她暴走。
“秦风，你可曾有话要说？”
殿主张道生，撇了那黄广海一眼，随即转向秦风问道。
秦风好似没事人一般，淡淡的说道
“事情经过诸位也看到了，殿主，诸位长老若还是不放心的话，我听从你们的安排便是。”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沉默，那黄广海随即又开口道
“呵呵...秦风道友，依你之意，好似是我等在为难你了？”
秦风看都没看他一眼，大殿内众人仍是一言不发，搞得那黄广海满脸的尴尬，正不知所措之际，殿门处传来一道声音
“不是为难吗？秦风以人皇之名起誓，你既已见到，还追着不放，不是为难又是什么？”
周文书缓缓走向大殿，冲着殿主及众长老拱了拱手，转身盯着那黄广海，也许是周文书执掌戒律堂的缘故，使他看上去比其他长老更具威严，让黄广海一脸的不自在。
“这...这...”
“周长老，护道人牵绊因果业力本就重于其他修士，单是以人皇之名起誓，怕是...怕是不足以平息此番因果。”
黄广海不敢与周文书对视，说话也开始有些不利索。
“是否足以平息因果业力，乃是我护道人一族的事，与你，又有何干系？！”
周文书步步紧逼，那黄广海，竟是身子一紧，不自觉地往张道生身边靠。
“我...我也是代表我们族长来此传话，秦道友毕竟是在我幽云山将那魔物斩杀，若是此事不处理妥当，恐有...”
“恐有因果业力，牵连我族...”
黄广海强装镇定，说出这番话时更是不敢直视周文书。
“呵呵...按你的说辞，我护道人就算在你们幽云山放了个屁，都要给你们水族带来一场因果业力吗？”
“你...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是不是强词夺理本座不知道，就如本座此刻不知道的另一件事一样，那就是你黄广海，莫不是打着因果业力的幌子公报私仇吧？”
“还是那等上古魔物出现在你幽云山，你们竟丝毫没有察觉，莫不是你们任那魔物壮大，还是，那魔物本就是你们祭养在幽云山的？！”
周长老声调猛然增大，震得那黄广海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听得周文书这话，黄广海顿时大叫道
“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诸位道友，你们评评理，此等厉害的魔物，岂是说祭养便能祭养的 ？我族确实是担心会受因果业力之累，诸位道友可要想清楚啊，一旦因果业力降下，你们会身受其害，不但修为不得寸进，护道人一脉的人皇之力，怕是也要枯竭，真到那时，人间最后一丝人皇血脉之力都将不保，诸位可都是罪人！”
杀人诛心！
众人听得黄广海这么一说，除了周文书与张道生 ，剩余八位长老齐齐乱了分寸，竟都切切私语起来。
看此情景，秦风的一众兄弟顿时火上心头
“黄广海！你口口声声说的因果业力，这因果业力已经施加到你们水族身上了吗？”
“还是说你们水族拿今日之事算旧时之账，当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老东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来，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来战！”
“你..你们放肆，区区小辈也敢在此叫嚣，殿主，你们无量殿就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吗？”
黄广海顿时慌了，又朝张道生走近了几步，张道生也随即开了口
“都住口！”
此时的秦风，却是一阵干笑，看着殿主在内的一众长老，一抹失望涌上心头，暗道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虽料到有此结局，却不曾想这结局，来的如此必然，至少，他们至少也该挣扎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