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鸡骇猴

  长宁县很快就贴出了告示,说是秃鹰山的盗匪进城劫掠,连续杀害多人,幸得赵成班头出手,不仅将其给赶跑,还抓住了三十几人。
  “秃鹰山盗匪?”方洪也得到了消息,虽然他知道事情的内情如何,但他可没有抢功的兴趣,先不说能不能抢到,就是能抢到,这份功劳对他又有何用?只会平白给自己添个仇家而已。
  他只是没有想到,在长宁县的周围,竟然有这么一窝贼匪,也不知道老爹在乡下会不会有危险。长宁县至少也有个城墙守着,有了准备之后,那些贼匪很难进来。
  “赵掌柜,我要回家,或者你把我老爹也接到城里来。”如今局势越来越不稳,留在村子里还是十分危险的。
  “少爷,您不用担心,老爷前些日子去府城了,那里的城墙比这还高,流民打不进来的。”赵掌柜宽慰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老爹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告我一声。”听了此言,方洪才微微的放松了下来。如果是寻常的流民,他倒也不惧,就怕那些流民当中有命格高的,会将流民给组织起来,形成强大的合运。
  “这些日子外面不太安定,少爷您最好少出门,就是出门的话,身边也要跟着几个伙计。”天越来越冷,忍饥挨饿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一旦聚集到一起,势必十分危险。秃鹰盗匪倒是不用怕,反正他们的据点在城外,可这城里就不一样了,城南城北多少住着一些贫困之人,万一饿急了眼,也会出来抢东西的。
  “这事我自然知晓。”方洪虽然是神祇,但神位低下,没有多少实际的战斗力,真要是遇到些事情,也得抓瞎。
  方洪在自家的小院内呆了好几天,每日里除了拨弄黄皮子,也没有什么正经的事情做。
  这一日,他跟往常一样,在屋内打着盹。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之声,最近一些日子,因为秃鹰盗匪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街面上基本上没人出没,怎么今天这么反常?难道说发生暴动了?
  “阿贵,外面是怎么回事?”方洪把房门推开,看到阿贵正从外面进来,便出声询问道。
  “前些日子抓住了三十几个秃鹰盗匪,明府为了慑服那些不安分的人,准备杀鸡骇猴,将一些人直接处斩。”阿贵开口答道。
  按照正常程序,哪怕是给犯人判处了死刑,也得上报到三司,也就是俗称的三司会审。而且,斩首也会有固定的时间,除非是遇到什么罪大恶极的情况,可以酌情进行斩立决。
  而如今因为寒冷饥饿,民心已经不稳,为了震慑宵小,需要借那些盗匪的人头一用。只有血淋淋的杀戮,才能把局面重新稳定下来。
  斩首是在西市进行的,此处是长宁县最繁华之地,每日来往之人不少,一般斩首,都会选在这里。
  等方洪带着阿贵赶到西市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大帮子的人,将此地围的是水泄不通。虽然天气依旧凛冽寒冷,但在此刻,反倒有一股子热烈的情绪,在众人的心头迸发。
  西市很安静,大家都有意识的不去说话,只是一个个盯着跪在台子上面的五个人。据说这五个人俱是秃鹰盗匪中小头目,手底下人命就有好几条。
  五人被麻绳给五花大绑着,脖子上插着一根“亡命牌”,上面书写着犯人的姓名和罪行。一位面容丑陋,头上绑着红头巾,赤着上身的大汉,正站在这五个人的后面。
  此时寒风刺骨,但这位大汉仿佛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寒冷,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单手在鬼头刀背上摸索着。
  “好重的煞气!”方洪看到此人手中的刀,面上露出了一丝骇然。在他的眼中,一道浓郁的黑红色烟气,从刀身上面滚滚而去,冲入天空。
  此刀至少杀过五十人,简直快要入魔了。如果方洪被这一刀给砍中,不仅仅肉身得损毁,就是神躯都得破碎,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
  而那个刽子手,也不是易与之辈。此人的身体之外,包裹着一层浓浓的煞气,但这丝煞气却只能盘踞在其身外,无法入侵到他的身体之中。
  刽子手,乃是代替朝廷行刑,万般罪孽,都不会加持到他们的身上。所以,哪怕他们在刑场上面杀得人头滚滚,自身的气运也不会损害半分。
  但是,那杀人得来的煞气,却会盘踞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可以辟易诸邪,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遇到不干净东西的时候,会请刽子手到家里坐一坐,就是为了借用他们身上的煞气。
  “时辰已到,行刑!”看了一眼天空,监斩台上面坐着一个面容古板生硬的中年人,他厉声一喝,紧接着,立马有几个衙役上前,将五人身上插着的亡命牌给抽掉。
  这个中年人便是徐江,也是长宁县新任的主簿大人。他才刚刚上位,如今遇到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自然要出头刷刷存在感。而这个机会,也是赵成主动让给他的,也是想进一步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就在徐江喊出“行刑”二字的那一刻,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刽子手,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爆发出一道神光,而他手中的鬼头大刀,也是煞气涌动,如同烽火狼烟一般的冲起。
  “咕嘟咕嘟。”刽子手伸手抄起地上的一只酒坛子,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沾湿了他的胸膛,但是,他却毫不在意,一直到脸颊酡红,才将酒坛子扔到了地上,砸的粉碎。
  在喝了酒之后,他身上的煞气更甚,可他的眼神却更加的冷静。杀人于他而言,仅仅是一份工作而已,他要做的就是,用手里的刀,砍下犯人的头,如此而已。
  “锵。”他用粘着酒水的手指,在刀锋一侧掠过,隐约有金属交鸣的声音。“噗。”紧接着,他将含着口中的酒水,一把喷出,迷蒙的酒雾,缓慢的沾染到了鬼头刀之上。
  感谢贺小齐同学和民居同学的打赏,摸摸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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